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幽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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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顫抖,暗暗叫糟,一邊在耀陽手臂處細掐一下,一邊透過室帷間的縫隙偷眼觀望高席上的老者。

     道袍老者此時緩緩睜開眼,泛空直視片刻,旋即長身而起,步下席來,聲若洪鐘道:“公主請進來吧!” 相反此時的倚弦心神巨震,早已驚駭非常。

    隻因方才老者空泛的眼神雖然仿佛直視前方,然而當他偷窺的目光甫一掃視過去,便如觸電一般,似與老者眼中有若實質的流光異芒相遇,驚得他通體汗出忐忑難安,慌忙閉目不敢再望。

     門簾嘩響,輕盈的步履聲轉過屏風,巾簾遮面的幽雲公主隻帶了一個随身丫鬟,蓮步款款行進内室。

     “草民姜尚拜見公主!”老者不卑不亢地躬身輯了一禮,道,“請上座!” 幽雲公主盈盈有禮回道:“子牙先生不必多禮,本宮有求而來,理應先生上座才是!” “那老夫恭敬不如從命了!”姜子牙便不再作勢謙讓,盤席居主位坐了下來,然後伸手請了一禮,“公主請坐!” “先生無須拘禮,隻管當我尋常人一般便可!”幽雲公主在丫鬟扶伺下欠身坐于副席之上。

     此時,室帷後的耀陽偏頭透過些微縫隙,正好可以完全望見副席伊人的一舉一動,兩眼瞪得老大,抑止不住有些激動。

    倚弦在旁想起方才觸及的犀利眼神,仍感心有餘悸,不敢再次透帏觀望内室,生怕重蹈覆轍被眼前的高人識破行藏。

     姜子牙好整以暇翻拾器皿,擺上杯具,然後從爐上提壺斟茶入杯,問道:“不知公主屈尊移駕至此,究竟有何事相詢!” 幽雲公主舉杯點頭示以謝意,柔聲道:“我聞知先生來到朝歌雖短短數月時間,卻以相命金口,料事如神而被衆口稱道!幽雲仰慕已久,今日特地來此請先生為我父王乃至大商天下蔔上一卦!” 姜子牙持杯飲茶的動作曳然一頓,雙目神芒湛現,沉吟片刻後悠然一歎道:“公主孝儀滿懷更兼心存天下,難得難得!可惜老夫雖心高氣傲,敢批相講命,甚至妄言因果輪回,卻惟獨不敢違逆天地人寰的大道至理,天機不容洩露啊!至于你父王,除非本人親至,否則恕老夫也無能無力。

    ” 幽雲公主輕哦了一聲,掩不住失望的心情再度問道:“難道先生真不能将天下命途透露些許給幽雲知道麼?”略帶哀求的柔聲垂詢,聽在耀陽耳中顯得格外凄婉,禁不住心中一酸,暗罵姜子牙不過是欺神瞞鬼的騙子。

     姜子牙做出無能為力之狀,歎謂道:“天下命脈所系,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左右,而隻在乎天地人三者的無間契合。

    其實,隻要是賢者治天下,持王道守民本,大商天下自然永固,又何勞以鬼神小術去推算所謂的長久命途呢?” 幽雲公主若有所思地輕聲歎了一息,盈然起身道:“先生所言正是,幽雲謝過先生指點!來人——”随着她的呼喊,門外一名随從應聲掀簾而入,捧着一盤金铢跪送到姜子牙面前。

     姜子牙淡然一笑,伸手拒絕道:“老夫無功不受祿,還請公主收回吧!” “先生無須客氣,這不過是幽雲求見先生的一片心意而已,别無他意!還望先生一定毋要推辭才好!”幽雲公主揮手示意,那名随從便将整盤金铢放置高席之上,恭敬退出門去。

     看着那黃燦燦的一盤金铢,耀陽不由自主咽了一唾口水,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還暗地輕輕撥了撥倚弦的指頭。

    倚弦自然曉得這家夥的想法,心中苦笑連連,暗想有幸出得去再說吧。

     姜子牙稍作沉思,目光炯炯望向幽雲公主道:“既然公主如此盛情,老夫也不便回絕。

    但凡事都講個因果緣法,若我所料無差,方才公主步入老夫閣堂時,左足先入踏前三分半,距門檻‘地極壬午位’左二分,離雲霧屏風‘天羅丙子位’右四分——恰恰暗合時命九星中的‘天兇星兆’,唉……不如就讓老夫為公主蔔上一卦,看看能否逢兇化吉,如何?” 此言一出,内室衆人都不由一驚。

     倚弦更是被吓得心驚肉跳,如果真如姜子牙所說,那麼他和耀陽剛剛進門肯定也已經被發現了,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何姜子牙卻不揭穿他們呢?當聽到姜子牙解說公主步入閣堂的踏位,他不由想到自己和耀陽的踏位又是什麼呢?相反耀陽卻嗤之以鼻,不作此想,一心以為這姜子牙不過是個神騙,故意編些懸念去詐唬那盤金铢罷了。

     幽雲公主默思片刻,點頭問道:“幽雲記得方才确是左足最先踏入先生閣堂,但僅憑無意之間的踩踏便可虛應吉兇之說,先生不覺得有些托大麼?” 姜子牙微顔輕笑,正色答道:“這萬事萬物哪怕任何纖細入微的變化,都非獨有偶,隐蘊深意,藏天地間無限玄機于其中!尋常人又豈能明白個中道理!公主如果信得過老夫,就請除下面簾,讓我細觀你本命神氣的流轉盈和,才能為公主尋得趨吉避兇之法!” 幽雲公主略作沉吟,終在丫鬟規勸下緩緩取下面簾,頓時衆人眼前一亮,滿室生輝。

     隻見一臉絕世容顔即時展露出來,青絲如雲的長發輕盤成髻,散落的發絲柔順貼面,襯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