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回 小達摩宮院受酷刑 小五義夜鬧樂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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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臨時大堂。

     皇上覺得這件事太不光彩了,不願在這兒停留,起駕到養心殿去了。

    梅貴妃則留在正廳,監視孫立的審問。

    大理寺卿孫立在公案後邊坐定,旁邊坐着兩名記錄口供的書辦,堂下站着下役,列擺着全套刑具。

    孫立一聲喝喊,有人從龍床上擡出來白芸瑞,扔在堂下。

    再看白芸瑞,仍在呼呼大睡。

    孫立沒法,命人提來一桶涼水,澆了芸瑞一頭一身,白芸瑞渾身一抖,才慢慢醒來。

    白芸瑞醒來之後,腦袋昏昏沉沉,還陣陣發疼,眼前發黑。

    他強打精神坐起來,睜眼一看,不禁吃了一驚,以為是在做夢,用手擰了下大腿,挺疼。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成了囚犯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孫立見芸瑞醒過來了,對着他一陣冷笑:“嘿嘿,白芸瑞,還愣着幹什麼?快把犯罪事實從速招來!”白芸瑞這才看清楚,上邊坐的是大理寺正卿孫立。

    芸瑞心想:我犯什麼罪了?怎麼被弄到大理寺了?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進樂善宮的情景,這才恍然大悟:我中了梅貴妃的奸計了!孫立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啪”一拍驚堂:“罪犯白芸瑞,還不快快招供,難道說要等着受刑不成!”白芸瑞道:“孫大人,刀快不斬無罪之人,白某沒有犯法,你讓我招的是什麼?”“白芸瑞,你不用嘴硬,沒有犯法能把你帶到這兒來嗎?我且問你,你赤身露體,躺在龍床之上,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還不算犯法嗎?”芸瑞那腦袋“嗡”的一聲,心說:梅貴妃真夠狠毒啊,為了陷害我,連自己的名譽都不要了。

    他朝上看了看,說道:“孫大人,什麼龍床,卑職根本不知道。

    ”“你躺在樂善宮,是本官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夤夜之間來到樂善宮,要幹什麼?”“大人若問我為什麼到的樂善宮,卑職有下情回禀。

    ”白芸瑞從接到聖旨說起,一直到摔倒在樂善宮門口為止,把過程全說了。

     孫立一聽,白芸瑞的話像是真的。

    轉念一想,我們同包黑頭鬥,正沒把柄呢,好容易找着了這麼個茬口,能輕易放掉嗎?何況還有梅貴妃做主,弄好了我能再升一級。

    白芸瑞你也不用埋怨我,常言道哪個廟裡沒有屈死的鬼,你就作我們兩派鬥争的犧牲品吧。

    想到這兒他把臉一沉,猛地一拍驚堂,吼道:“白芸瑞,你睜眼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這是樂善宮!本官奉皇王聖旨,審問你這一案,你要沒罪,皇上能讓審你嗎?你别覺得不含糊,立有大功,今天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那些功勞都沒了!若從實招認,對你還有好處;若嘴硬不招,難免皮肉受苦!招!”“白某并未犯罪,無供可招。

    ”“好啊,你夜入皇宮,吃酒帶醉,調戲貴妃,欲行無禮,又醉卧龍床,這還不算犯罪嗎?”白芸瑞聞聽此言氣得滿臉通紅,眼珠子都鼓起來了:“姓孫的,白某行的端立的正,你要屈枉于我,隻能是癡心妄想!”“好啊白芸瑞,竟敢咆哮公堂,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來人,把他拉下去重打四十!”“是!”有人把白芸瑞拖翻在地,扒去衣服,掄棍便打。

    古代社會對待犯人的獄具,一般隻用鞭苔,重犯才用拷刑。

    倘若遇到酷吏,所用的刑具就太多了,有挺棍、夾棍、腦箍、腳夾、麻棍、拶指、跪芒、烙鐵,還有什麼一封書、鼠彈筝、攔馬棍、燕兒飛等等,名目非常多。

    現在對白芸瑞施的就是挺棍。

    棍子長約五尺,粗如茶杯,一頭塗紅色,一頭塗黑色,犯人被壓在地下,有人按頭,有人按手,有人按腿,兩邊各站一位掌刑的,木棍掄開了,朝犯人屁股蛋子上打,别說四十棍,二十棍就能打得血肉橫飛,三個月不能起床,八十棍就能要了小命。

     白芸瑞一看要受此酷刑,知道躲避不了,于是舌尖一頂上腭,運用氣功,屁股蛋子就鼓起一寸多高,挺棍打上,堅硬如鐵,沒打夠二十下,把兩個掌刑的震得手腕發麻,打不下去了。

    再看白芸瑞,呼吸均勻,像沒事人一樣。

    孫立一見氣得鼻孔冒煙,擺手讓掌刑的退在一邊。

    心說:我不怕你白芸瑞硬挺,挺棍不行換烙鐵,烙鐵不行換腦箍,今天非讓你在重刑之下屈打成招不可!他一聲吩咐,有人擡過來了大火盆,盆裡的炭火着得通紅,火苗有三尺多高,裡邊燒着六塊烙鐵。

    烙鐵已經燒紅,孫立一擺手,掌刑的拿起來就奔白芸瑞。

     正在這時,隻見從樂善宮的東屋屋頂上,“噌噌”跳下來六條黑影,起身形便撲奔西屋。

    有一人沒進屋門就喊上了:“呀——呔!我看你們哪個敢下手!”就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