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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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的等着他的下文。

     “過去、現在、未來其實是一樣的,現在等于過去,未來就是現在,有過去現在已不在的人,有現在還活着,未來卻即将過去的人,自然也會有未來而即将存在于現在的人。

    因此,不管你是過去、現在或者未來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活着就夠了。

    想想,人會失手,馬會亂蹄,誰能無錯,更何況是老天,你就原諒它小小的錯誤吧!” “你的話好深奧喔!”她有聽沒有懂。

     她隻是問他相不相信而已,他沒事扯出這一堆她聽不懂的話幹什麼?真是莫明其妙。

     等等,他好像一個人,像誰呢?對了!她腦中靈光乍現,沒錯!他這種怪異又不合的行為,正像那個行事完全無道理可言的惡魔四哥。

     于是,她對他的親切感和熟悉又多添加—分。

     雖然,她不太明白他那番大道理,但是隻要他能接受她,相信她不是刺客就夠了,至于他所說的那些廢話,她實在不想追究。

     原因無他,她隻怕他再和她解釋下去,她不但會産生詞窮腦空的困境,而且會因為無法理解,大腦從此停止運作,讓她當場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對了!搞了大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是誰呢?”終于,她想到了這個有點重要又不太重要的問題。

     “我是秦王嬴政。

    ”他很謙虛的說出自己的名号。

     “秦王嬴政?”她又重複一次。

     沒聽過!想必不是什麼太有名的曆史人物。

     在她有限的中國曆史知識中,她所知道的,隻有三個,而這三個全是她四哥告訴她的。

     那時,她才隻有十歲,她四哥開宗明義教導她的第—件事就是:别學孔子的老天真,以為全世界都好人。

    也别學秦始皇浪費,要節省物力,把它們用在該用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千萬别學嶽飛愚忠,為了一個白癡皇帝,而把命給送掉,那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她自認聰明的揣測着,秦王和秦始皇,都有個秦字,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關系? 唉!實在不能怪她沒有,也不具有常識,空閑時更不看電視。

    要怪就得怪她那個毫無定性、又有旅行癖的父親,打從她三歲時,母親過世後,就帶着她離家出走、四處流浪了。

     十歲前的生活,她不是生活在深山大澤,就是在蠻荒叢林,甚至還曾在神秘的亞馬遜河流域待過半載,最大的收獲,是和好幾個獵頭部族長成了好朋友,後來因為彼此太過于投緣,她就直接升級成為他們的幹女兒了。

     十歲時,她父親過世,她才被七叔接到美國同住,開始了正常人的求學過程。

     隻是,别說美國學校沒有教授中國曆史的課程,即使有,她也不可能選修,因為她太忙了,—天二十四,她有十四個小時花在體操、跳水等體育活動上,另外一個小時吃飯,一個小時花在來回車程上,剩下的八個小時,她隻想上床睡覺,哪來多餘的精力和腦力背曆史。

     她對于自己的無知,不但不感到愧疚,反而埋怨起嬴政,如果他夠有名就好了。

     ************ 好不容易等到蒙由端的茶涼了,又确定無毒後,曼丘葑把茶杯拿到嘴邊,一飲而盡,半滴也不剩,她實在太傻了。

     蒙由沒等她要求,立時又斟了第二杯。

     她一邊等茶涼,一邊把她先前悶在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很累嗎?不然為何會有人想刺殺你?” “我其實不太壞。

    ”嬴政故意作委屈可憐狀。

    “我隻是比較倒楣,莫明其妙的生在王室,又不小心繼承王位,就這樣遭受所有人茶餘飯後的休閑娛樂,啊!一提起我可悲的命運……” 赢政面無表情的從蒙由手中接過布巾,慢條斯理的拭着她那布滿他整個臉的口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好意思的幫着他擦口水。

     “我這麼悲慘的遭遇,你沒有同情心也就算了,居然還這樣對待我,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他開始醞釀情緒。

     曼丘葑面帶歉意的直向他賠不是。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天生是貓舌頭,不能喝熱水,剛才是因為太專注聽你說的話,一時忘了,我才會……請你原諒我好嗎?” “唉!算了,像我這樣天生不祥的人,我有什麼資格原諒别人,我活該倒楣要被你噴口水,如果你嫌一杯水夠,這裡還有一杯,要再不夠,我也可以叫蒙由另外打一桶水給你。

    ”他把自己的茶杯移給曼丘葑,臉上盡是哀怨悲凄的神情。

     “我……”她為自己無心傷害他所造成的過錯,感到非常的愧疚,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赢政邪氣的一笑,故意繼續借題發揮。

     “你不要為我感到歉疚,這是我活該,誰教我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受衆人欺負,在這個美麗的牢籠裡,過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日子,父親早逝,母親絕情無義,真是滿腹心酸無人知,又沒有人可以訴苦,隻有把淚水往肚裡吞,啊!我真是太可憐了。

    ” 說着說着,另一邊努力培養情緒,好從眼裡制造出串串斷人肝腸的眼淚,以圖打動她的恻隐之心。

     坦白說,他實在很有演戲天分,可惜用錯了地方,形成了一種不必要的浪費,也造成藝能界龐大的損失。

     曼丘葑因為心懷歉意,不好意思面對他,所以沒看到他擠眉弄眼的假哭,隻當他是真情流露而大為動容,發自内心同情他的遭遇,并為他打抱不平。

     “你不要傷心難過了,以後有我在,你有苦可以跟我訴,如果有人欺負你,我也會幫你修理他們的。

    ” 由于她的絲巾失蹤,在遍尋不着替用品,無可奈何的情形下,偏巧她那條姗姗來遲的絲巾,在這時候平空出現在三個人面前,大搖大擺的直奔向主人的懷裡。

     她偷瞄了嬴政一眼,有點尴尬的笑了—下,随即把它圍在脖子上,好隔開空氣中川流不息的寒意。

     本來她是想幫嬴政擦淚水的,可是她不想,非常的不想讓三姊送給她的這條法國絲巾,沾滿他的眼淚和鼻涕,那實在太不衛生了。

     考慮了幾秋季,她終于痛下決心,把床鋪上那厚重的棉被取來,大方的塞在他懷裡,還很講義氣的用被角輕輕拭去他的眼淚。

     赢政看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笑的是她竟有如此異想天開的舉動,氣的是他的眼淚是如此不值錢,隻能用床棉被來擦拭。

     由此可知,她實在是太特别了。

     曼丘葑看他的臉色變換不定,以為他又要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