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陽雙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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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空手默然無語,心中更生失落,隻覺得自己的一腔豪情最終隻能随流水而去,始終隻能混迹于市井,成天為衣食奔波,庸庸碌碌地了卻一生。

     丁衡看在眼裡,悠然道:“如果說玄鐵龜此刻就在我的手裡,你會不會相信?” “當然不信!”紀空手脫口而出,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麼?那麼你看,這是什麼?”丁衡的手微微在空中一晃,再攤開時,已經多了兩隻雞蛋大小的黑色鐵龜。

     紀空手将信将疑,盯着丁衡的手看時,隻見兩隻玄鐵龜通身玄黑,遠觀已是幾可亂真,近觀其紋理鱗甲,頭足嘴眼,無不是精雕細刻,活靈活現,讓人不禁贊歎造物者的鬼斧神工,絕妙技藝。

     紀空手的眼中陡然放亮,眼芒透過虛空,似乎在刹那間與玄鐵龜發生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心靈感應。

     他這是第一次看到玄鐵龜,根本無法辨認其真僞,但不知為何,他第一眼看去,就相信這一定是真的,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定的玄理。

     财神廟原本暗淡的光線随着玄鐵龜的出現,似乎亮了不少,紀空手與丁衡的眼眸中同時閃爍着一道亢奮的激情,投射在這兩隻流傳江湖已久的玄鐵龜上。

     “這難道就是記載了帝道心法的玄鐵龜?”紀空手擦擦眼睛,有種置身夢境之感,根本不敢相信幸運來得如此突然。

     “童叟無欺,如假包換。

    它的的确确就是玄鐵龜!”丁衡傲然道:“普天之下,除了你、我之外,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 紀空手緩緩地從丁衡的手中接過玄鐵龜,小心翼翼地端視良久,道:“它來自何處?你又是怎麼得到它們的?” 丁衡似乎猜到了他要問這個問題,淡淡一笑道:“它消失江湖已有些時日了,上次出現,它還在吳越劍宗的手裡,迄今算來,已有五十年的間隔,但吳越劍宗雖然強大,可惜它在其手裡的時間并不長,就被人以卑鄙的手段搶走,從此下落不明。

    不過搶奪玄鐵龜的那人沒有想到那一句古語,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們的惡行還是落在了一個人的眼裡,而讓我來此地的人又正好知道這個秘密。

    ” 紀空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他’到底是誰?難道讓你前來此地就是為了尋找玄鐵龜嗎?” 丁衡搖了搖頭道:“我隻能告訴你,他是一位悲天憫人、心懷天下的好人,他之所以要我來此地,是希望能找到在這個亂世之中有所作為之人。

    ” 紀空手聽到這裡,隻覺得身在迷霧之中,糊裡糊塗的,他隻是覺得這一切太過荒唐。

     他隻是一個小無賴,雖然沒有做過太多的壞事,卻也很少去積德行善,隻是按着自己心中的善惡标準,來賺衣騙吃。

    他不笨,在一群無賴之中,他也許稱得上絕頂聰明,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像他這種人,有時候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丁衡怎麼會将三年的心血花在他的心上? “你不能理解這很正常。

    ”丁衡見他一臉迷茫,不由笑道:“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能理解,我之所以能看得上你,也許就是世人口中所說的機緣吧。

    但我堅信,以我閱人無數的眼光,不會看錯你,所以這三年裡,我不僅傳授你一些技藝,而且經過周密的踩點,終于在半個月之前從漕幫的總堂盜來了這兩隻玄鐵龜。

    ” “漕幫總堂?”紀空手幾乎吓了一跳,道:“你是說這玄鐵龜原來落在了漕幫的手裡,然後你花了三年的時間,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将它盜了出來?” 紀空手心裡蓦生恐懼,因為他深知,這漕幫與樊哙的烏雀門一樣,同屬七幫,勢力遍及江淮,是個頗有名氣的幫會。

    丁衡惹上他們,無異是在虎口中拔牙,兇險異常。

     丁衡道:“漕幫在别人的眼中,也許可怕,但在我丁衡的眼中,它不過是隻紙老虎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我之所以花了三年時間才得到玄鐵龜,一來是江天此人老奸巨滑,将玄鐵龜藏在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二來我必須在你藝成之後才能将它取來交到你的手裡,假如動手早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 “什麼?你是說這玄鐵龜是為我而盜?”紀空手沒有想到這天下武人競相觊觎的東西如此輕易地就歸屬自己,想到玄鐵龜中暗含的絕世武功,他的心裡便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動,可是他又想到此物幾經易手尚且無人能夠破解其中奧秘,自己想必也不會例外,不由又生出“身入寶山空手回”的失落與惆怅。

     丁衡的眼中爆出一道寒芒,直射在紀空手的臉上,道:“是的,玄鐵龜到了你的手上,也就是我們分手的時候,如果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