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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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王一臉凝重,扶起他來道:“這事也不能怪你,本王看了你就此事呈上的奏折,看來漏卧王此次是有備而來,縱然沒有靈竹公主失蹤一事,他也會另找原因,興師問罪。

    因此,本王早已派出精兵強将,在漏卧邊境設下重兵防範,一旦戰事爆發,孰勝孰負,尚未可知,本王豈能将此事之罪怪責到你的頭上呢?” “可是此事的确是因微臣而起,縱然大王不怪罪,微臣也實難心安。

    ”陳平一臉惶然道。

     夜郎王道:“身為一國之君,本王所考慮的事情,更多的是放在國家的興衰盛亡之上,區區一個漏卧王,尚不是本王所要擔心的。

    本王擔心的倒是兩日之後的棋賽之約,此事關系銅鐵貿易權的歸屬,誰若得之,中原天下便可先得三分。

    ” 陳平道:“照大王來看,在劉、項、韓三方之中,誰最有可能最終成為這亂世之主?” “這就是本王要讓你舉辦棋賽的原因。

    ”夜郎王一臉沉凝道:“因為目前天下形勢之亂,根本讓人無法看清趨勢。

    這三方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為這亂世之主,所以我們誰也得罪不起。

    誰都明白,真正能夠撼動我夜郎百年基業的力量,是中原大地。

    ” “于是大王才将這貿易權的決定權交給微臣,讓微臣擺下棋陣,以棋說話?”陳平微微一笑道。

     “這是惟一不會得罪這三人的決定方式,能否得到這貿易權,就在于棋技的高下,赢者固然高興,輸者也無話可說,隻能怨天尤人。

    如此一來,在無形之中我夜郎便可化去一場傾國劫難。

    ”夜郎王的目光炯炯,沉聲道。

     “但是現在靈竹公主失蹤,漏卧王又陳兵邊境,隻怕棋賽難以進行下去了。

    ”陳平輕歎了一口氣道。

     “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本王将棋賽舉辦下去的決心,如果過了今夜子時,靈竹公主依然沒有消息,本王不惜與漏卧大戰一場,也要保證棋賽如期舉行!”夜郎王剛毅的臉上棱角分明,顯示出了他果敢的作風與堅毅的性格。

     陳平深深地看了夜郎王一眼,沒有說話,他所擔心的是,任何一場戰争,無論誰勝誰負,最終遭殃的隻能是百姓,所以若能避免不戰是最好的結局。

    但他卻知道夜郎王絕不會為了一些百姓的死活而幹擾了他立國之大計,在夜郎王的眼中,更多考慮的是一國,而不是一地的得失。

     夜郎王顯然注意到了陳平略帶憂郁的眼神,緩緩一笑道:“當然,身為一國之君,本王也不希望在自己國土上發生戰事,所以此時距子夜尚有半日時間,能否不戰,就隻有全靠你了。

    ” 陳平苦澀地一笑,道:“三天都過去了,這半日時間隻怕難有發現。

    微臣與刀蒼城守幾乎将金銀寨掘地三尺,依然一無所獲,可見敵人之狡詐,實是讓人無從查起。

    ”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真是盡力了,本王也不會怪你。

    ”夜郎王一擺手道。

     “也許我知道靈竹公主的下落,不知大王與陳兄是否有興趣聽上一聽呢?”就在這時,銅寺之外傳來一陣爽朗的聲音,随着腳步聲而來的,竟是失蹤三日之久的紀空手,在他的身旁,正是龍赓。

     陳平不由大喜,當下将他二人向夜郎王作了介紹。

     “左石?”夜郎王深深地凝視着紀空手,半晌才道:“你絕非是一個無名之輩,但你的名字聽起來怎麼這樣陌生?” “名姓隻是代表一個人的符号,并沒有太大的意義,一個人要想真實地活着,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想着怎樣去留名青史。

    ”紀空手微微一笑道:“否則的話,活着不僅很累,也無趣得緊,又何必來到這大千世界走上一遭呢?” 他說的話仿如哲理,可以讓人深思,讓人回味,就連夜郎王也靜下心來默默地思索,可陳平與龍赓不由相望一眼,似乎不明白失蹤三日之後的紀空手,怎麼說起話來像打機鋒,深刻得就像是他已勘破生死。

     難道這三天中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情,讓他突然悟到了做人的道理?抑或是他曾在生死一線間徘徊,讓他感悟到了生命的珍貴? △△△△△△△△△ 紀空手躍入水中的刹那,頓時感到了這湖水的徹寒。

     但他惟有讓自己的身體繼續沉潛下去,一直到底,然後在暗黑一片的湖底艱難前行。

     走不到百步之遙,他陡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向左一斜,似乎被什麼物體大力拉扯了一下,迅即融入到一股活動的水流當中,緩緩前移。

     随着移動的距離加長,紀空手感到這股暗流的流瀉速度越來越快,牽引自己前行的力量也愈來愈大,剛剛有點愈合的傷口重又撕裂開來,令他有一絲目眩昏暈之感。

     他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内離開這道暗流,而且必須盡快浮出水面。

    雖然自己憑借着補天石異力還可以在水下支撐一定的時間,但體内的血液始終有限,一旦流盡,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幸好距這暗流的終點尚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暗流産生的力量并不是太大,紀空手的異力在經脈中一動,便得以從容離開這道暗流的軌道。

     他對位置感和方向感的把握似乎模糊起來,無奈之下,隻能沿着湖底的一道斜坡向上行進,走了不過數百步,坡度愈來愈大,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經離岸不遠了。

     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