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槍舞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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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像這樣的名人,都非常自負,他們最愛說的一句口頭禅,就是“想當年……”藉此來證明他們輝煌的過去。

    而他們最大的通病,就是瞧不起那些新近崛起江湖的後生晚輩。

     “你也許太高估了華艾的實力,那些人的武功究竟如何,老夫不太了解,但老夫相信閥主的眼光,若是連華艾都能将那些人擺平,閥主請我們這些老家夥出山,豈非是多此一舉?”于嶽顯然對華艾的實力有所懷疑,這并非表示他就目空一切,事實上當他看到項羽的時候,他往往就像一隻見了貓的老鼠,不僅害怕,而且自卑。

     “于老說的也有道理。

    ”習泗深知這些老人的德性,趕忙附和道。

     于嶽很滿意習泗對自己的态度,神色稍緩道:“其實,并非老夫瞧不起華艾,而是江湖之大,天外有天,真正的高手,即使是人數上占着劣勢,也能憑着自己的經驗扭轉戰局,從而一戰勝之,所以對付敵人,貴在精而不在多,要想置敵于死地,還得靠我們這群老家夥。

    ” “不過,如此那些人闖過了七石鎮,按理來說,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他們也應該來了,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他們的動靜呢?”習泗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于嶽怔了一怔,眉頭一皺道:“也許他們是發現我們守在末位亭,心裡怕了,從别處改道而去。

    ” 習泗搖了搖頭道:“從夜郎到巴蜀,自古隻有一條道,否則,我們又何必在這裡死等下去呢?他們若真是闖過了華艾的那一關,就肯定要通過末位亭,這是勿庸置疑的。

    ” 于嶽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耳根一動,似乎聽到了一串風鈴聲。

     這是一串極有韻律的風鈴聲,時隐時現,似乎還在很遠的地方傳來。

     當于嶽再一次非常清晰地聽到這種聲音時,它正伴着得得的馬蹄聲而來,越來越近,不多時,便見一匹駿馬慢悠悠地沿着山道映入衆人的眼簾之中。

     “終于來了。

    ”習泗一臉凝重地道。

     于嶽的眉鋒一跳,有些詫異地道:“怎麼隻有一人?” “而且是一個絕對陌生的人!”習泗的眼裡充滿着幾分詫異和好奇,雖然他不認識對方,卻相信此人的出現一定與劉邦有關。

     系在馬頸上的風鈴在動,風鈴之聲也越來越近,“希聿聿……”當這匹馬距離末位亭尚有十丈距離時,馬的主人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前方的殺氣,一勒缰繩,駿馬長嘯一聲,終于立定。

     山風依舊在呼嘯着打旋,掀起一路的沙塵彌散着這略顯幹燥的空間。

     馬的主人将手緊緊地插在披風之中,一頂帽子緊扣頭上,當帽子微微上擡時,一雙淩厲中充滿殺意的眼睛若夜空中的星辰出現在衆人的眼際。

     習泗與于嶽相視一眼,無不感到了一股發自内心的寒意。

     來人是誰?他與劉邦會是一種怎樣的關系? 無論習泗,還是于嶽,他們認定來人與劉邦頗有淵源的原因,是因為在這段時間裡,不可能有任何外人經過這段路徑。

     所以九個人,九雙不同的眼睛,同時将目光聚集在來人的身上。

     那石桌上的玲珑棋局,隻不過是一種擺設。

     “劉邦是死是活?他的人會在哪裡?”習泗的心裡老是在想着這個問題,眼前的這種場面顯然大大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在于嶽的示意下,有三名老者踏出了古亭,一步一步地向來人逼進。

     他們的步子不大,頻率極緩,但一起一落之間,卻極富氣勢。

     當他們與呼嘯而過的山風融為一體時,更有一種讓人心中引發震撼般的肅殺。

     那坐在馬背上的人,任由山風吹動,衣袂飄飄。

    當這三名老者逼近五丈距離時,他才緩緩地伸出一隻修長而有力的大手。

     這大手是一隻握劍的手,它的出現,仿佛就是天生為握劍而生的。

    五指修長,為的是能夠更好的把握劍柄:強烈的力感,可以讓手中的劍變成真正的殺人銳器。

     然而這隻大手沒有拔劍,隻是用一種極為優雅的方式摘下帽子,甩入空中,然後顯露出一張高傲而冷漠的臉,臉的輪廓分明,表達出一種張揚的個性,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劍,鋒芒内斂也掩飾不了那股刻在骨子裡的剛強。

     他正是龍赓,一位孤傲而自信的劍客,無論他在哪裡出現,總能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非常清晰地印入每一個人的意識之中。

     “你們在等我?”龍赓冷冷地打量着橫在眼前的三位老者,眼睛的餘光卻盯着穩坐古亭的習泗。

     那三位老者沒有開口,隻是相互望了一眼,同時将大手伸向了腰間。

     “他們是刀客,真正的刀客。

    ”習泗微微一笑,替那三位老者開口道:“他們說話的方式不是用嘴,而是用刀,所以他們不可能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 “他們不能回答,你呢?你又喜歡用什麼方式說話?”龍赓的臉就像一塊堅硬的岩石,絲毫不見有任何的表情。

     “我是個不喜歡暴力的人,當然是用嘴來說話。

    我之所以沒有回答你的問題,隻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否就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

    ”習泗伸手捏住了一顆黑色的棋子,細細地在手上把玩着。

    黑色的棋子在他的手中,就像一個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