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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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湯芝葆父子招手說道:「麻煩兩位過來一下,湯先生有事跟你們說。

    」 太好了,應該快翹辮子了,湯芝葆父子内心一點也沒有因為将要失去一個親人而難過,此刻,他們正因将得到一筆難以想象的遺産而雀躍不已。

     不過,他們還不能太喜形于色,他們要先把這股興奮的情緒壓抑下來。

     「哥,我……我是芝葆……你千萬要保重、要撐下去啊!」一到湯芝藩床榻邊,雙膝一跪,就嚎啕大哭起來。

     他哭了一會,發現豬頭兒子還站得好好的,手往他衣角一扯,要他也跟着跪下。

     湯寶帆看見湯芝藩嘴歪眼斜,嘴角還流着口水,他憋笑,鼻子不停噴氣,嘴唇還因憋笑憋得太痛苦而顫抖。

     「大……大婆,不……呵呵……大伯,你……呵呵……要保……保重啊……」 真好笑,真的太好笑了,嘴歪成那樣,萬聖節那天,他應該不用戴面具也可以直接進入舞會,絕對沒人會攔住他的。

     這時,外頭一道驚雷轟隆大作,好像在警告湯寶帆,做人千萬别太過分,否則會遭天譴。

     感覺到上天的警告,湯寶帆稍稍收斂,不敢再幸災樂禍。

     已經無法言語的湯芝藩,雖然已經快接近彌留狀态,但不知是回光返照,還是太了解他唯一的親弟弟的為人,他突然坐直身子,兩眼像老虎一樣,瞪着這對始終在打如意算盤的土匪。

     兩人吓一大跳,踉跄往後一跌,什麼話也不敢說,就連屁也不敢放出聲來。

     「叽叽咕啦啦……啦咕叽咕叽……」他喘氣,逐字将要表達的意思,說給TonyChen聽。

     TonyChen想了想,融會貫通後,這才對着湯芝葆父子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湯先生在台灣還有個兒子吧?」 轟! 兩人聽到這話,好像在他們眼前投下一枚原子彈,威力不輸給當年投在廣島的那顆。

     湯芝葆裝傻,臉上法令紋讓他看起來更加老奸巨猾。

     「兒子?什麼兒子?」 「二爺,就是老爺的親生兒子湯君晏,你不會那麼健忘吧?」出聲者,乃一旁的敖叔。

     湯君晏? 在湯芝藩五十五歲那年,認識一位小他三十二歲的年輕辣妹,兩人結識沒多久,竟然打算共度此生。

     那時,湯君晏不過二十五,他怎能接受一個年紀小他兩歲的女人當他媽?再說,他母親也才過世不到兩年。

     隻是,失去老伴,害怕空虛寂寞,想要找個可以共度餘生的伴侶,本是人之常情,但他不挑一些配合他年紀的熟女,竟然挑那種都可以當他女兒的女人,他說什麼也無法認同。

     為了這件事,湯君晏一氣之下回到台灣外婆家,多年來,父子倆互不往來,形同陌路。

     他在定居台灣後,也相當有出息,利用手邊的一些資金,和他父親過去留給他的人脈,不出一年,事業就經營得有聲有色。

     湯芝葆和湯寶帆互看一眼,他們原以為湯芝藩父子倆已經恩斷義絕,從此之後,老死不相往來,誰曉得,父子之情,血濃于水,嘴巴再怎麼硬,走到生命盡頭時,他還是希望能将辛苦建立的事業王國,交給自己的親生骨肉。

     「君晏啊,我差點忘了他了,怎麼他父親病了那麼久,還不見他回來?」 湯芝葆把臉貼到親哥哥面前,旁敲側擊問道:「哥,君晏也太不象話了,像這樣不懂得孝順的孩子,你還對他那麼好做什麼?」 「就是嘛,自己的爸爸都剩半條命,能活也沒幾天了,像這種人,大伯,你還在期待他什……」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湯芝葆快要被這兔崽子給氣死。

     「我說得也沒錯,T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