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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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光也未免有待改進。

    ” “嗯!你們可是自家人耶,不說幾句安捷的好話也就罷了,還淨數落他。

    ”鄧潔不以為然的說,在她的眼中看來,安敏這個妹妹,做得實在不怎麼稱職。

    當初安捷在追求她的時候,安敏不但沒有從旁鼓吹,還不斷的放馬後炮,扯安捷的後腿! 當鄧潔最後決定和安捷在一起時,安敏也隻是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喔!這樣子啊!” “你不恭喜我嗎?”當時鄧潔見到安敏一臉的漠然,忍不住問。

     怎料安敏望了她一眼,竟然丢下一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有什麼好看的?有什麼好恭喜的?” 簡直快把鄧潔給氣壞了…… “我隻是實話實話。

    ”安敏仍舊是一派不愠不火的語氣,她的話将鄧潔的思緒拉回此時此刻。

     她當安捷的妹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安捷的脾氣,她又怎會不熟悉?她老哥的個性進取好強、積極自負,剛猛的脾氣就是欠缺了那種善體人意的溫柔,怎麼會和浪漫好想象的鄧潔湊在一起,也真是令人納悶不已。

     “不提這檔子事了,每次提到安捷,你就要逼我生氣,拚命的說他的壞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們是仇人哩!”鄧潔在電話的那頭說着。

     安捷和安敏真是一對奇怪的兄妹。

     “我是為你們着想哪!你沒聽人常說,太順利的感情禁不起打擊,我有事沒事刺激你一下,可是為了你偉大的愛情壽命着想。

    ”安敏笑着說。

     “你呀,是言情小說寫太多,走火入魔了。

    ”鄧潔啐道。

     感情細水長流,平穩踏實才見真章。

    如小說中的波瀾壯闊,曲折離奇,又豈是每個人都承受得起的? 套句安捷不以為然,常挂在口邊的一句話,“真要像安敏的小說中所描寫的那一套,那麼談上一回感情,豈非要玩掉半條命?” “好啦!不偏離話題,對方是我姑姑的同學的兒子,後天吃個便飯如何?那人我是見過的,人生得規規矩短、斯斯文文的,是個小兒科大夫,家世清白,很不錯的,如何?”鄧潔的聲音聽起來興緻勃勃的。

    “你又沒損失,看不中意也沒關系哪!免費吃到一頓大餐,算起來是穩賺不賠的。

    ” 安敏苦笑着,“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隻怕這一餐是‘鴻門宴’,暗伏危機,吃不得,吃不得。

    ”她猛搖頭。

     “我可是為你好哦!”鄧潔嘟起了嘴,“你别不識好人心。

    你呀,不是我愛說,成天躲在家中寫稿,平時難得出趟門,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有遇見好對象的機緣呀?女人不比男人,過了颠峰時期,身價就要暴跌,就像過了中秋節的月餅一樣,求人吃,有些人還不理你哩!”鄧潔眼見動之以情發揮不了有效的功用,索性威脅恫吓起安敏來。

     偏偏安敏這頭卻咕咕咯咯地笑了起來,“幾天不見,你說話的語氣,愈來愈像我媽了。

    ” 安敏的母親非常喜歡鄧潔,每回鄧潔到餘家做客,兩個人總是躲在廚房中,吱吱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不時還夾雜着幾聲低低的笑意,也不知道究竟在說些什麼。

     難怪安敏不時要搖頭兼唉聲歎氣的說:“人家是媽媽和女兒一起欺負媳婦,我們家反其道而行,是婆婆聯合媳婦欺負女兒,唉!真是天理何在喲!” “我不管,反正你非到不可,我一定會押着安捷,架也要将你架來吃這一餐。

    ”鄧潔又說。

     “既然懷柔政策無效,索性賴皮一點,來個霸王便上弓快些。

    ”鄧潔心忖道。

     “唉!還沒有嫁進我們餘家,就對我這樣子了,等你進門後,我還有好日子可過嗎?”安敏誇張的大歎着。

     “你該不會想和趙書玉那個玩世不恭的死家夥繼續耗下去吧?”鄧潔突然問道。

     電話的那頭,是陡然的一片靜緘,安敏似乎沒有料到鄧潔會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一時間,竟有些讪讪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嘿嘿的幹笑兩聲,道:“你胡扯些什麼!” “最好是我胡扯,那種男人哪!生人勿近。

    ”鄧潔煞有分事的說着。

     趙書玉也是鄧潔和安敏的大學同學,和鄧潔是不同領域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是點頭之交,但趙書玉和安敏卻一見如故,相交過命。

     鄧潔常說安敏就是有那樣的本事,能和牛鬼蛇神、各種道上、各式脾味的人,相交而不互悖,她的朋友各色各樣,一應俱備。

     安捷也曾說她長袖善舞。

     天知道泰半時間的安敏,才真的是生人勿近、離群索居的怪異人類。

     “嘿!”安敏在電話的那頭,居然輕聲的笑了出來,頗為誠心的。

     “老實說呀!有一眸子,我還以為你會和趙書玉在一起哩!那家夥,人長長得挺整齊幹淨的,可是脾氣卻古裡古怪的,讓人摸不清他心底真正打的是什麼主意。

    ”鄧潔大放厥辭的發表着意見。

     趙書玉其實再正常不過,唯一有些令人置疑的,就是:他空長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卻是不近女色。

     所謂的現代柳下惠! “你不能因為他自律甚謹,就說人家奇怪吧!”安敏大笑了起來。

     “誰曉得他骨子裡賣什麼膏藥。

    ”鄧潔輕哼了一聲。

    “哎呀!不管他啦,總之,後天中午你得來吃這餐。

    ”她斬釘截鐵的吩咐着,不容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