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流雲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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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

     吳真所面對的,是人,是以智稱雄的紀空手! 人是一種有思想的動物,所以他會永遠充滿變數,也許惟一不變的,就是死亡。

    當他變成一堆白骨時,始終會堅守在入土的方寸之地。

     死,對于有的人來說,是可怕的事情,也有人根本無畏。

    無畏的人,大多都是能夠把握自己命運的人,所以,他們同樣可以把握住自己的生命。

     紀空手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所以,當吳真的刀鋒隻距九寸距離時,紀空手的心裡還是十分地冷靜,沒有因為形勢的緊急而感到恐慌。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鎮定,隻因為他還有一隻手,一隻空閑的手。

     這手中什麼也沒有。

     可是當他出手的時候,這隻手就像是一把才開鋒的寶刀,突然捏住了吳真的刀鋒。

     這隻手出現的是那般突然,那般不可思議,讓吳真臉上的笑意在刹那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愕,渾如夢遊的表情。

     一切都似在紀空手的算計之中,一切都出乎了敵人的意料之外,無論是習泗,還是吳真,他們都在這一刹那間感到一絲困惑,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人,還是神!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人,那麼也是一個被神化了的人。

    那明明是一隻有血有肉的大手,當它捏住吳真的刀鋒時,分明響起的是金屬相擊的沉悶之音。

     這的确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更可怕的是,這一切的動作并不是一個終結,而隻是一個開始。

     就在吳真一怔之間,他陡然發覺自己的腰腹處有一道殺氣迫來,這殺氣之突然,氣勢之淩厲,使得吳真絕不能置之不理。

     他沒有抽刀回來,不是不想,而是無法辦到。

    他感覺自己的刀鋒在紀空手的手上已然生根了一般,根本不能撼動半分。

     他隻有出腳,因為他已看清,對方所用的同樣是腳,他倒想看看是誰的腳更硬,誰的腳更具威脅。

     吳真自有一副小算盤,更對自己的腳有相當的自信。

    因為他當年在得到邪刀笈的時候同時也得到了鐵腿錄,并且他随時随刻都不會将套在自己腿上的鐵罩取下。

     這絕不是一般的鐵罩,之所以與衆不同,是在鐵罩的外面安有不下于五十六根細如牛毛的倒刺,一旦刺入别人的肉裡,拉扯下來的必是大片大片的血肉。

     他自以為計謀必将得逞,所以心中不免又得意起來。

    可是,就在雙腳相擊的刹那,他突然看到了一道亮麗而熟悉的刀光。

     這刀光閃爍着玄奇的弧線,帶着一種可以将人生吞活剮的殺機。

     紀空手的手中本無刀,這刀又來自何處? 吳真一怔之間,陡然發覺那把緊緊握在自己手中的刀,此刻卻到了紀空手的手中。

     “呀……”一聲慘呼,驚破了整個虛空。

     吳真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沉,一痛,自小腿以下,竟然被這一刀生生截斷。

     “呼……”習泗感受着這攝魂的一刻,狂風自身邊刮過,眼中的黑影一閃之間,沒入了一棵大樹密密匝匝的枝幹中。

     眼前飛起的是漫天的碎枝斷葉,猶如一陣細雨飄落,淩厲的刀氣便似一把大剪,将樹的輪廓再次修整。

     碎葉紛飛間,習泗才發現吳真已經倒仆地上,無聲無息地收縮一團。

    顯然,那撕心裂肺的慘呼正是來自他的口中。

     習泗沒有想到紀空手還有這麼一手,震得目瞪口呆之下,半晌才回過神來,同時間他揚起一把棋子,以漫天之勢向那樹枝間疾打過去。

     那棵大樹的枝丫還在不住地晃動,表明着剛才的确有人從這裡穿過。

    當棋子打在枝葉上時,“噼哩叭啦……”地仿若下了一場急雨。

     “呀……”又是一聲慘嚎,從東面的林裡傳來,習泗一驚之下,發出了一聲唿哨。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他根本就不該分三路人馬進林搜索,從于嶽的死就可看出,敵人的用意是想借用地形的條件,對己方實施分而割之、各個擊破的戰術。

     自己兵分三路,雖然增大了搜索的範圍,但在無形中将己方兵力的優勢分散,這無疑是一個非常緻命的錯誤。

     “沙沙……”的腳步聲從兩個方向靠攏過來,單聽響聲,可以看出來人的心情甚為惶急。

     習泗的眉頭一皺,隻見從林間暗影中現出三四條人影,急匆匆地趕到習泗的面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顯現出一股驚悸慌亂的表情。

     習泗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是一刻間的功夫,己方的人員就已折損大半,可見對手的戰力之強,絕不容自己有半點大意。

     “習兄,怎麼啦?”莫漢剛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