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世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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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空手隻覺得紅顔的每一句話都極有道理,句句說在自己的心坎上,使得自己的心結豁然而開,瞬間徹悟,不由驚喜道:“對呀!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婚姻情感,又何必拘泥于家庭出身?隻要兩人真心相悅,管它人言亦好,世俗亦好,怕它作甚?” 紅顔見他如此興奮,知道其心障已去,不由緩緩地向他偎依過去。

    當紀空手将她摟在懷中時,她才懂得戀愛中的女人,原來是這般美好。

     “若非你有這等見解,隻怕我紀空手惟有抱憾一生了。

    因為誰錯失了你這樣的女人,他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紀空手聞着佳人幽香,由感而發道。

     “你若要感謝的話,不妨見到我爹爹時再謝不遲,因為這些話正是我爹爹常對我說的,所以我相信爹爹一定不會反對我們的!”紅顔俏皮地一笑,輕輕地在紀空手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隻有到了此時,兩人才真正地抛棄了人世間強加在他們身上的一切束縛,自由自在地享受着兩情相悅的情趣。

    你侬我侬,忒嫌情多,在溫柔的月色下,悄悄地說出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聽到的情話: “紀大哥,你信不信這世上真的有‘緣分’這個東西?否則為什麼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覺得我們相識了好久好久!” “我相信,當我第一次聽到你的箫聲時,我就在想:這箫音怎麼這樣熟悉?莫非是我前世遇到,還是夢中聽到?也許這吹箫之人,注定将與我結下一世情緣。

    ” “你可知道,看到你對我若即若離的樣子,我好生傷心,總覺得你要離我而去。

    每到夢中的時候,我總不願醒,生怕一覺醒來,再也夢不到你。

    ” “我也在夢中與你相會,卻從來不曾夢到與你如此相依相偎。

    ” “為什麼呢?” “隻為用情太深,多情反被多情誤,一覺醒來,佳人不在,豈非更添傷心?” 兩人牽手而坐,臨風觀月,夜漸深了,卻絲毫不見睡意。

     此刻船楫破浪,江水嘩嘩,兩岸原野山巒如黑獸卧伏,形成青黛之色。

    突然間紀空手微一皺眉,奇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趕夜路?” 紅顔四顧張望,不見絲毫動靜,以為紀空手在說笑,但是轉臉看他一臉肅然,始知他的确是聽到了一些什麼,不由暗道:“紀大哥初上船時,其功力最多與我相當,何以才過了十數日,他就有了這等長進?莫非他剛才望月觀星,又領悟到了武學至玄之境?” 她心中竊喜,很為愛郎高興,過得片刻,她耳朵一動,果然從大江南岸傳來陣陣馬蹄之聲,蹄聲得得,由遠及近,半晌功夫,其聲隆隆作響,仿如地動山搖,乍眼看去,足有千騎之數,竟是沖着這艘大船而來。

     艙下一聲唿哨,便聽得吹笛翁呼道:“有敵來犯,大夥兒小心了!”一時刀聲锵锵,船上數十人已是蓄勢待發。

     紅顔奇道:“這些人是哪一路人馬?難道不知這是我知音亭的坐船嗎?”當世武林,敢與知音亭叫勁的人畢竟不多,是以紅顔有此一問。

     紀空手納悶道:“這一路人看上去并非是入世閣的人馬,但是聲勢之大,無所顧忌,顯然亦不是盜匪山賊。

    此地已入楚境,莫非是流雲齋的人馬?” 此時流雲齋主項梁統領的義軍已經占據了楚地數郡與江淮平原,并立國為楚,奉楚國子嗣為楚懷王,而他自稱為武信君。

    其聲勢之壯,一時無兩,若問當世誰敢與知音亭作對,除了他的流雲齋外,隻怕别無他人。

     紅顔聽了紀空手的分析,點點頭道:“紀大哥所言不差,怪不得今晨時吹笛翁來報,說是方銳等人的船隻已經消失不見,原來是怕了流雲齋,哼!别人怕它,我可不怕!”她最後一句話終于露出了她知音亭小公主的威風,所謂将門虎女,頗有其父風範。

     她的話音未落,便聽得岸邊“希聿聿……”地一片馬嘶聲響起,上千匹健馬立定身形,肅然列隊,沿岸而站。

    當先一騎躍出,一個身穿綿甲的壯年将軍拱手叫道:“流雲齋少主項羽門下郭嶽拜會知音亭小公主。

    ” 他的聲音宏亮,隐挾内力,傳及數十丈江面,依然蓋過了江浪嘩嘩之聲。

    紀空手心中暗道: “此人内力了得,絕非易與之輩。

    ” 誰知紅顔聽了來人說話,鼻中哼了一聲,悄然道:“此人既是項羽門下,想來沒安什麼好心,惹得本姑娘生氣,偏不去理會他。

    ” 紀空手一怔之間,頓時明白了紅顔生氣的原因。

    想來這項羽仰慕紅顔已久,一味糾纏,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此刻聽到紅顔到了楚境,便派人前來相迎,孰料紅顔偏不領情,竟會愛上自己這個無賴浪子。

     “她放着流雲齋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