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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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跟他說一聲好嗎?”受不了車内令人窒息的靜默,她在車子行駛了五分鐘之後,終于忍不住開口。

     “你還敢提他?把你一個人丢在色狼群裡,你還提他做什麼?”他直視前方的道路,雙掌緊握着方向盤。

     賴毓惟瞪着他的手,她仿佛聽見扳動關節的“喀喀”聲。

     “你在生氣?”她問了個自己都覺得白癡到不行的蠢問題。

     “我能不生氣嗎?”他咬着牙進出幾個字。

     “少爺,你就别生氣了好嗎?”過去了還氣幹麼?她天真的勸道。

     突然一個緊急煞車,吓得她驚魂未定的抓住胸口的安全帶,倏地發現他的身軀朝她逼近而來。

    “……少爺?” “你、敢、再、叫、我、少、爺、試、試!”他兇狠的觑着她,将她整個人逼得貼靠在車門上。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原本想确認了她的心意再向她求婚,可她不僅半點坦承的迹象都沒有,還一再的挑釁他的忍耐度,不斷不斷讓他醋意橫生飛滿天,他再也受不了了,決定一次攤開來說,不許她繼續裝傻下去。

     “你……”她瑟縮了下,無辜的眨了眨眼。

     “你什麼你?親愛的大小姐,需要我提醒你,那天在我房裡、我的床上,你是怎麼親熱的叫我嗎?” 他瘋了、狂了,椎心的醋意焚紅了他的眼,顧不得什麼理智或風度,他隻要她正視他們兩人的關系。

     “嗄?!”她狠抽口氣,不敢置信的以手捂住紅唇。

     “你把我當什麼了,嗯?高興的時候爬上我的床蹂躏我,不高興就對别的男人猛送秋波,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他從不曾像現在這般失控。

    “還是我隻不過是大小姐你衆多的入幕之賓之一?” 他控制不住胸口燃燒猛烈的護火,也控制不住血管裡急速奔竄的血液,他更控制不了他的嘴,隻想用最狠、最毒的狠話來攻擊傷害她,一如他被傷害的心。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他愕然的發現自己的臉側向一邊,臉上傳來熱辣的灼熱。

     這女人……這女人竟然敢掴他巴掌?! “你太過分了!”沒想到他會這樣看輕自己,賴毓惟顫抖的想解開安全帶跳車,好逃離這個令她心碎的男人。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輕易看穿她的企圖,他越過排檔杆,将她禁锢在雙臂之間。

     她咬緊下唇,再度揚起手—— “我不會讓你有第二次打我的機會。

    ”敏捷的攫住她揚起的小手,他氣急攻心的吻上她的紅唇。

    他思念的唇,隻屬于他一人的紅唇呵! “不……唔!”她不要他在這種狀況下吻她,那會讓她認為自己很廉價。

     對他真心一片,換來的是他滿是譏诮的誣蔑言語,她後悔愛上他,更後悔自己看錯、愛錯人。

     記憶裡甜蜜的吻變了滋味,這個吻,是鹹的、苦的,他嘗到她的淚,是她淚水的味道…… 心煩意亂的放開她,他急促的吸氣、吐氣,重新踩下油門繼續行駛,車廂裡缭繞着她輕淺的啜泣聲。

     将車開進距離所在位置最近的汽車旅館,他停好車按下鐵門,阻斷對外的所有互動,也将兩人一并鎖入絕佳的私密空間。

     他若是在這時候帶她回家,家裡肯定要鬧革命,反而會讓局勢更為混亂,所以他決定将她帶到汽車旅館,不受幹擾的一次談個清楚。

     她的淚像沒有底限的水庫,始終不曾稍停,他不容抗拒的将她拉下車,步上階梯走向房間。

     “别哭了好不好?”剛關上房門,他随即輕歎的将她摟進懷裡,不論她如何捶打、抗拒,他就是不肯放開她。

     “放開我!你這個壞蛋!”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看輕自己的他,手腳并用的捶他、打他、踢他,卻如何都躲不開他的擁抱。

     “不,這輩子我永遠不會放開你。

    ”他徹底輸了,輸給這個愛耍賴又超級迷糊的女人,情願匍伏在她腳下,甘願當她最忠心的奴仆。

     “不要!既然你認為我是這麼髒的女人,你放我走!放我走!”她哭得頭暈目眩,這輩子她還不曾受過這麼大的侮辱。

     “你聽清楚了,我隻說一次!不、可、能!”攫住她胡亂揮動的雙手,他認真的凝着她哭紅的淚眼。

    “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除非我死!” “我恨你!最讨厭你、最讨厭你了!”通常有氣質的大小姐不會有太優良的罵人口條,她也不例外,這已經是她最極限的難聽字眼。

     黑眸滲入一絲痛楚。

    “我愛你。

    ”就算讓她憎恨一輩子,他都無法說服自己放手。

     “你……”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她的激動瞬時化為一片空茫,充滿水霧的眼卻始終看不清他現在的樣貌。

     “我以為我能把你當成妹妹,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對你有男女之情,可是事實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 頹喪的放開她的手,他疲累的坐在床沿,痛苦的抱着頭。

     “我的眼光總是最精準的,我的投資從來不曾出錯,唯有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無法自己掌控的……” 呆滞的凝着他的無助,她突然有種誤闖時空的感覺,仿佛完全聽不懂他的話語。

     “從小,守護你是我無法推托的責任,有時我甚至會感到厭煩,卻在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狀态下對你動了情。

    ”他的肩顫動着,是她從不曾見過的脆弱鐘武儒。

    “我嫉妒錦棠可以大方的跟你說笑、逗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