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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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他就挂斷了。

    ” 傅雅妍松了一口氣,“應該是婚禮會場的租金、喜宴的訂金和禮服、戒指、場布……雖然結不成婚,可這些依然得如數支出。

    ”她盡量表現得自然。

     他掃來銳利的一瞥,“飛平呢?難道他就不需要分擔這些費用嗎?”拳頭捏得死緊。

     “這本來就是我單方面承諾要支付。

    ” 畢飛宇狠狠的捶了下桌面,“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自己承擔?為什麼要這麼委屈?如果婚禮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為什麼你卻要拒絕我?”他一把扳過她,“單據呢?” “什麼?”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到了。

     “我說那些支出的單據呢?”他大吼。

     “在……在抽屜,你要做什麼?” “這些錢我會全數付清,我不許你出面支付任何一毛錢。

    ” “為什麼要由你來付清?”思緒一轉,傅雅妍臉色難堪的道:“呵,我懂了,因為你是畢飛宇,你要負起責任,你覺得你們畢家上下都虧欠我,所以呢,銀貨兩訖,你打算付錢買走我的清白和我在婚禮上被飛平抛棄的羞辱嗎?” “你不要總是擅自解讀我的用意!”天殺的,她怎麼會這樣以為? “要不呢?你幹麼要替我支付這些費用?說穿了不正是這樣嗎?” “就當作我買下這裡所有的手工香皂不行嗎?”他抓起其中一個,強勢的說。

     “可以,你當然可以,問題是我已經沒有足夠的香皂存量可以賣你。

    ”她把他手中的香皂搶了回來。

     “那你就做,現在馬上去做,直到你完全交出我訂單的數量,你才可以離開!”他失控咆哮,雙眼通紅。

     夠了,真的夠了,他這陣子被折騰得還不夠嗎?為什麼要曲解他的每一個決定?難道她不能明白嗎? 可笑的是,畢飛宇突然發現這是個不錯的工作合約,至少直到交出貨量之前,他可以肯定傅雅妍不會随便消失,也不可以消失。

     “你──” “怎麼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他往前邁了一步逼近她。

     她避開他灼熱的注視,“工作室租約到期,我要結束營業了,所以……恕難從命。

    ” “那就續約,如果你覺得這裡不好,我馬上幫你找另一個地點,直到你親手做足所有的香皂為止。

    ” “畢飛宇,你到底講不講理,你憑什麼幫我做決定,這是我的工作、我的人生,你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我不要你幫我做主。

    ” 所有的憤怒在這一秒鐘被引爆,怒火彙聚在他的雙眸,畢飛宇惡狠狠的鎖定她,不敢相信她會這樣說。

     從那一晚開始,他們之間切割得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他? “我是個無足輕重的外人?難道在你心裡,我真的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語調冰冷,他怒不可遏的望著她。

     下一秒,他伸出手臂,迅雷不及掩耳的拉過傅雅妍,懲罰的吻旋即封住她的小嘴。

     “唔──” 她驚慌的推拒著他。

     她不曾見過這樣失控的他,他總是那麼的拘謹嚴肅、不苟言笑,他人生引以為傲的就是那過人的道德觀和自制力,除了那一夜在酒精的作祟下,她趁機蠱惑了他,要不,這輩子别奢望畢飛宇這個聖人、君子會這樣深深的吻她一回。

     可是,她駭住了,那晚是有了酒精的幫襯,他才會宛若脫缰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可是現在一大清早的,他們怎麼會突然陷入這樣的瘋狂? “畢飛宇!”她抵著他的胸膛,抗拒著他的吻,“别……” 他收緊手臂,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他霸道的侵入她求饒的口中,企圖喚起那一晚美麗的回憶。

     不,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傅雅妍緊張的攀住高大的他,生怕自己就要溺斃。

     這不是她印象中的畢飛宇,眼前的他充滿了叫人害怕的掠奪性,根本不是她可以抵擋的。

     他是那樣投入這個吻,瘋狂得如同倫敦那一夜! 呼吸變得粗淺急促,抗拒變得微不足道,她隻能用如水波蕩漾的眸子,虛弱的望著強勢的他。

     當他松開了擁抱,她幾乎站不住腳的癱跌在地闆上,渾身顫抖不歇。

     “聽著,傅雅妍,從現在開始,你休想要逃,别以為你還可以像在倫敦那樣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畢飛宇再一次拂袖而去,留下茫然的傅雅妍。

     “你不許我逃,為什麼?我不懂,你究竟愛不愛我?”她把臉埋入掌心,心裡還為著方才的親吻而回不了神。

     離開了她的工作室,畢飛宇坐在駕駛座上久久沒有驅車離開。

     那個吻,該死的好,好得讓他差點就要在那樣的地方再次要了她。

     天啊,他一定是被傅雅妍逼瘋了,要不,怎麼會有這麼野獸的想法? 他伏在方向盤上不斷的大口呼氣,蓦然,他擡起頭,慌亂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再堅定不過的決定。

     不,不能再讓她溜走!還有畢飛平,就算是親兄弟,他也不許他們之間再有什麼藕斷絲連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