第三章

關燈
“林制作,請把腳移開,你踩到我的稿子了。

    ”她若尤其事的再度開口。

     林制作此時不僅注意到她的存在,也對于踩到美女的東西深感歉意。

     “喔,對不起。

    ”他趕緊将腳椰開并且緻歉。

     她把手上的部分稿子順勢塞給他,迳自蹲下撿地上的稿紙。

     她沒忘記把動作放慢,并且禱告。

     就這麼一轉眼,林制作不由得習慣性的看了他手上的稿子,而幾乎是立刻的,他對它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不是說過你可以走了嗎?你還在拖拉什麼?”李制作見她故意扯他的後腿,心裡已是老大不高興,再看到林制作竟然忘了罵他,而對她的作品看得相當入迷,就感到更不安了。

     趙君吟也不試圖反抗,隻是默默的收回林制作手上的稿紙,感歎的對他說了一句,“唉!我的作品剛才被他斥之為垃圾,你卻看得津津有味,我看你們倆該彼此重新認識啦!真不知道兩種極端的筆風是怎麼能在同一部戲裡站柱腳的?” 林制作心裡一震,連忙拉住她,“你等等。

    ” 李制作連忙道:“讓她走吧!她根本是來搗亂的。

    ” 趙君吟不慌不忙的朝林制作擺出“我沒騙你吧!”的表情。

     “這個新人的文筆真的很好,你明知道我正在用人之際,為何不接受她?” 李制作不知該如何回答,“我……”他總不能直說是因為自己惱羞成怒所以沒仔細看吧! “你别怪他,人總有私心嘛!”趙君吟幫腔。

     “你怕被别人取代,所以甯願扼殺後進?”林制作火大了。

     “一個不知上進、沒有度量的人怎麼可能連續寫出好作品?”她又開口。

     這下子李制作簡直快要哭出來了,他知道報應臨頭,躲也躲不過。

     “既然你的公司這麼忙,我們就終止合作關系吧!”林制作斬釘截鐵的話,讓對方連一點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接着他轉身打量趙君吟,“你别光說他,其實你自己也相當有手腕嘛!” “最近才練出來的,何況李制作連續三次都不能我機會。

    ”她笑答。

     “誰說的?我不記得自己曾看過你。

    ”李制作哭喪着臉,還帶點委屈。

     趙君吟偏着頭想想,拿起桌上的茶杯,二話不說的朝他潑去,“這樣總該想起來了吧?”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兩個男人都傻了眼。

     “你……你就是上次的那個醜小鴨?”李制作睜大眼。

     “下回别再以貌取人,或老想占人家便宜了。

    ”她提醒他。

     撇下一臉愣然和紅茶的李制作,林制作心知肚明的轉向她,“原來之前你受了這麼多委屈,難怪你會毫不考慮的報複他,不過我看在你寫的作品的确出衆的份上……” “其實這是整個工作室的心血。

    ”她插嘴。

     “再加上我所喜歡的誠實。

    ”林制作對她眨眨眼,“從今天開始你就暫時取代他吧!也省得我另外傷腦筋。

    ” 趙君吟這才萬分雀躍,高興的做出勝利手勢,而一旁的李制作礙于林制作在外面無遠弗屆的影響力,隻能暗自飲恨,什麼也不敢說。

     “但是,”林制作記起了他為何會在這裡,“做這行沒有性别優勢,你别以為現在成了天鵝就可以撒嬌度日,我可是一視同仁的哦!” “知道了。

    ”趙君吟緊緊抱住胸前的稿子。

     她發誓就此要出人頭地,以絕對無關乎她外表的方式。

     %%%%%%%%%%%%%%%%%%%%%%%%%%%%%% 杜環鎮日在忙碌的環境中拼了命的工作着,惟有工作的壓力能稍稍纖解前幾天他亂發脾氣之後的自我責難。

     他不僅自責,而且遺憾,因為事後他才想起當天根本沒有留下對方的任何資料,按照慣例,最後就算他不說,感到滿意的客戶也會希望得到他的特别印象,通常資料都是結帳時留下來的。

     不歡而散的後果,讓他連事後道歉的機會都沒有,趙君吟對他而言是最成功的作品,也是最失敗的人際關系。

     深夜,他拖着滿身的疲憊開着他的保時捷回家,可是仍忘不了她含着傷心絕離去的背影。

     他從地下室車庫順着旋轉梯上了一樓,在黑暗中将自己甩在寬闊柔軟的沙發上,痛苦的揉着兩邊的太陽穴。

     “其實根本不必這樣收場的……”他低聲喃喃自語,有點悔不當初。

     “喝杯冰茶吧!我特地調的,對治療頭疼很有幫助。

    ” 這時客廳的燈突然打開,老人的聲音響起,把杜環吓了一大跳,随即才想起自己前兩天在路邊救了一個胃痙孿發作,倒在路邊的老人,因為遍尋不看他的身分證,當時本來想把他留在醫院,交給社會福利局的人處理,但是後來見他反應很快,又一直嚷着要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便暫時将他留在自己身邊,算是當管家。

     若是平常,在這種防人之心不可無的社會,單身的杜環絕不會留老人下來,可是一來趙君吟的事惹得他無心處理家務,肯恩又被他一腳踹得遠遠的,想想家裡能有個傭人打點一切似乎也不錯,隻是,這個老人有點特别,似乎什麼都愛管。

     但是他對一杯冰茶能說什麼?杜環歎口氣,伸手接過茶杯。

     “今天我将電費、瓦斯費都繳了,也順便監督了後院的粉刷工程,那些工人差點将水泥漆沾到牆上的挂畫。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