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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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 「改天該去檢查檢查視力了喔!商少爺。

    」湛澤的唇角掩不住揚起。

     商冀磊沒時間去理會她的揶揄,他反複地檢視着外套。

     沒有!什麼都沒有!連一點小污點都沒有!「妳做了什麼?」他擡頭質問,深信一定又是她動了什麼手腳。

     「我做了什麼?」湛澤看他的眼充滿同情與憐憫,「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

    」 她帶笑地凝睇他的瞠目結舌,忽然間鼻頭一癢,就這麼地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完蛋了!她在心中哀鳴。

    依稀記得剛剛睡覺時也打了個噴嚏,一、二、三,她暗數,一個噴嚏是有人罵,兩個噴嚏是有人想,三個噴嚏别懷疑,鐵定感冒了。

     難怪她現在渾身發冷、發昏,這會又在冷風中與一個無聊男子大眼瞪小眼,不行!她得先找件東西來禦寒,等會還要抓鬼哩,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那不是平白落了個口實給商冀磊嗎? 一雙大眼賊溜溜地直往商冀磊手上的外套瞟去,她心中思索着該以何種巧計拐到手,怎知她尚未付諸行動,一層溫暖已覆上她的肩頭。

     她愕然地仰起頭,看到的就是他那一雙心不甘情不願的星眸。

     一雙手就這麼自動地将外套送了過去,商冀磊氣悶着。

     他好恨啊!真是恨死了! 湛澤凝睇着他眼眸中的陰郁,心中升起許久未見的柔情與憐惜。

    縱使轉世重生,軀體不再、容貌不再、記憶不再,但他體内的那縷魂魄,仍是她曾深愛過的那個「季耒」。

     她唯一的愛啊!她這樣做是不是錯了?或許該将他的封印解除才是。

     不、不行!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鑄成大錯,隻要他不恢複記憶,就不會再堕入因果輪回中,這才是她轉生為靈使的目的,守護他而不讓悲劇重演--頸間陡地傳入的燥熱,硬生生地抑住了她的胡思亂想。

     她不由自主地探出手,貼向那股熱源的中心點,她閉上眼,手與肩頸的貼合處舒緩了那股悶痛,也讓她在同時恢複了理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得快點将他的事情解決才對,這樣,她才能毫無牽挂地離開他,離開他的生命…… 「嘻嘻!」輕快的語調再度自湛澤口中揚起,「好吧,商少爺,看在你這麼大方的份上,我說不定可以考慮給你打個折扣喔!」 她沖着商冀磊一笑,率先領頭往大宅子蹦跳而去。

     而商冀磊隻能呆呆地跟上她的腳步,一邊死命地勸服自己,他沒有迷失在那抹動人心魄的笑容中。

     ******* 不同于陽明山上一般的建築,商冀磊的居所典雅中又充滿十九世紀末的新藝術風格。

     從大門口到主宅,走路尚需約三分鐘的路程,一路上樹影搖曳、暗香浮動。

     當商冀磊領着湛澤走來,常叔已站立在玄關處等着迎接兩人。

     「傭人們都已經去睡了,所以找沒吵醒他們,自個來迎接少爺。

    」他解釋道。

     「沒關系。

    」商冀磊點點頭,語氣不善地對湛澤說:「進來吧!」 湛澤吐吐粉舌,偕同常叔跟在他後頭進入屋中。

     踩上了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闆,她不由得一怔。

     屋内的裝潢擺設并非如她以為的富麗堂皇,她本來以為像商冀磊這種公子哥兒所住的地方應該會極盡奢華之能事,可是呈現在眼前的景象完全推翻了她的想象。

     一樓的空間可分為三大部份,中間是信道,右邊以泛着冷光的特制金屬為隔間,沿着窗戶兩旁設計成兩個獨立相對的弧狀吧台,吧台中央則放置了一套以鑄鐵為材料所設計的茶幾與躺椅,正對着窗外庭園的迷人景緻,想來是待客之處。

     左手邊則設計成舞台形狀,上頭散布各式各樣的西洋樂器,而其中最顯眼的是散發着夢幻光芒的雪白鋼琴,讓人不禁幻想着正有美妙動人的樂音流洩而出。

     最讓湛澤感到新奇的,還是頭頂上那一片盡情伸展的綠色藤蔓,雖然說這種植物常被用來作觀賞用,但她還沒看過有哪個人那麼大膽,讓藤蔓進駐整個居所。

     她更訝異地發現,屋内所有的光源竟是來自于那一片翠綠當中,這棟建築物的設計者巧妙地将燈光鋪設于藤蔓之中,淡淡的澄黃光華灑滿整個空間,與閃着冷冷瑩光的金屬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