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完美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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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經過的殺戮自然同他的閱曆一樣豐富,所以他的銅勾不僅注滿殺意,更有一種狠辣。

     李世九的眼神陡然一亮,就像那月夜下的寒星,盯注着銅勾最亮的一點,然而鎖定,再也挪移。

     他在等待!等待這銅勾的逼近,隻有當銅勾進入到他預料的位置,他才會出手,因為既然劍出,就絕不容情,他希望給對手以最緻命的打擊。

     不動則已,一動則石破天驚,李世九之所以遲遲不動,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希望自己的同伴能在自己的掩護之下,将龍赓救出這片沼澤。

     這種成功的機率會有多大?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努力了,自然也就問心無愧,即使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他也毫無怨言。

     “哧……” 就在銅勾切入他三尺範圍之内,李世九暴喝一聲,陡然出劍,他的劍并沒有迎擊銅勾而去,而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刺向了馬使者的手腕。

     他似乎很懂得搏殺的要領,所以一出手,就讓馬使者感到了一種難受,就像一個琴師在彈奏他最得意的一首曲子之時,卻聽到了一個更夫“梆梆”地敲起了更鼓。

     馬使者一聲悶哼,眼角閃出一絲驚詫,他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如此的強悍,隻不過,他已經沒有任何考慮的時間了。

     “當……” 一聲爆響,馬使者的身形急退之下,用銅勾勾住了李世九襲來的劍鋒,他隻感到手背一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彈開的劍鋒一振之下,幻化萬千劍影,照他當頭劈來。

     劍以刀劈之勢出現,可見李世九對劍道的領悟已經超出了劍的範疇,劍過處,那飛湧的氣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兩邊而分,而劍從中疾走,如飛龍般橫行虛空。

     “快退!” 色使者一聲驚呼,她顯然看出了這一劍的厲害,綢帶飄起,如少女的相思意欲纏上李世九這霸烈的劍體。

     李世九并不感到詫異,反而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劍遠比别人想象中的快,眼看綢帶就要纏上他劍體的刹那,卻突然繃緊,猶如調音之後的琴弦。

     這是因為虛空中蓦然多出了一隻手,這隻手來得這般突然,這般不可思議,就好像他早就算定了這綢帶會出現一樣,竟然一把抓在手中。

     這是李世九的手,而他另一隻手上的劍閃爍着如流水般狂奔的弧線,一改角度,沿着綢帶奔襲向色使者胸前的那兩座肉峰。

     色使者心中蓦生一股驚駭,顯然沒有想到李世九竟會改變目标,将矛頭指向自己,其實不僅是她,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李世九的目标本來就是她。

     以李世九的目力和經驗,當他第一眼看到色使者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色使者是“聲色犬馬”中最弱的一環,這是因為她在南鄭長街之戰中曾經受傷,時日相差不遠,她還遠遠沒有恢複到她最佳的狀态。

     既然這是一個破綻,李世九就絕對沒有理由放過,雖然色使者的身姿曼妙,風情萬種,兩團肉峰顫巍巍抖動于人前,幾欲讓人噴血,但這還不足以遮迷李世九的眼睛。

     “呼……” 劍鋒所帶來的殺氣,猶如橫生的飓風,令色使者花容失色,随着緊繃的綢帶飛速地縮短,他的眼裡陡現李世九充滿殺氣的臉龐,那種無情,猶如煞神般恐怖,使得色使者的心不由自主地顫了幾顫。

     對李世九來說,這已足夠,這一顫的時間已足以讓他的劍刺入色使者的胸膛。

     “呀……” 一聲嬌呼,色使者的人如斷線的風筝向後跌飛,在玉體經過的空間,噴灑出一道凄豔而赤紅的血綢。

     死者已逝,對于生者來說,這絕對是慘淡而恐怖的一幕。

     然而,李世九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得意,就在他轉身之際,他已感到了三道殺氣從不同的角度以電芒之勢迫向自己。

     這三道殺氣互為犄角,帶有一種必殺之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李世九似乎都死定了。

     在這個世界上,在三百六十五行中,據說最大方的人就是做殺手這一行的,他們往往施舍給對方的是無情的殺招,而從來不求回報。

    對于李世九的這種回報,他們當然不與笑納,而以更無情的方式回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