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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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他為什麼給她這麼多錢花用?連她那身為黑道大亨的哥哥也沒對她慷慨過。

     雖然費用方面不需要煩惱,但她仍不免擔心會産生「後遺症」—— 畢竟「整型」是以不正常的外力介入人體,多多少少會産生一些副作用。

     如果去隆乳,将來她生産後會不會有喂母乳的困難?而鐳射打雀斑雖然說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不過手術後不能曬太陽,至少要過三個月不見天日的隐居生活。

     至于隆鼻,如果不小心,也很容易塌陷,再也無法恢複原狀。

    抽脂就更可怕了,不但會疼痛瘀血,如果弄不好,還可能會緻癌……更何況要找到一家可靠又隐密的醫院,也是件傷腦筋的事。

     她突然靈機一動,轉頭問他:「杜岚風,你有沒有什麼熟識的整型醫生?我有個朋友想去整型……」她現在仍然習慣連名帶姓地叫他。

     「你朋友?」他好奇地問。

    「什麼樣的朋友?」 無形中,他已經習慣性的關心她的交友情況。

    此時他的心底充滿疑惑,她怎麼會認識這些阿裡不達的朋友,年紀輕輕就「肖想」整型?真是不單純…… 「是女的朋友啦!」她居然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嬌憨語氣說道。

    「你不要管那麼多啦!告訴我哪一家比較好?當然還要隐密、安全一點的……」 畢竟,現在社會雖然挺開放的,但是女人整型還是件不太光彩的事,一旦曝光,就會被視為虛榮造假,再過分點,甚至有人會批評這種人工美太惡心。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故意略帶試探地問:「我聽說……杜法醫本身就是個深藏不露的整型大師。

    」杜岚風笑得暗藏乾坤,既沒承認,也不否認。

    「是有一家頗有好評……」他被她不曾有的撒嬌神态弄得失去戒心,直截了當地說。

    「那間私人診所受到很多女明星的歡迎,據說那裡的整型大師技術高超、口風又緊,專門幫名女人和女明星們訂作完美身材……」 「那間診所合法嗎?整型大師是密醫嗎?」 他搖頭。

    「去辦一張營業執照,不就每年都得乖乖繳稅,這樣一來,會損失多少賺頭?根本不符合快速緻富的經濟效益。

    至于那位整型大師當然不可能是密醫,他可是一流的外科醫生,平時極受各界的敬重,整型隻是他私底下的兼差而已。

    」他語帶暗示,可惜一時之間她卻會意不過來。

     「那不是削翻了嗎?怪不得台灣人都說當醫生的人最市儈、最現實——」她無奈道。

    「現在念醫學系的人幾乎都是為了要賺錢,不是想行醫救人。

    」 「别那樣說,還是有很多具有道德良知的醫生啊!」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我不敢說我有多完美,或是自己多高尚、完全不愛錢之類的話,但是我利用空檔時間,自願接下法醫的工作替死者驗屍,也是一種回饋社會的方式。

    」 由于法醫人才在國内一直相當缺乏,尤其這分工作的辛勞與收入不成比例,因此,就更沒有醫師願意屈就,擔任法醫的工作。

     「我相信你的用心——」她面色一整,認真地望著他。

    「我也相信你不會騙我。

    」包括那家他介紹的私人診所。

     她相信他——奇異的,這竟讓他感到很驕傲。

    比起讓任何病人起死回生都還要讓他悸動和滿足。

     ●○●○●○●○●○●○● 星期天。

     鮮少出門的杜岚風,今天卻破天荒地一早就不在家了。

     早上出門時,涓鵑還聽到菜子很吊詭地問:「又要『兼差』啊?」 「是啊!」杜岚風露出色迷迷的笑臉。

     「是不是又有哪一個大明星要隆胸?」菜子諷刺道。

    「杜醫生還真有眼福和手福,可以免費觀賞名女人的雙峰!」菜子語帶玄機,涓鵑立即敏感地皺起眉頭,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她竟然把那位未曾謀面的「整型大師」和「法醫王」杜岚風聯想在一起? 她在心底竊笑,實在太有趣了!他們會是同一人嗎?沒關系,今天,她就能夠親眼目睹這位杜岚風推薦的「整型大師」廬山真面目。

     杜岚風原本一臉賊笑,不過一看到涓鵑,他突然又正經了起來,似乎很怕留給涓鵑一個「不良印象」。

    「對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他說話語氣好溫柔,記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沒關系,我自己的功課都忙不完了!根本沒時間出去——」其實她心底當然另有打算。

    不過,狡黠的她絕對要讓他感到有些愧疚,她刻意問道:「你仍然不準我和哥哥連絡嗎?」 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不由得感到心疼,可是也立刻激起他的無名火。

    原來,他的「努力」還不夠,她的心裡仍然惦記著齊桓逸…… 他冷酷地道:「你是我的『人質』,隻要我高興,随時都可以找個『借口』,讓警察抓齊桓逸入獄——」 老是同一套唬人的說詞!誰相信他啊? 盡管明白他隻是虛張聲勢,不過她卻聰明地不拆穿他。

    她和菜子互望一眼,心照不宣,他隻不過是想要她留下來,留在他身邊…… 她沒有回嘴,直接掉頭走上樓去。

     他望著她瘦弱無骨的背影,竟升起濃濃的不舍,他不忍心看到她傷心絕望的模樣。

     不過他并沒有看見,低著頭的涓鵑,嘴角正挂著一抹詭谲的笑意。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