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北域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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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更不可以一走了之。

    他必須找到靈竹公主,并将她帶回通吃館,以化解陳氏家族面臨的壓力,消彌可能因此誘發的一場戰争。

     他隻能靠自己,胭脂扣的毒讓他失去了龍赓這個強助,使得他此行已變成了一場輸不起的豪賭。

    一旦輸了,就徹底輸了,連翻本的機會都不可能再有。

     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别人想一想都會頭痛,可是紀空手居然還笑得出來。

     他無法不笑,隻有笑,才可以釋放他心中這種如大山般沉重的壓力。

    在他的個性中,正因為他有着對一切都漫不在乎的潛質,才能使他在亂世的江湖中走到今天。

     他笑得很恬靜,隻是在嘴角處悄悄流露出一絲笑意,一笑之後,先前還一片模糊的意識立時變得清晰起來,如刀刻般清晰。

     他終于來到了艙廳的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便要推開這扇半啟的門,可是當他的大手隻距門闆不過三寸時,卻懸凝不動了。

     他已感覺到在這扇門後,有危機存在!雖然這種危機似有若無,卻逃不過他如蒼狼般敏銳的直覺捕捉。

     他停下了動作,然後将身子向左偏移了三尺左右,這才揮掌而出。

     “轟……”掌力隔空而發,轟向了木門的中心,碎木飛射間,卻聽得十數聲“嗖嗖”地連響爆起,十幾道如電芒般快捷的青芒破門而出,分呈十數方向标射。

     其速之快,絕非人力所為,箭帶青芒,表示箭上淬有劇毒。

    敵人用的是弩,一種以機括控制的短箭,速度快到了不容人有半點反應的地步,若非紀空手的直覺敏銳,隻怕難過此劫。

     更讓紀空手感到心驚的是,對方竟然在箭上淬毒,這就說明對方完全不擇手段,隻想置紀空手于死地。

     這不由得不讓紀空手将自己的神經如弦緊繃,随時将自己的靈覺提至極限,以應付可能發生的突變。

     袖衣輕舞,飛刀在手,紀空手不敢大意,等了半晌功夫,這才踏着碎木走上了艙廳。

     艙廳長而狹小,如一條寬敞的甬道,而不像是一個待客的場所。

    廳中的裝飾豪華,布置典雅,若非是面對強敵,紀空手真想坐下來品一品茶,喝一喝酒,不啻于一次惬意的享受。

     可這隻是他心中的一種奢望,當他的人步入廳室時,他感到了數股若有似無的殺氣如陰魂般浮遊于這空氣中。

     三股殺氣,三個人,埋伏于艙廳的木牆之後,分立兩邊。

    當紀空手人一入廳,就已處在了他們的夾擊之中。

     但最具威脅的敵人,不在其中,而是在艙廳盡頭的那面布簾之後。

    紀空手并不能确定此人的存在,卻能感受到對方那無處不在的威脅,其武功之高,比之他紀空手也未必遜色多少。

     他幾乎确定此人正是北域龜宗的宗主李秀樹,但是靜心之下,卻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絕非是他憑空臆想,而是他的一種感覺,一種沒法解釋的感覺。

    每次當他有了這種感覺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有錯。

     這是否說明對方的強大已經超出了紀空手的想象? 紀空手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緊張的情緒得以舒緩,經過了一番思量與算計之後,他決定主動出擊。

     他必須主動出擊,這是他惟一的一線生機,若等到對手攻勢形成之際再動,就是一條死路。

     這當然隻是一種對形勢的估計,如果對了,抑或錯了,都無法預知是個怎樣的結局。

     “哧哧哧……”他的腳在艙闆上動了三下,就像是連續踏出了三步,其實他卻原地未動,隻是将自己的氣機向前移動了三步,讓對方對他現在的位置産生一種錯覺。

     當他做好了這個前期動作之後,他的刀鋒斜立,一點一點地擡至眉心。

     在擡刀的過程,就是斂聚内力的過程,當補天石異力積蓄到頂峰之時,他的手腕輕輕一振,龐大無匹的勁力蓦然在掌心中爆發,七寸飛刀暴漲出數尺刀芒,化作一道閃電般刺向了木牆。

     幾乎在同一時間之内,他手中的飛刀沒有在空中作出一絲的停留,劃開木牆,同時飛腿彈去,仿似鬼魅般的身形破牆而入。

     這一連串連續複雜的動作,完全在眨眼間完成,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高速,以無比精确的準度,演繹出了一種極緻的武學。

     當這一切已然發生之時,那布簾之後的高手方才有所察覺,殺氣在最短的時間内提至巅峰,卻已救應不及。

     “撲……”飛刀的寒芒形如火焰,若穿透一層薄紙般毫不費力地劃入木牆,刀雖在木牆之外,刀芒卻已沒入牆中。

     “喀……噗……”沒有慘呼,隻有血肉翻開的聲音與骨骼碎裂的異響,噴射的血箭濺向木牆,如點點紅梅般觸目。

     “喀喇……通……”幾乎是同一時間,紀空手的飛腿如電芒閃至,踢中了木牆之後的另一名殺手。

    木牆以中腿處為中心現出無數道裂紋,寸寸碎落之下,一個猙獰恐怖的面孔已是七竅流血,現出木牆之外。

     當紀空手以最快的速度閃入木牆之後時,剩下的那名殺手已是滿臉驚駭。

    他顯然沒有料到一個人可以将身體的極限發揮到如此完美的地步,一驚之下,同樣以近乎極限的速度飛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