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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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酸痛的由夢中驚醒,賴毓惟直覺望向身邊的男人。

     呼~~好險,他還睡得沉呢! 輕手輕腳的溜下床,她極輕緩的将事發現場做了點緊急處理——先以濕毛巾擦拭床單上沾染的證據,然後抱起自己被撕扯得二二六六的睡衣,潛逃回房。

     她将一切做得鴉雀無聲,離去之前她還确認過熟睡中的男人,全然沒有被驚擾到的現象,這才終于讓她稍稍放心。

     她後悔跟他上床了嗎?不,她沒有。

     那她為何要小心翼翼的“湮滅證據”呢? 理由很簡單,為了女人莫名其妙的自尊。

     依她對鐘武儒熟悉的程度,她很清楚那家夥在碰了她之後,會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不用懷疑,他會押着她上教堂,讓她成為他的妻,就這麼簡單。

     能成為他的妻當然很好,她的地位馬上從小女傭“扶正”成豪門貴婦,再也不用苦命的這裡掃掃、那裡抹抹,絕對有專人伺候得她服服帖帖,而且可以每天出門逛大街血拼,就算天天去SPA、做臉部按摩,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這卻不是她想要的。

     他是要了她的人沒錯,但卻沒有說愛她……或許女人天生帶蠢,她想要的無非是一份真愛。

     她很清楚昨晚的他喝醉了,而且會演變成這樣,她也該負部分責任,畢竟若不是她出言挑釁,以他絕佳的自制力,說什麼都不會動她一根汗毛。

     那麼昨夜的一切就這麼讓它船過水無痕嗎? 也不,她自有她的計量。

     她不再否認自己愛上鐘武儒的事實,但一個巴掌拍不響,單方面的愛情她不要,除非他也愛她,否則她一輩子都不會洩漏昨晚發生過的“奸情”! 所以,接下來她要用盡全力,竊取他的愛情。

     不過一切得在他酒醒不複記憶的情況下,才能完美進行;若他還殘存些許記憶,那她可就會倒大楣了。

     盯着浴室鏡面裡的自己,輕觸頸間那滿布激情的吻痕,她向上天祈求鐘武儒能夠“片段失憶”,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且暗暗對自己起誓,非得争取到他對自己的愛情! 可不消一分鐘,她就頹喪的垂下雙肩,淩雲壯志瞬間消滅于無形。

     她是很有企圖沒錯,可是她這麼笨,又沒有誘惑男人的經驗,偏偏鐘武儒又精得跟鬼一樣,她哪有可能順利的把到他? 沮喪的念頭一起,她拖着無力的腳步回到房問,像行屍走肉般躺上床,一雙疲累的眼死瞪着天花闆。

     不知道老天爺能不能派天兵天将來幫她?不然她要到哪裡找個軍師來幫她拿主意呢? 欸?!等等!軍師……好像有個雞婆的家夥對她做過這個承諾,願意當她愛情的軍師厚? 她奸詐的泛起詭笑,滿意的閉上眼睛。

     親愛的儒儒,你就等着接招吧! ******bbs.*** 一個無意識的翻身,在輕觸到身邊微涼的床單時,鐘武儒警覺的由似睡非醒間睜開雙眼—— 空的? 她人呢? 他維持原姿勢躺着不動,半晌,緩緩坐起身翻開被子,看見床單上已被擦拭過,卻仍留有淺迹的粉色斑點。

     很顯然的,她并不想讓他想起昨夜的事,意圖将一切掩蓋過去,讓他誤以為隻是春夢一場。

     現在是怎樣?她在蹂躏過他之後,打算把他當成用過即丢的垃圾扔下,自個兒拍拍屁股走人? 現在的女人都這麼看輕性愛關系的嗎? 撫着仍微疼的額際,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嬌喘輕吟的嬌媚,他懊惱的發現自己又起了反應。

     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如果他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倘若他不曾對她動情,他或許樂于配合她拙劣的掩蓋手法,假裝一切隻是夢境,實際上根本沒發生過那檔子事。

     可他現在搞不懂的是,她為什麼要将昨夜發生過的一切刻意掩飾? 他雖不懂她的想法,但他從沒像此刻這樣清楚自己的心意——雖然兩人的主仆關系丕變,但在他心裡,她永遠是那個他細心守護的大小姐,他愛她,也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她,隻要她願意。

     在弄懂她的想法之前,他願意沉默的配合她,可以不點破昨晚的情事,直到她願意承認且主動面對兩人的新關系,那将是他擁有全部的她的幸福時刻。

     心中有了決定之後,他先進浴室簡單的梳洗一番,然後才走出房間,卻發現金嬸已經在做早點了。

     “早,金嬸。

    ” “鐘先生早,我快弄好了,你先坐一下喔。

    ”金嬸福态的臉揚起親切的笑,要他稍作等待。

     “小毓跟錦棠呢?怎沒見到他們?”他随口問道。

     就在此刻,大門突然被打了開來,進門的是滿面春風的柯錦棠。

     “表哥,你在家喔?”關上門揚起笑,柯錦棠表現出一貫的吊兒郎當。

     鐘武儒不禁皺了下眉。

    “什麼時候出門的?這麼早?” “什麼早?我開夜車回來的耶!”拍拍肚皮,柯錦棠朝廚房喊道:“金嬸,我肚子餓了!” “開夜車?!你昨晚到哪去了?沒回來嗎?”該死的!早知道錦棠昨天不在家,他就早點回家陪小毓了!鐘武儒忿忿的暗咒。

     “我去台中找朋友。

    ”眼尖的發現鐘武儒鎖骨間有塊啟人疑窦的粉色印記,柯錦棠随即彎起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