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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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麼說也是出國重要,她勉強吞了退燒藥,一家人急急趕往機場,辦完登機手續,就在即将登機之時,她居然昏倒了,這下就算他們想出國,航空公司恐怕也不願意讓她登機。

     這麼陰錯陽差之下,他們一家人錯過了這班飛機,撿回小命。

     「那真的是個很幸運的巧合。

    」桑芙然想起當年看見罹難者名單上,還有好友名字,仍心有餘悸,為了那個誤報,她曾經哭了好久好久。

     「我覺得那不是巧合喔。

    」尹汐月忽然一臉認真,模仿漫畫女主角遙望遠方,貓眼似的瞳眸星光閃閃。

    「那是命運哪!學長是我的命定相遇之人,無可改變。

    」 真是有夠文藝美少女的說詞! 「哇--聽自己這麼說,感覺好害羞喔!」不過認真不到兩杪,她馬上三八兮兮的摀住臉怪叫。

     「妳同人志畫太多了啦。

    」桑芙然搖頭笑笑,尹汐月改不了的孩子氣,大概跟她是個漫畫迷,又愛畫同人志脫不了關系。

    她的言行舉止,老是很漫畫式。

     「沒辦法,美國太無聊了嘛!」自從去了美國,除了念書,她最喜歡去華人商場的漫畫店租漫畫,看完就上網跟同好交換心得,後來還開始畫起同人志。

    「芙然啊,妳覺得學長還會不會記得我?我該不該告訴他我是誰?」 吱吱喳喳小麻雀似的多言,隔着一道透明玻璃窗,隻剩下無聲卻生動可愛的多變表情。

     她真的活着。

     淡淡的白煙彌漫在空氣中,站在窗外的蕭朕霆默默地看着店内的女孩,那比手畫腳、興高采烈的模樣,确認吻合了萦繞在記憶裡的貓少女,他才安了心。

     自從得知她沒死的消息,他用最快的速度調查到她的一切,卻仍無法心安,非得親眼确認一次。

     用漫長的七年,去喜歡一個隻有一面之緣、而且曾一度被誤認死亡的女孩子,其中是什麼樣的感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種感覺,叫做憤怒。

     從得知她在罹難者名單中的那一刻開始,蕭朕霆就覺得,自己被命運開了個很爛的玩笑。

     之後的幾年,當他發現自己根本忘不了她,并且再也無法對其他女人動心時,他隻能恨!恨那個叫「一見鐘情」的愚蠢情緒。

     為了這種虛無飄渺的情感,他找遍了一切關于「一見鐘情」的資料。

     有科學家聲稱,那種感覺隻是純粹的腎上腺素作祟。

     也有科學家說,隻是「氣味」影響了情感。

     可是對他來說,這些全是狗屁不通的說法,如果隻是什麼該死的腎上腺素或什麼鬼氣味,七年的時間這麼久了,也該消失了吧-- 可是,一點也沒有!他像被困在心動那一刻的時空裡,想盡辦法也逃不出來。

     如果一定要找個解釋,他甯可相信自己被下了蠱,被那個貓似的少女下了蠱。

     不過,此刻那些毫無頭緒的猜測推谕,都已經不需要了。

     因為她活着,而且回來了。

     而他,要親自從她身上找出答案。

     ※※※ 要找出答案之前,要先找到機會。

     經過三天的煎熬,蕭朕霆的耐心已經到了上限,卻遲遲不見弟弟将尹汐月送上門,他索性自己殺到弟弟的公司要人。

     「蕭恒韫--你什麼時候才要把她還給我?」蕭朕霆站在弟弟的辦公室裡,靠着百葉窗邊,窺看着外頭正忙碌穿梭的嬌俏身影,沉着嗓音開口喝道,口吻卻活像小孩子被搶了心愛的玩具。

     「她既然已經被錄取,那隻好等她在試用期間犯錯,我才能開除她。

    」蕭恒韫兀自檢視着手上的合約,淡淡回答。

     「直接開除她!」 一想起弟弟什麼也不用做,就能整天面對她﹔而自己傻傻等了七年,恐怕對方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蕭朕霆的眼神霎時翻湧起熊熊妒火。

     「那不合規定。

    」 「我管你什麼該死的規定。

    我、要、人!」他陰郁的黑眸,明白寫着怒氣和威脅。

    「你随便找個借口開除她,我就不信她都不會犯錯。

    」 「目前為止,她的确還沒出過錯。

    」蕭恒韫說話十分憑良心。

    「而且,她的辦事效率也很好。

    」 長得甜、又會做事,要不是大哥找他麻煩,他還真不想放人。

     「你那是什麼表情?」看蕭恒韫答得一臉認真,蕭朕霆擰起眉,口吻更加嚴厲。

    「不要打她的主意--」 蕭恒韫聳聳肩,懶得理他,繼續把合約最後一條看完。

     蕭朕霆的眼犀利得像鎖住獵物的鷹,視線緊緊跟随着窗外那抹倩影,直到她被不明物體擋住,掩住他的視線所及。

     可惡! 「叫她進來泡茶。

    」深感被打擾了的蕭朕霆,不悅地對弟弟下命令。

     「茶?桌上還有。

    」他這大哥還真沈不住氣。

    蕭恒韫出言提醒。

     蕭朕霆瞪他一眼,移到茶幾邊,拿起茶杯一口喝光。

     「現在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