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照月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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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拼!但是匆忙之中,他又從何而來的妙計?他此刻的心如空氣被豁然抽空一般,繃得緊緊的,似乎到了絕境。

    蓦然間,韓信想到了紀空手,如果有他在,以其智變與機謀,想必能夠應付這等局面。

     思及過往的事情,韓信突然靈光一現:“人性本就是貪婪的,若是我以利相誘,此人是否上勾?”他已無路可走,惟有姑且一試。

     “時爺你這一去,留下這許多的金銀珠寶,卻叫我收藏在哪裡才好?”他背對窗戶,伸手入懷,故意将懷中的銀錢弄得直響,同時自言自語道。

     他算計好了一切,之所以要背對窗而立,就是為遮擋對方的視線,隻要對方心生誘惑,必然會靠近窗門窺探。

    一旦對方上當,以有心算無心,韓信必可占得先機。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對方是否上當?韓信的玄陰之氣幾緻極限,耳目靈敏,足以掌握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隻盼對方邁出這關鍵的幾步。

     “時爺,若你在天之靈有知,一定要助我成功。

    ”韓信暗暗祈禱,同時大手已緊緊按在了一枝梅的劍柄上。

     窗外的人影終于擋不住金銀的誘惑,猶豫半晌,開始向窗前靠近。

    他的腳步輕若狸貓,落地毫無聲息,也許正是藝高人膽大,促使他做出了這個錯誤的決定。

     但是他小視了韓信,此時的韓信,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他僅從空氣的些微異常的流動中就能感覺到來人的方位。

     “一步、兩步、三步……”當韓信數到第七步的那一瞬間,他動了,動得很快,如撕裂烏雲的一道閃電! △△△△△△△△△ 大船駛出七島湖,沿着浩浩大江逆流而上,直奔故楚大地。

     紀空手很快就發現了緊随船尾而來的幾艘快船,這些船隻雖然裝扮成普通的商船,但是他卻知道入世閣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隻要自己一旦離開這艘豪華大船,必将走向永無止境的逃亡之路。

     他沒有想到知音亭的名聲之大,便是入世閣人亦有所忌憚,不過經過數天的接觸,他對紅顔不再有先前那般的拘束,兩人相對成趣,或觀江景,或聽箫音,在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不舍離去的感覺。

     紅顔一行的目的地将是巴蜀大地的蜀郡,那裡也正是知音亭的大本營。

    知音亭之所以偏處西南,旨在向世人昭示自己絕無争霸之心,是以為了一個紀空手,入世閣自然不會與之正面沖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日船至衡山郡城,并未停留,而是趁着夜色繼續西進。

    紀空手沐浴更衣,一人獨上艙樓之頂,坐觀蒼穹之上的繁星皓月,不由思念起韓信、劉邦一衆故交來。

     “不知道韓兄是否安然無恙?此時此刻,他是否還記得我這個朋友?”紀空手默然想着,憶起昔日往事,嘴角處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相信紅顔,也相信吹笛翁,相信他們對自己的愛護皆出自一片真心。

    同時他也知道以五音先生的名望,一旦出面辟謠,自然可以讓他從玄鐵龜的漩渦中脫身而出,但是想到将來終有一日要與紅顔分離,他的心中自然而然又多出了一分惆怅與失落。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一個女人如此牽挂,無論是她的嬌嗔,還是她的笑靥,都已經如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自己的心裡,怎麼也不能忘卻。

    他自小出入妓院賭館,見識的女人不可謂不少,但像紅顔這等讓他如此在乎的女人,他卻是第一次碰到。

     他隐隐覺得,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墜入情網了。

     他并不因此而喜悅,當他了解了自己心中的情感後,蓦然生出一種無邊無際的恐懼,因為他知道,這是一份不太可能成為現實的愛,或許說,這份愛注定是一段悲情。

     在這個講究門第相當的社會,一個是流浪市井的浪子,一個是武林豪門的千金,兩者身分之懸殊決定了他們這段愛情的最終命運。

    與其如此,倒不如趁着情未濃時,快刀斬亂麻,免得自己忍受一生的痛苦。

     思及此處,紀空手仰頭而望,輕歎一聲,覺得自己便是那天上寂寥的牛郎星,而那浩淼的銀河便是自己難以逾越的一道世俗鴻溝,橫渡過去,談何容易?他心中隻覺得陣陣絞痛,眼前盡是紅顔那婀娜多姿的倩影,蓦然間他的情思一動,耳中聽到的,卻是一支随着清風送來的動人箫音。

     箫音優美,其意悠悠,有一種說不出的纏綿之情,正是一首《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