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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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庭院,如郁的二十歲生日宴會。

     子揚戴着白帽,穿上廚衣,仔細料理着每一道餐飲。

    他清楚記得如郁喜愛的口味,沉着迅速地将手上的食材變化成一道道令人垂涎的美食。

     今天的如郁穿着合身的小禮服,四年了,她添了一絲小女人的妩媚氣息,他看的入迷,卻也不動聲色。

     當言董事長告訴他,希望他能再回到廚房接任主廚時,他就知道這一定是華祐的主意! 華祐一定不希望他擔任Azure的管理職位,想藉此壓低他的聲勢。

    果不其然,華祐遠遠向他招了招手,就像對餐廳的waiter,子揚表情不變,依照指示走了過去。

     「Wales,你可要負責好今天所有的外燴,今天除了是大小姐的生日宴會,更是Azure藉此宴請商界貴客的日子,有一絲差錯你都得負責,知道嗎?」 華祐頤指氣使,子揚隻是默默微笑,不反駁也不抗拒,微微點了頭俊離去。

     他一點也不在乎華祐的态度,如郁這些年的改變才是他最在意的。

     四年來,如郁已經被華祐慣成一位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擔心自己的生活與未來,她與好友間的談話隻有玩樂與消費,對所有該學習的事物一點也不關心,所有事情都假他人之手。

     子揚知道,這是她和華祐相處四年的結果,雖不意外但卻心痛。

     如郁的本性天真善良,就像一張白紙,給她什麼顔色她就會染上,華祐根本不是對她好,存心讓她對自己的家族事業不熟悉,娶了她後,他就可以在Azure一手遮天。

     華祐看着子揚絲毫沒有任何意見的模樣,以為他已經臣服于自己的安排,乖乖當一個主廚。

    「這樣也好,我更可以放心動手,哼!厲子揚,原來你也不是什麼狠角色,我随便動動口就可以把你壓的死死,看來我高估你了。

    」華祐露出勝利的微笑,看來自己的計畫不會受到什麼阻撓,他舉起酒杯,高興地一飲而盡。

     子揚面對外人訝異他回國隻擔任主廚一職的疑問,隻淡淡說是要回報Azure恩惠,沒有再多說什麼。

     除此之外,他更隐瞞了自己現在的身分…… 宴會在歡欣的氣氛下順利結束,子揚收拾完東西,擡頭望着星空,香港的蘇菲亞、英國的達頓公爵,應該也正看着同樣的星空,一樣也震撼他的身世吧! 他回想起之前的畢業典禮,那是他永生難忘的一天—— 由于瑞士飯店管理學院長期由Palatine贊助,因此達頓公爵時常受邀擔任畢業典禮的頒獎嘉賓。

    公爵聽說今年要表揚的優秀畢業生中,有一位就是蘇菲亞常提到的Wales,就應允親自參加畢業典禮。

     由于學校的學生來自世界各地,瑞士飯店管理學院有一個傳統,就是上台領獎的每位同學都要穿上代表自己國家的傳統服飾,于是會場上可見到日本和服、西班牙鬥牛裝、英國高帽燕尾服,印度的女同學也穿着沙龍亮相。

     子揚身着一件改良式的唐裝馬褂,配上一條中國傳統玉佩,兼具時尚與古典美感,引人側目。

     怎知老公爵一見到他,頓時情緒激動。

     「玉佩……這玉佩……哪來的?你……你……」達頓公爵手拄的拐杖已經微微顫抖,他話也說不清,隻是震驚的看着子揚。

     「您就是達頓公爵嗎?您怎麼了?」子揚不知道為何這年邁的長輩看到他會如此激動,隻見他丢下拐杖緊緊握住他的手,許久說不出話來。

     當年,他心愛的女子打算回到中國的前夕,将一對精緻的玉佩送給他。

    他拿了其中一個說:「我們一人留着一個,就像這對玉佩,我們是一對,不要忘了我。

    」 老公爵記得很清楚,因為,這是他對心愛之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子揚看着神情激動的公爵,不解地說:「這玉佩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她說這是我奶奶唯一留給我父親的遺物。

    」 「你奶奶……唯一的遺物……你奶奶叫什麼名字?」 「請問您問這個做什麼?」子揚有些疑惑。

     「叫什麼名字!」沒想到公爵激動地要他回答,雙手緊緊抓着他。

     「我奶奶姓厲,叫厲婉蓉。

    」子揚隻好說出奶奶的中文名字。

     他并不常提起自己的身世,因為父親是奶奶的私生子,跟着奶奶姓厲,父親并不常提及他小時候的事,所以子揚知道的也不多。

     達頓公爵顫抖地拿起手上的頒獎名單,看見子揚的名字——WalesLee。

     許多華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