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完美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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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來得是那麼突然,一切來得又是那麼迅猛,就像是一道半空中炸起的驚雷,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這八名殺手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已倒下。

     不可否認,這八人都是真正的高手,也有真正高手所具有的一流反應,可是當他們與這群江湖人一比,其動作還是顯得稍慢。

     難道說這群江湖人并非是那種走在大街上,随手就可抓到一把的江湖人,而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 如果是,他們是誰?為什麼會混迹于酒樓之中? 如果不是,他們之間所體現出來的默契和那驚人的爆發力又作何解釋? 這就像是一串謎,在維陽的心頭一閃而過,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深想。

    他隻是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扶滄海,手卻按在了自己腰間的鐵胎弓上。

     靜,真靜,店堂中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吐,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八具屍體,靜靜地倒在地上,每一具死屍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好像渾然不覺自己是如何死去的,隻有那極深的創口不斷地向外翻湧着血水,成為這一刻惟一在動的活物。

     圍在屍體旁邊的那些江湖人,又悄然回到自己的座上,喝着茶,飲着酒,一臉的普通,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過手一般,又歸于剛才的平常。

     隻有他們腳下還在滴血的刀鋒,可以證明他們曾經經曆過那驚心動魄的一瞬。

     維陽的眼睛眯得更緊了,幾乎緊成了一條線縫。

    他的臉上看似不動聲色,心卻陡然下沉,仿佛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這些人是你的人?你早就将他們安插在這裡,為的就是對付我們?”維陽沒有驚詫,隻有一絲恐懼開始萦繞心間。

    從他跳躍不定的眼芒中可以看出,他被這陡然而生的驚變沖破了心理底線,接近崩潰的邊緣。

     “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的。

    ”扶滄海并沒有因為自己成為優勢的一方而感到得意,臉上的神色反而更加凝重,因為他知道,狗急了尚且跳牆,何況人呢?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們會來,又怎會事先安排好這樣一個局讓我們鑽呢?”維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我說這是我的一種直覺,你們一定不信。

    ”扶滄海淡淡一笑道:“其實自你們從城陽出發的那一刻起,就有我的人在一直注意着你們,所以對你們的行蹤,我了若指掌。

    ” “這不可能!”維陽驚道:“如果真的有人跟蹤我們,我不會毫無覺察!” “我不否認你是一個高手,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迹中看出點什麼,但是,在你們所經過的路上,我動用了八十七名耳目,分段跟蹤。

    在你們還沒有記熟他們的面目時,我已經又換了人跟蹤你們,請問,你又怎能覺察到有人在跟蹤你們呢?”扶滄海說得雖然平淡,但從中可見他對這次行動煞費苦心,完全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式。

     維陽心中雖驚,卻趁着這說話的功夫打量着自己的退路。

    他已經明白,這次琅邪山之行,他隻要揀回這條老命,便是幸運,至于他肩上擔負的任務,統統去他娘的。

     他與歐元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已知道對方的心理,因為以目前的情況看,隻有兩條路線可走:一條是自己左手邊的一個窗口,在這個窗口下坐了一個老農。

    雖然維陽看出這老農并不普通,他卻是惟一一個剛才沒有動手的人;而另一條路線就是竄上屋頂,這是這個酒樓惟一沒有設防的地方。

     “這麼說來,我們兄弟豈不是要死在這裡?”維陽冷笑一聲,手中的酒杯突然旋飛起來,挾帶一股尖銳的呼嘯飛射出去,聲勢極為驚人。

     他既已認定了自己逃亡的路線,當下也不猶豫,全力出手。

    而在他出手的同時,歐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他的子箭——一支用熟銅所鑄的箭。

     “呼……”扶滄海隻退了一步,已然出槍,一股強烈的勁風在他的身前鼓起,槍芒化作流雲中的黑影,在虛空之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

     那旋飛不定的酒杯,竟然在槍出的刹那,消失在了那片流雲之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嗤……”而銅箭在歐元的手中一振之下,斜飛而出,迎向了扶滄海藏于流雲之後的槍鋒。

     這一串如行雲流水般的配合,顯示了維陽與歐元數十年所形成的默契,就連一向勇悍的扶滄海,也不得不在對方天衣無縫的攻勢下避讓三分。

     “好!母弓子箭,果然不凡,就讓我扶滄海再領教領教。

    ”扶滄海冷哼一聲,槍鋒抖出萬千寒影,蓦閃于虛空之中。

     此時的維陽,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穿透虛空,關注着周身哪怕任何一點細小的動靜。

    他左手執弓,右手拉弦,弦如滿月,但弦上卻無箭。

     沒有箭矢的弓,就像是一隻沒有牙齒的大蟲,它的鋒芒在哪裡? 沒有人知道,就連扶滄海也看不出這無箭之弓的威力何在。

     但扶滄海卻懂得母弓子箭能夠揚名江湖數十載,絕非浪得虛名。

     就在扶滄海微微一怔之間,隻聽“嗤……”地一聲,一道銀芒突然電射而出,繞向了自己懸于半空的槍鋒。

     扶滄海方有警覺,隻覺手中一沉,長槍之上似被一種物體纏繞,一股電流般竄過的麻木令扶滄海的長槍幾欲脫手。

     他心中大駭之下,又退一步,才發現在自己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