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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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又想要欺騙我,其實是想藉我的手來毒死他吧?」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前次的教訓還曆曆在目,童若芙很小心的提防。

     「當然不是,比起痛快殺了他,可以把他拉下台,讓他嘗到敗北的滋味,那更能讓我感到勝利和滿足。

    」這是彼堤矢志不移的心願。

     「再者,殺人要償命的,身為彼堤家女兒的你殺害了丈夫的話,彼堤家也洗脫不了嫌疑。

    」不過隻要喬治亞不再是當家,屆時想把他千刀萬剮都易如反掌,所以彼堤并不急于一時,反而想看到喬治亞變成喪家犬的落魄模樣,對他窮追猛打、趕盡殺絕,那更值得令他期待。

     「你别猶豫了,如果不這樣做,你根本沒辦法全身而退。

    你不是很想念家人,想要快點回家嗎?」彼堤動之以情。

     「你已經欺騙過我一回,這次我不會再輕易相信你。

    」人命關天,她不能冒任何的險,萬一這個真的是毒藥……童若芙實在不敢想象結果。

     「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自己試藥,或者叫多拉找兩隻白老鼠來測試,看看會有什麼結果。

    」彼堤發現她并不是個草包美人,還是有些頭腦的。

     自己以身試藥?她可不是笨蛋,不過用白老鼠來測試這個提議倒不錯,童若芙不再猶豫,下定決心與虎謀皮! 彼堤走後,童若芙把小瓶子收好,獨自在涼亭怔怔出神,她的心情如千斤般沉重,她深深歎一口氣,正想離去之際,喬治亞又如鬼魅般出現,吓得她花容失色兼驚惶無措,來不及躲避閃人,隻好無奈的面對他。

     喬治亞在童若芙身旁落坐,側身打量眉頭深鎖的她,不經意瞄了眼她頸項上的絲巾,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他不是不内疚,隻是礙于顔面,他拉不下面子向她道歉或關心的問候一聲。

     他昨夜竟會失控到這種地步,實是他所料未及的事,面對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他向來引以為傲的過人自制力與冷靜,竟全都不翼而飛。

     他瘋狂的嫉妒與怒氣意味着什麼?喬治亞隐約知道,隻是卻不肯承認,因為他不敢面對,他的心竟被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所掠奪,這教他情何以堪。

     剪不斷、理還亂,喬治亞不願追根究底、理清自己的感情,他隻想随心所欲,任由感覺支配大腦去行動,不需原因或解釋什麼。

     就像現在,喬治亞伸出大掌撩撥她的發絲,隻為想要碰觸她而已。

     不過他這個舉動卻把童若芙吓壞了,以為他要傷害自己,她猶如驚弓之鳥,縮着肩後退,美目盛滿驚恐。

     她的舉動又再次輕易地觸怒了他,為了她的退縮與厭惡,喬治亞的自尊受到傷害,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把玩她的發絲,結霜的灰眸梭巡她的臉,眼中不帶半點感情。

    「你就這麼怕我嗎?」 童若芙貝齒咬緊下唇,别開臉反抗,雙手則拚命抵着他欺近的胸膛。

    「你……别碰我!」 「你又想要反抗我嗎?是不是昨天的教訓還不夠?」喬治亞稍微用力的按住她的後腦,令她不得不面對他。

     「好痛!放開我!」她惱怒地掙紮。

     驚覺自己又在傷害她,喬治亞倏地放開她,沒有流露出半分感情的他,裝出一副譏諷的嘴臉。

    「噢!我差點忘了,你是個碰不得的妻子,一捏便會碎掉。

    」 完全無法捉摸他飄忽的心思,童若芙隻能瞪着他不語。

     「你們父女倆談了什麼?」他突然轉移話題,深不可測的眼瞳盯牢她。

     童若芙心虛地躲開他懾人的目光,刻意冷淡回答:「沒什麼。

    」 「可是你與你父親見面後,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喬治亞輕易剖析她的情緒。

    「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不妨說出來,讓身為丈夫的我替你分憂解勞。

    」 「什麼事都沒有。

    」她堅決否認。

     喬治亞淡淡的提出忠告。

    「到底是父親比較親近,還是丈夫比較重要,你最好快點選邊站。

    」 要她如何選?父親既不是「親生」的,就連丈夫也不是「真實」的,她選哪一邊都是吃力不讨好! 「什麼意思?」她滿面疑惑的看着他。

     喬治亞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垂下眼睫打量她,柳眉朱唇、粉白黛綠,這個占據他心思的女人,他真不願看到她與自己為敵。

     「選錯邊的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我親愛的小妻子。

    」他輕柔地道出。

     童若芙被他瞧得腮紅耳熱,那一句「親愛的小妻子」更是直撞進她的心内,教她莫名燥熱悸動,她來不及回答,喬治亞已緩緩低首吻住她。

     忘了拒絕抵抗,更奇異的沒有害怕厭惡,喬治亞這個不同以往的親吻,既輕且柔,像是無限珍惜眷寵着她,充滿濃情蜜意,溫柔得教童若芙心神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