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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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

    ” “所以你就沒頭沒腦喜歡上人家了。

    ”他吃味地幫她接尾。

     “起初我們約會的方式不外乎看電影、喝茶、聊天、互吐将來的抱負。

    但交往不到一個月後,他就要把時間挪至晚上,并把地點換到公園内的一個隐密處──” “等等──”他又有意見了,“你說他想把你弄上床,但卻沒找一張床來,打算就地解決,是嗎?這兔崽子也未免太不上道了!”他氣爆了!雖然他知道那家夥沒得逞,但一聽到羅敷差點被人如此不值的糟蹋時,還是難忍怒意。

    他想宰了那個兔崽子,連烹帶煎地拿去喂豬,怕就怕連豬吃了都會拉肚子。

     想完後才瞟到羅敷的臉已烏雲密布,便随口問:“怎麼啦?”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完?要的話就别打岔。

    我才講一句,你就三、五句的發表高見、遽下斷語。

    ” 他雙手一攤,請她繼續。

     “當時公園裡也有好幾對情侶,因此我自認滿安全的。

    剛開始時我們同以往一樣話家常,大談他的志向,不料談不到十分鐘,他便開始對我上下其手。

    我試著拒絕,他不肯聽,并且執意要解我的扣子,怎知他的手一摸到我的腰際,我就緊張地咯咯大笑出聲,笑得涕泗縱橫,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甚至将巡邏的警衛也招來了。

    結果是他尴尬的逃開,而我被巡邏警員送回家。

    從此在校園裡一撞上我,他就會惡聲惡語地提醒、數落我,說我是二十世紀最無趣、又冷感的女孩。

    我也不怪他,畢竟我若不跟他出去的話,也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 他靜聽著,突然雙臂一收便将她擁得更緊,喃喃贊道:“聰明的女孩!” “聰明?我笨死了,糗得要命。

    ”她不以為然的反駁。

     “你難道從沒仔細思量過,你之所以會大笑出聲,乃是潛意識地想保護自己,免于受人侵犯。

    你意識到危險,卻無法逃脫,因為你自認心甘情願跟他走,由不得人;不過,在最後一秒還是後悔了,情急之下便藉著笑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 “也許吧!但我愛你啊!我并不畏懼你。

    但就是厘不清為什麼那晚你一碰到我時,自己竟還是笑得一發不可收拾。

    ” “那是因為你不想再被人批評為冷感,因為你害怕我也會跟那個混球一樣,在心裡譏嘲你。

    但你一定要相信一個愛你、了解你、關心你的丈夫的話,你絕對不是那家夥所形容的人。

    他甚至不了解你,更不關心你,如此信口雌黃的惡意中傷,隻是在彌補他自己的虛榮及膚淺罷了,你怎能放在心上呢?相信我!你絕非冷感的人。

    ”他輕擡她的下颔,慢慢的低下頭,溫存地輕掃她的紅唇,雙手輕拈,摩挲她的頸項。

    “你知道嗎?你有一顆最敏感、精緻的心。

    縱然你不記得,我還是要告訴你。

    當我輕嘗你的肌膚時,你是百分之百的回應我;當我輕掃你曲線完美的頸項時,你細語低喃的可愛姿态今我心神蕩漾;當我膜拜你如凝脂的酥胸時,你的嘤咛更是令我銷魂。

    你是我這一生夢寐以求的天使,愛你的感覺宛如置身天堂,而無法親近你的痛苦、絕望更像是被打入了煉獄。

    ”他磨人的吻再次降落在她的鎖骨上,以撩人的舌尖逗弄她、引誘她。

     她強壓抑下那股酥麻的痙攣,但它像電流般不聽使喚地直竄上她的腦門,襲擊、沖撞她的理智。

    他帶來的張力令她沒來由的輕顫,教她咬緊牙根、握緊雙拳。

     她想哭! 她想抗拒! 她想大呼停止! 她費力的張開了唇想吐出“不要”。

     然而,她終究忍不住嬌喘出聲。

    于是,她摒棄說不的念頭,驅散大呼停止的沖動,投降并不再抗拒。

    但是,她還是哭了!為了能墜在她心愛的丈夫懷裡解脫而喜極而泣。

     他乘勝追擊,輕抱住她,為她拭去額與頰邊的涔涔汗水。

    他所投注的那份執著與小心、那份溫柔的對待,就像是他手裡捧了一隻易碎的精雕花瓶──握得太松,怕摔了它;握得太緊,又怕摔碎了它。

    唯一可行的方式是小心翼翼地呵護,慢慢朝卧室走去。

    羅敷就是那塊瑰玉;而那塊瑰玉便是他的心,失去了羅敷,他便又會一無所有。

     他感謝上蒼讓他踢到了這塊玉,更重要的是他撿了起來,而沒有放回去。

     ※※※ “李總,早!” 潘經理将檔案夾橫擋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跟在李富凱後面,打了一聲招呼。

    原本以為回應她的,會是一句簡單俐落的“嗯!”及一張嚴肅的撲克臉,不料對方回轉頭來,竟對她綻出一個萬人迷的表情。

    那張英氣逼人、五官分明的俊臉漾著罕見的笑意,當下就把她迷得神魂颠倒、暈頭轉向了。

     “潘經理,早啊!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晚上有約會?”他閃爍的黑眸中帶有幾許的贊賞。

     “對!李總這周末上哪兒度假去了?”她看著西裝筆挺、身長六尺的李富凱,想起禮拜五被他點名的窘态,便小聲詢問,想打聽有哪一家度假中心能有這麼神的奇效,竟能改造平日不苟言笑的上司。

     “天堂。

    ”他似笑非笑地随口報個名,怡然自得地繼續領在她前頭,向會議室走去。

    他經過鄭小姐的辦公桌時,瞥了她一眼,便靠在秘書桌前。

    “鄭秘書,你的打扮是愈來愈有韻味了,年底别忘了給我份喜帖啊!” 鄭月美赫然擡起頭,一臉怔忡地呆望著那個除了公事以外,從不輕言誇獎人的總經理穿過長廊,進入會議室。

     是那一個總經理嗎?太不可思議了!此時的鄭月美恨不得手邊有架收錄音機,能把他的話錄起來,然後放給整幢大樓的人聽。

    因為她若光用嘴皮子把這一幕講出去的話,隻怕會被衆人譏為無稽之談。

     十二點,會議結束。

     所有董事與高階主管鹹有說有笑地跨出會議廳,準備下樓午膳。

     “我說嘛!李總年輕有才幹,當真就是不可多得的領導人物,若他真首肯、願意回來接李創辦的位子,那李老就後繼有人,而我們可就高枕無憂了。

    ” “早說過,他做事一向對事不對人。

    ” “上回說他惡魔王,實在是言過其實,我胡塗了,竟沒去察覺他大刀闊斧的用心。

    ” 當天下午,暴君總經理陡然遽變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蔓延至各樓面。

     台北參石大樓裡,大大小小一百個部門,全部職工加起來,少說也有上千名,大家鹹知有個地方叫“天堂度假中心”,但是104、105這幾個号碼怎麼撥、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