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本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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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麼巧?”韓信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陡然下沉,因為他看到的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到處追查他與紀空手下落的軍爺蕭何。

     韓信心裡明白,如果蕭何發現了自己,且不說劉邦的行蹤會就此暴露,就是給自己安一個“私藏盜匪”的罪名,按照大秦律法亦是死罪。

     他的心頓時緊張起來,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的頭已然壓得很低,而餘光卻鎖定那在人流中時隐時現的身影。

     那身影就像一座緩緩移動的大山,每近一步,都讓韓信的心神為之震顫一下,就像一根緊繃的弦,随時都有繃斷的可能。

     情急之下,韓信靈機一動,望向了高胖的胯下。

     這是他惟一的選擇,隻有這樣,蕭何即使到了場邊,也無法看清這決戰的一方中有其苦苦尋覓的對象。

    而假如韓信此刻選擇逃,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韓信咬了咬牙,不再猶豫,隻是輕輕歎息了一聲,終于彎下了他筆挺如松的身闆。

     衆人無不屏住呼吸,張大了嘴,以一種驚詫莫名的目光投向韓信那寂寞孤獨的身影。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隻有一個大大的問号,那就是韓信真的要去忍受高胖的胯下之辱嗎? 這簡直不可思議! 憑韓信的實力,他随時都可以将高胖一拳打翻在地,完全沒有必要去忍受這種奇恥大辱,他這麼做的用心,是否背後有更大的目的? 韓信緩緩地向前彎腰而行,頭壓得很低很低,大手緊握長劍,許多人分明聽到了他全身骨節“喀喀……”暴響的聲音。

     “嗤……”他手中的劍鞘拖在地面上,滑過腳下的大青石闆,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槽印。

    任何人都已看出,隻要韓信的劍一出手,立刻就會讓高胖血濺五步,也可避免這令人難堪的胯下之辱。

     高胖的腳已經開始顫抖,渾身上下如篩糠般直打哆嗦。

    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禍從口出”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然而,誰也沒有看到長劍出鞘的那一瞬間,也沒有誰看到血濺長街的場面,隻見到韓信那一道偉岸有力的身影,漸漸地低伏下去,非常艱難地從高胖的胯下緩緩鑽過…… 衆人無不瞠目結舌,目光望向韓信時,已經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但韓信卻顧不了這些,他一擡頭,便見蕭何的人已經從圍觀的人群邊上擦身而過。

     很快,人已散去,長街又恢複到了往日的熱鬧與有序。

     莫癡人懷揣十兩巨銀,哼着淮陰特有的小調,走進一條無人的小巷。

    等他出來時,已經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紀空手。

     莫癡人正是“無此人”之意,難道說這自始至終,隻是紀空手導演的一出戲?抑或是他設下的一個騙局? 若非如此,韓信又怎會無緣無故地受那高胖的鳥氣?以幾兩銀子要想去賺得十兩紋銀,假若沒有精妙的構思,周密的布置,以及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又談何容易? “嘿,紀少,真是過瘾!”有人在紀空手的腰間輕拍了一下,回頭來看,正是擠眉弄眼、一臉亢奮的高胖。

     “哼!”紀空手的臉色蓦然一沉,龇牙咧嘴地罵道:“好你個老高,你簡直欺人太甚,不僅沒有遵守我們之間事先的約定,還任意篡改情節,我可被你害死了!”作勢欲撲,掐住了高胖的頸項。

     高胖嘻嘻一笑,伸手取出一錠銀子遞上道:“不就是想要錢嗎?用得着這麼裝模作樣嗎?”他撇了撇嘴,将銀子在紀空手的眼前一抛。

     “不行,還得再加十兩!”紀空手眼明手快,一把抄過,掂了掂銀子的分量,提出了加碼的要求。

     “不會吧,紀少,我已經出了十兩了,出個風頭也用不着花這麼多的錢呀!”高胖嘟囔着嘴,滿臉的不情願。

    雖然在人前風光一次一直是他最大的心願,但要他付出二十兩銀子的代價,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劃算。

     紀空手道:“可是你這個風頭出大了,能讓本城有名的街戰殺手從你那滿是尿騷味的胯下鑽過,此舉雖說不能名揚千古,但百年之後定當還能被人傳誦,如此威風,如此風光無限,不知可以羨煞多少豪傑。

    ”他繼而笑道:“你是不是嫌我向你要得少了,要不你大方一回,再給我加一些。

    ” 高胖忙擺手道:“免了,免了,我就再出十兩,從今往後,你我兩不相欠。

    ”他像躲瘟神似地急忙扔下銀子,扭頭就走,走不了幾步,又高興起來,躊躇滿志地大聲吼唱道:“我是老虎,我是老虎……” 紀空手盯着他那又跳又蹦、渾似冬瓜滾地的身形,半天才“呸……”了一聲,滿臉不屑地道:“去你的,有你這樣笨的老虎嗎?”當下身形一動,消失在這燈火幽暗的小巷之中。

     △△△△△△△△△ 紀空手提着一包藥膏溜出城門,尋到韓信時,韓信正背靠大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