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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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亞格拉市西南方約三十五公裡處,有一座城堡建於沙岩山脊上,周邊的長度共約十一公裡,四面均有高牆環繞。

     這座城堡曾經是蒙兀兒帝國阿克巴大帝的發迹之處,當年阿克巴之所以選擇此處,是因當地一位名叫契什捉的聖徒曾經預言——定都此處的帝國,因為有地靈的保護,将因此國運昌隆、天下太平。

     阿克巴的後代子孫——阿克銅,将城堡四周的土地充分開發,皇宮與行政中心都沿著山脊而建,重要的市集則分布在山坡上。

     「這是他的"家"?」花娌妾瞪直眼,盯著眼前的城堡,由于陽光十分大,她的眼睛實在無法一次将這片景色看盡,她怎麼也想不到,薛沙錫口中的家竟然是一座城! 「沒錯!」薛沙錫指著山上最顯眼、雄偉的建築物。

    「他就住在那裡,現在我們在山腳下,而你所看到的都是他的産業。

    」 「這麼有錢!」她本能的想到,薛沙錫口中的「他」,該不會是個老頭子吧?!不對啊!薛沙錫說「他」是他兄弟,看看薛沙錫的年紀也隻不過二十八歲上下而已,那……她愈想愈亂,心下揣測不安。

     而薛沙錫的車子在行進之間,夾道的繁榮景色更讓她吃驚不已。

     城内的豪宅大多以紅頁岩建成,予人一種穩健厚實的感覺,又因風格各異,極富創意,所以絲毫沒有刻闆單調的感覺。

     「好美……」花娌妾不禁咋舌,雖然她對建築毫無所知,但對於欣賞美的事物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她還是有的。

     「沙堡的特别,在於它曾是個實驗城市。

    」薛沙錫為她做了個簡介:「阿克銅的祖先透過建築與藝術手法,表達個人對宇宙生命的看法與理想。

    這個區域可說是綜合了印度、中亞、伊朗的建築理念。

    」 「真的嗎?」雖然她全聽不懂,但至少也得假裝一下。

     「到了,下車吧!」他喚醒沉醉在美景中的花娌妾,首先開門走下車。

     她應了句,抱著行李生怕趕不上他的腳步,三步并作兩步的跟著。

     迎面而來的仆人必恭必敬的朝著薛沙錫敬禮,她跟在他後頭,目睹他回禮行走間的氣度,和城堡内的冠冕堂皇。

    她看到什麼都好奇,都想碰一碰,但又怕露出馬腳,顯示出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

     「想什麼?」站在回廊上,薛沙錫突然回頭問。

     花娌妾正伸手摸著一幅畫,聽見他的問話急忙縮手,有股心虛感浮現;這裡的一景一物都充滿藝術氣息,可想而知,這個城的城主是個高尚的藝術份子。

     而她,卻曾是個在酒吧陪酒的低賤女子,不禁有些自卑感。

     察覺她神色有異,他關心地再度詢問:「你怎麼了?」 「沒……沒有……」 他張望著四周,百思不解。

    「奇怪,明明告訴他别亂跑,不曉得又到哪兒去了,真是的!」 「那個……」 「你等等!」無視於她的欲言又止,他轉身朝著另外一個回廊奔去,很快的便消失了。

     「喂!」花娌妾不禁有些慌了。

    四周空蕩蕩,隻有藝術品和拱門外灑進的陽光。

     怎麼辦?她跟了上去,可是卻瞧不見薛沙錫的身影。

    城堡内有如迷宮,她從進門開始便迷了路,更不敢随便走動,隻得留在原地。

    但那份空虛感讓她害怕,她不知所措的縮在轉角處的拱門邊,眼巴巴的希望薛沙錫的出現。

     片刻,午後的陽光照得她昏昏欲睡,她蹲下身子,半眯的眼眸死命的想撐開,生怕看不見薛沙錫的到來;怎奈,一陣徐風吹來,她終究無法抵擋瞌睡蟲的侵襲,支持不住的沉沉睡去…… 模糊中,梅婕的慘叫聲聲撕裂了她的心,她想回頭幫梅婕,腳卻背道而馳的漸行漸遠。

    梅婕哀怨的看著她遠離,嘴角不斷的逸出鮮血。

     丹在梅婕的身上不停的拳打腳踢,猙獰的面貌扭曲,他不僅對梅婕施以暴行,更是将她連人提起,狠狠的摔給他的手下…… 「不要——」花娌妾吼出心底的驚懼,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花小姐?」薛沙錫本不想叫醒她,但看她眉頭倏地深鎖、臉色瞬間轉白、汗幾乎濕透了她的衣襟,似乎正被惡夢所擾,於是他伸手推了推她。

     「不要不要……不可以……不要!」她猛烈的搖著頭,就在薛沙錫不知道要如間是仔的當口,一桶水忽然刷的一聲淋在她身上。

     這桶水不僅把花娌妾從惡夢中叫醒,更把薛沙錫吓了一跳,他本能的看向始作角菩呵克銅。

     阿克銅卻連瞧也不瞧的轉過身,一邊叨念埋怨,一邊拎著水桶回到他的菜園去了。

    「真是的,鬼吼鬼叫……吵死人了!」 「哇!一花娌妾驚醒,驚魂未定之際,卻發現自己全身濕滌滌的。

     薛沙錫強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