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鄉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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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嫖妓,但是他們自小就混迹于青樓賭場,對其中的門道輕車熟路,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生手。

     三人在一個妖冶婦人的領路下,上了一座樓閣,樓内布置典雅,絲毫不見粉俗之氣。

    壁上挂有幾幅書畫題字,都是名家手筆,若非紀空手事先知道這是何等所在,根本不信自己來到的是青樓妓院。

     “好去處,好去處,能把青樓經營成這等氣派,生意想不紅火都難得很呀!”紀空手忍不住啧啧稱奇道。

     “待會兒叫了姑娘來,紀少才知道什麼叫物有所值了!”王七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道。

     其實他們一路行來,不時遇到一些換場的姑娘從身邊經過,其中不乏美女豔婦,見得紀、韓二人少年俊美,英氣勃發,不時抛來媚眼,眉梢眼角盡是撩人的風情,害得紀、韓二人直吞口水,大飽眼福之下,已是心猿意馬。

     在期盼中等來兩位姑娘,果真是二八佳麗,眉間含情,生就一副惹火身材,緊挨着紀、韓二人坐下。

    王七笑了起來,打趣道:“兩對新人坐在一起,真是絕配,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再不識趣,紀少、韓爺就要怪我不懂調調了。

    ”當下接過紀空手遞來的幾錢散碎銀子,道了聲謝,徑自去了。

     紀空手與韓信對這等場面雖然見得多了,可叫姑娘畢竟是頭回,難免有幾分羞澀,倒是這兩位姑娘落落大方,擅長交際,幾句話下來,彼此變得熟稔起來。

     紀空手看到廂房中置了一張古琴,一時興起,便要請姑娘彈上一首,其中一位姑娘應聲坐下,偏着頭問道:“紀爺、韓爺,兩位想聽什麼曲兒呢?” 韓信嘻嘻一笑道:“當然是要有情調的,比如說《十八摸》、《閨中樂》之類的,我最喜歡了。

    ” 那位姑娘小臉一紅,啐了他一口,道:“韓爺真是性情中人,三句話不離那道兒,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抛個媚眼過去,這才指尖輕撥,啟口唱來。

     她的琴技一般,但聲音動聽,表情豐富,一颦一笑,盡是說不盡的風情,一曲唱罷,把紀、韓二人聽得骨頭都酥了。

     紀空手正要叫些酒菜來,把酒言歡,剛一站起身,忽覺肚子痛得難受,知道是吃壞了東西。

    當下匆匆離開廂房,問明路徑之後,直奔茅房。

     呆了半盞茶的功夫,紀空手才覺得肚子舒服了些,正要起身,忽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有兩人進得茅房,正好就在紀空手蹲位的隔壁站住。

     “你真的沒有看錯?”一個粗大的嗓音刻意壓低聲調道。

     “沒錯,我仔細問過了,的的确确是那兩個小子。

    ”一個似曾耳熟的聲音傳到紀空手的耳中,令他心神一跳,因為他聽得分明,這說話之人就是把他和韓信帶到天香樓的王七。

     “他們現在何處?”那粗大嗓音者沉吟片刻,有些興奮地道。

     “被我安排在小翠、秋月的房中,我還要她們替我盯着哩。

    ”王七笑嘻嘻地道。

     “好,我們先穩住他們,等到朱管事來了,再動手也不遲。

    ”那粗大嗓門說道,同時一聲水響,這人顯是耐不住了,撒了一大泡尿。

     兩人匆匆而去,留下紀空手一人呆在茅房裡,冷汗疊冒,手腳冰涼,明白他們被這王七賣了。

     直到此刻,紀空手才霍然明白,這王七之所以如此熱心,不僅僅是騙吃喝打秋風這麼簡單,原來他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底細,知道有人正在追查自己的下落,是以才會請君入甕,騙自己來到這天香樓。

     這樣說來,要追查自己的人顯然來自花間派,而且最大的可能是那天長街出現的蒙面人,否則他們不會知道自己與丁衡的關系。

     想到這裡,敵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朗,就是沖着玄鐵龜而來,自己此番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奶奶的死王七,你兄弟的蛋,老子差點就上了你小子的大當。

    ”紀空手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起來。

    他罵人頗有幾分藝術,極富想象力,王七若有兄弟,當然就是王八,紀空手罵的就是王七這個王八蛋。

     但對他來說,罵人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也是一種軟弱無知的表現,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逃出天香樓。

     紀空手提起褲子,走出茅房時,他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笑意,因為他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