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霸王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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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大步向北而去。

     未走幾步,樊哙追将上來道:“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倘若内傷痊愈,可去鹹陽,那裡有人正等着你去助他一臂之力。

    ” “此人是誰?”紀空手大是莫名。

     “韓信,七月初二,他将在趙高舉辦的‘龍虎會’上現身,切記莫忘!”樊哙說完這句話,人已隐沒在茫茫夜色中。

     紀空手好生激動,直到這時,他才總算又聽到了韓信的消息。

     他一路夜行,快步如飛,心頭偶有那一絲絞痛出現,卻不妨礙他的馭氣之術,他一心想早日趕到上庸,除去身上隐患,然後趕往鹹陽,相助韓信一臂之力。

    雖然他不知道劉邦是如何從鳳五手中救出韓信的,而韓信又為何會去鹹陽,但他從樊哙鄭重其事的表情上,似乎預感到未來的艱難。

     “紅顔,對不起,他日再見,我必會好好待你,請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别。

    ”他心中好生歉疚,無奈中透着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他本不想辜負佳人,隻是時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這不由得讓他更恨起一個人來。

     “項羽,終有一日,你會後悔今生多了我紀空手這個強敵!” △△△△△△△△△ 一連數日,紀空手都穿行在大山原野之中,曉伏夜行,避人耳目。

    他深知以項羽的勢力,既然動了殺機,那麼危機便會時刻潛伏在自己的左右,任何一點失誤,都有可能讓他的生命終結。

     他每一日曉伏之時,必将身上的玄陽真氣運滿周天,方才入睡。

    以玄陽真氣的療傷功能,也絲毫不能對自己的心脈之傷有所幫助,可見項羽的流雲道真氣的确詭異非常,而那一絲鑽心絞痛也在一日一日無形中漸漸加重,一旦病發,将使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但正是因為這樣,反倒激發了他對生命的強烈眷戀,無論是為了紅顔,還是韓信,或者就為了項羽,他也要堅強地活下去!有了求生的信念,使得他眼中所見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放眼望去,遠處崇山峻嶺,林木蔥郁,疊翠層綠,鳥獸出沒其中,有一種别樣美麗的風景。

     轉過一道山嶺,便聽到一陣巨大的嘩嘩水聲,氣勢礴磅,聲震山野,一條寬約十數丈的大河在陡峭的山梁間流過,整條河段險峻非常,懸崖聳峙,森林密布河谷,時有珍禽異獸徜徉漫步。

     紀空手心神一蕩,完全被眼前壯麗的山水吸引,半天回過神來,不由暗暗叫苦:“這河水如此湍急,豈不斷了我的去路?若是折返而行,隻怕又得耽誤數日時間。

    ” 他沿着陡峭的山壁,順着巨大的蔓藤而下,緩緩地下到了谷底河邊。

    取石投于水中,隻覺水深湍急,絕非人力可以渡過,不由心生茫然。

     他尋崖而走,數裡之後,河谷蓦然開闊,流水至此由急轉緩,水面更是寬了一倍有餘,讓紀空手心喜的并非是山石綠水透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神秘美态,讓人心旌神搖;而是在兩岸之間,多出了一條嬰兒臂粗的竹繩,橫貫河面,而河邊一葉孤舟橫斜,順水打轉,卻不流走。

     “真乃天助我也。

    ”紀空手略一尋思,便知這是兩岸山人為了往來方便,自設的一個荒野渡口。

    他解開纜繩,登船而上,并不操槳橫舵,隻是手拉竹繩,微一借力,孤舟便離岸蕩去。

     置身于這等醉人的山水之間,的确是一件讓人感到輕松而惬意的事情。

    在經過了一番夜以繼日的長途奔波之後,紀空手心中的緊張漸漸淡化,整個人輕松無比,仿佛真的為這山水而陶醉。

     但在他的心裡,卻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因為當一個人擁有像項羽這般兇殘而極有勢力的對手時,往往就意味着擁有更高的死亡機率。

    而事實上直覺告訴他,危機一直都未曾過去,雖然它至今還未出現,但隻是意味着它還沒有來,并非意味着它從此不來,這在無形之中給了紀空手一種讓人心跳的壓力。

     敵人一直都未出現,像是庸人自擾,又像是杞人憂天,但紀空手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所以他的心頭異乎尋常地感到沉重。

     對于項羽表現出來的人格缺陷以及那種我行我素的專橫霸氣,紀空手雖與他隻一面之緣,卻是深刻領教,永遠不會忘卻。

    如果不是他感同身受,親身經曆,他真的難以相信一個人的行事作風竟如同魔鬼行徑,或者遠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