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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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今天生病沒上課,所以就來看你,但伯母說你上課去了,我就在門口等你。

    ”他說着。

     她心歎息,他明知她是在躲她吧!可他隻字未提,還朗笑的捧着花,等她收下。

     “你是以什麼身分來看我?”她沒收他的花。

     “男朋友。

    ” 她手軟,腿也軟,隻剩心在狂顫,她一直以為不理他,他就會撤退,可他竟以她的“男朋友”自居了! “你沒發現,最近那些追着你跑的蒼蠅全都自動解散了嗎?”他很自信的問她。

     她想想……對啊!她最近一封情書也沒收到,那些為她大打出手的男生,好像很久沒有出現了,今天她走出校門是一路順暢。

     她瞥向他那如同陽光一樣暖燙的眸,不明白也難……他天天跟她搭公車,看見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可能以為他們已經是一對戀人了。

     “不會有人再動你了,放心。

    ”他扣住她的手腕,把白色小花放到她手中,強迫中獎的說:“明天我到你教室接你下課,我自己開車。

    ” 他沒有停留太久對她格格纏,展現“愛心”的方式和他說話一樣簡潔有力,說完大手一揮走人了。

     她睜着杏眼瞅他,他回首,對她一笑…… 這一笑緊緊揪住她的心,她已被他的自信征服,她踱步進家門,回到房間把自己鎖起來,呆呆的看着手上名叫瑪格莉特的優美小白花:心底蕩漾着他說過的話,他熱情的笑臉…… 她愛上他了,卻還在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她不是那麼殘忍的人,她并不想傷害他,可是她好怕若接受了他,詛咒又會發作,她早就成了膽小一族。

     接受他吧!他是人中之龍,條件之優前所未見,對她的好也是前所未見,放棄他将是她一生的損失,何苦還沒得到,就怕失去他? 萬一真的詛咒又來阻礙,她再拒絕他也不遲…… 就這樣,她決定試着接納他,隔天,她大方的讓他來教室接她,這在全校成了轟動的大事,他們公開成了一對戀人。

     漸漸地他們的戀情穩定發展,她習慣有他的呵疼,他的熱情也逐漸白熱化…… 在他們交往一周年的紀念日,正是他畢業前夕,他請她吃大餐,然後載她到陽明山上看夜裡的萬家燈火。

     “我出國進修,你一定要等我哦!”他熾熱的望着她,牽着她的手走向崖邊眺望台北市,那一盞一盞的小燈組合成美妙的夜景。

     “等你幹麼?”她倚着他的手臂,明知故問。

     “等我回來娶你。

    ”他摟近她。

    俯下頭,親密的唇差點吻到她。

     她雙眼閃爍着,望着他的俊臉,已有心理準備在這臨别的晚上,他一定會吻她,她也好想知道被他吻是什麼滋味,那可怕的詛咒今晚最好閃一邊去,别來打擾他們才好…… 她祈禱着,但很不幸的,“它”來了,展開惡搞行動,起初她還忍得住,以為忍忍就過了,“它”卻不這麼輕易放過她,加強勁道,讓她癢得痛不欲生,她兩手緊掐住腰際,恨不得撕裂“它”…… 這時白雲飛兩手定在她的肩上,月光下他深情凝眸注視着她,她見他的唇就要落下…… “噢!不……”她欲哭無淚的對“它”抗議,搗着嘴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痛苦的尖叫,吓壞白雲飛。

     “不給吻?”他溫柔的笑問,拉下她的手。

     她搖頭,忍着疹子像一顆顆滾沸的水珠在她腰際跳動,雙手緊扣在一起,怕癢到最高點,她會失控無意識的揍他一拳…… “你怎麼了?”他摟着她,敏銳的察覺她的僵硬。

     她紅着眼面對他柔悅的眼神,心碎了,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麼了,幹脆一走了之…… 她拔腿就跑,跑到山路邊,攔下一部計程車,奔逃回家,關起房門痛哭。

    她又失戀了,這次她失去的,是愛到心坎裡的一個好男人。

     門鈴響了,她知道他追來了,但她無法再見他,無法說明自己身上荒謬的詛咒,這緣起于二十多年前,她的雙親一直不孕,就在去大陸雲南旅遊時,試喝了一種淡紫色的花精,據說那是當地一個老婆婆的獨門生子秘方,喝了包管肚子會有消息,生男生女随心所欲…… 爸和媽當真終于“有了”,可糟的是他們沒問清楚副作用,花精會讓孕婦或生下的孩子長疹子。

    她媽媽懷孕過程很順利,沒長過什麼疹子,苦的是她們家三姊妹全都中獎,十八歲起腰上就發疹子,它們像詛咒一樣的跟着她們,初一、十五一定發作,平常也不定期的作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