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雷厲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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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空手當然沒有病,場中的每一個人也沒有看花眼,紀空手笑的時候,人已經緩緩站了起來。

     李秀樹的眉鋒跳了一跳,似乎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吃了一驚,就連龍赓與陳平也不例外。

     “你看到了嗎?他居然自己站了起來。

    ”李秀樹突然冷笑一聲,厲芒射出,直盯陳左的臉龐。

     陳左的整個人就像患了病疾般哆嗦起來,帶着顫音道:“看……到……了。

    ” “老夫一向覺得自己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别人也認為老夫很聰明,可是,老夫卻想不通他何以會中了情人刺與傷心樹的混毒之後還能站得起來?”李秀樹輕輕地歎了一聲,手已伸向了腰間的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陳左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卻無法再退,因為在他的背後,已被至少三柄劍頂着。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

    ”李秀樹的臉上仿佛罩了一層寒霜道:“因為中了這種混毒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站得起來,他能站起來,就說明他沒有中毒。

    ” “不……不……可……能。

    ”陳左的牙齒在不住地打顫,心中漫湧上一股無邊的恐懼。

     就在這刹那之間,突然一道劍芒躍上虛空,照準陳左的頸項飛掠而過。

    劍芒過處,血光濺射,一顆頭顱竟然飛旋虛空。

     衆人盡皆失色。

     再看李秀樹時,他的劍已入鞘,隻是緩緩而道:“在這個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你一樣,既能背叛你的家主,又怎能保證你不會背叛老夫?” 他在與一個沒有頭顱的軀體說話,當陳左的頭顱旋飛出去時,他的身體依然站立在原地不動,由此可見,李秀樹的這一劍有多快! “啪啪……”紀空手沒有料到李秀樹竟然這般兇殘,說變就變,毫無征兆,一怔之下,拍起掌來。

     “果然不愧是北域龜宗的宗主,果敢決斷,雷厲風行,完全是一派宗師風範。

    ”紀空手的心裡仿佛有一塊石頭落地。

    自從他知道陳左是奸細之後,就一直擔心自己的身分會暴露,卻想不到無意中,李秀樹倒幫自己解決了這個難題。

     “你認識老夫?”李秀樹的目光望向紀空手,心裡有一點吃驚,仿佛看到了韓信一般。

    在朦胧的月色下,如果他不刻意去看紀空手的臉,而隻是感受紀空手身上的氣質,他發現這兩人似乎有太多的相同之處。

     “你雖然是高麗國的王公貴族,但是常年奔波于江湖,是以我縱想不知道你也絕非易事,隻是我實在不明白,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何以要東奔西走?一會兒人在淮陰,一會兒人在夜郎,難道就一點不知道累嗎?”紀空手笑得極是悠然,一臉狂傲,似乎并沒有将李秀樹放在眼裡。

     累,當然累,老夫有的時候真想放下手頭的一切,尋一個無人的地方靜靜休息一下。

    可惜得很,老夫雖有此心,無奈天生卻無此命。

    ”李秀樹沒有着惱,而是更加冷靜,似乎看出了紀空手企圖激怒自己的意圖。

     “其實要想休息還不簡單?現在就有一個這樣的機會。

    隻要你拔出劍來,踏前五步。

    ”紀空手清嘯一聲,整個人陡然一變,就像是一把鋒芒乍現的利刃,散發出一股張狂的殺意。

     靈竹公主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向後退了一步,但她如水般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紀空手的臉,雖然有些害怕,卻更欣賞紀空手的這份硬朗。

     李秀樹與靈竹公主所感覺到的東西卻完全不同,他感覺到的是一股壓力,一股沉重如山的壓力。

    雖然他與紀空手之間的距離還有三丈,卻感覺到對方那強大的氣勢已經将他的身體緊緊包圍,就像陷入一片流動的沼澤,有一種難以自拔的無奈。

     李秀樹的心裡吃了一驚,心中不由暗自猜測起來,這左石是真有其人,還是一個化名?如果是真有其人,自己何以會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這隻是一個化名,那麼這年輕人又是誰?無論是誰,能夠擁有如此霸烈的氣勢與雄渾内力的人物,都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就算以前是,那麼過了今晚,他必将名動天下! 這不由得讓李秀樹猶豫起來,不敢貿然作出決定,隻是将目光望向了坐在鐵幾旁的龍赓與陳平。

     他不敢貿然決定的原因,是他不能斷定這兩人是否已經中毒。

    雖然從龍赓與陳平的種種迹象分析,他們的症狀的确類似中毒,但不能排除他們實際上隻是在表演,其實是欲誘敵深入。

     如果龍赓與陳平中了毒,那麼沒有理由隻剩紀空手一個人平安無事。

    既然紀空手沒有中毒,那麼龍赓與陳平是否中毒便大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通常是正确的邏輯,也是李秀樹的推理,當他感受到紀空手身上透發出來的濃烈殺意時,不由得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他決定再觀望一下,雖然此時的鐵塔上,他們這一方占據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但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