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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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并沒有一個絕對的标準。

    就拿五音先生來說,在紀空手的眼裡,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好人,但在别人的眼裡,或許又是另外一種認為。

    同樣的一個人,或者同樣的一件事,放在不同的人眼中,以不同的視角來看問題,就難免會産生不同的看法。

     “你記住。

    ”紀空手的眼中一亮,輕撫着無施的頭道:“一個能夠讓大多數人說好的人,那就是好人;如果你還不懂,那麼,隻要你這一生中所做的事情都能問心無愧,你就是好人。

    ” 無施嘻嘻一笑道:“爹爹是好人嗎?” “我不知道。

    ”紀空手聽着這無忌的童言,心下一片茫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今生所做的一切,後人将會如何評價。

     △△△△△△△△△ 飛刀與短槍同時出手,威勢确實驚人,如果它們所攻擊的目标不是項羽,必定是勢在必得。

     可惜的是,它們的目标正是項羽。

    項羽已經看到扶滄海用過一次飛刀,當然對扶滄海的飛刀早有提防。

     所以飛刀最終的所向,隻有是茫茫空際。

     但項羽手中劃出的電芒,卻對準了扶滄海的槍鋒直迎上去。

     就在這時,扶滄海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這笑來得如此突然,來得如此詭異,隐隐然已現一絲殺機。

     “轟……”兩道如鋒刃般的氣流在高速中形成對撞,磨擦出一溜“滋滋……”的電弧,一切讓人眼花缭亂的幻像在瞬間消失。

    刀與槍再現虛空,以一種看似極慢實則極快的速度撞擊在一點之上。

     “叮……”一聲清脆的金屬之音如歌般響起。

     “蓬……”随之而來的是一聲低沉的迸裂之音。

     這是怎麼回事? 項羽的心還未動,他的身體已本能地作出了超越人體本身的反應,硬生生地将整個身體向左橫移了七寸,就這七寸,将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悶哼一聲,飛身直退,站穩腳跟之後,這才發現胸前已多了一把飛刀,刀沒至柄,所幸離心房還有四寸距離。

     項羽喝退了聞聲而上的手下,緩緩地擡起頭望向扶滄海,卻見扶滄海手提斷槍,一臉驚詫,似乎不敢相信項羽竟然能躲過這緻命的一擊! 這的确是可以讓人緻命的一擊,扶滄海算定自己不是項羽的對手,是以專門設計了這三尺短槍來對付他。

    在短槍的槍身中,暗藏了一把飛刀,由一道強弩控制,隻要短槍與别的兵器一撞,槍身為之而裂,飛刀便以一種非人力的力道彈射而出,必将起到出其不意的功效。

     然而饒是如此,竟然還是讓項羽逃出了生天,扶滄海頓時感到了疏灰意冷。

     他知道,自己敗局已定,縱然項羽不出手,單憑那幾個手下就已經可以奠定一切。

     “你太令本王失望了!”項羽看着扶滄海如死灰般的臉冷冷地道。

     扶滄海淡淡一笑道:“能讓你這個獨夫民賊死,用任何手段都不為過,可惜的是,竟然讓你逃過了此劫。

    ” 項羽的眼中怒火欲噴,咬牙切齒地道:“既然本王不死,隻怕有人就會死得很慘!” “你錯了,沒有人能殺得了我。

    ”扶滄海情知大勢已去,凄然一笑,将手中的斷槍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不可——”一聲驚呼乍起,兩條人影如風般自暗黑中撲出,兩道帶着弧形的長刀拖着亮麗的刀芒,卷起一地沙塵向這邊沖來。

     殺氣随之彌漫了整個空間,刀風更是激的每個人臉上都如針刺一般。

     刀尚在數丈之外,那剽悍無匹的霸氣已如一道深深的烙印,烙入了每一個人的意識之中。

     “可……惜,車……兄,你來晚了……”扶滄海說完這句話,口中噴出一道血箭,直沖虛空,那血若雨點般墜落,宛如點點梅花般凄美。

     他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而死,是因為南海長槍世家的名頭不能因他而堕落。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殺掉南海長槍世家的傳人,除了他自己! 車侯與車雲峰趕到,正好挽住了扶滄海搖搖欲倒的身體。

    車侯是個大行家,一眼便看出扶滄海所選擇刺入的部位正是緻命傷,就是神仙在世亦是無力回天。

     “你又何苦呢?”車侯伸出手來,緩緩地替他合上未瞑的眼睛,柔聲道。

     在他的心裡,卻已充滿了無限的愁苦與悲憤,雖然他比扶滄海大了十數歲,但這兩年來兩人并肩作戰,同生共死,已結下了不下于兄弟之情的深厚友誼。

     車侯緩緩地将扶滄海放在地上,緩緩地将手中的長刀橫于胸前,突然轉過身來,面對項羽等人,怒目圓瞪道:“有種的就放馬過來!” 憤怒中的車侯猶如一尊煞神,渾身上下燃燒着一股讓人生畏的戰意。

    他已無所求,隻求殺的眼前一二個敵人,為自己的戰友報仇。

    他更不畏死,生死對他來說,已不重要。

     “啪,啪……”項羽忍着傷痛,拍了拍手道:“你就是西域龜宗當今的宗主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