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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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過寨金戈樓。

     範離憎百感交集地聽完阿雪的訴說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他的父親範書、母親如霜皆是在他降臨世間的那一天離開人世的,因此他對自己身世的了解完全來自于将他撫育成人的水紅袖。

     範離憎幼時曾聽水紅袖提及過段眉,在水紅袖的口中,如霜的不幸一半是因為範書,另一半則是因為段眉。

    由于受水紅袖的影響,範離憎對從未謀面的段眉有着一種難以揮去的憎惡,但這種憎惡是模糊不清的。

    畢竟他與段眉之間所存在的時間、空間的距離已錯位。

     而今天,眼前這位自稱是“阿雪”的女孩卻讓範離憎想起了以前有關父親範書的一幕幕,他可以對段眉不加理會,但對這個與他一樣體内流着父親範書的血液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阿雪,他又怎能置之不理? 無論如何;阿雪已是他惟一的親人了。

    範離憎望着面前這個顯得有些茫然無助的妹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責任感,他在心中對自己道:“父親的錯誤造成了我與她的類似的不幸,我身為範家的惟一男人,理應肩負起保護妹妹的責任!” 當下他斟字酌句地道:“你……如何确信自己是……是我的妹妹?” 阿雪苦笑了一聲,道:“成為他的女兒,又有什麼好?” 範離憎心中微微一震,他當然明白阿雪口中的“他”就是指父親範書,同時也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初聽此言時,範離憎心中略有不滿,暗責阿雪既然為人子女,即使父親有不是之處,也不該如此說。

     但當他看到阿雪的神情時,又感到自己不應該指責阿雪。

    在此之前,他也飽嘗了身為範書之子的滋味,而阿雪身為一介女流,自是更難忍受他人的各種排斥了。

     範離憎忖道:“不錯,又有誰會假冒父親的女兒?隻是别無選擇而已。

    想必她已因為這個特殊身分而飽受了許多委屈,這使她對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頗有怨言。

    ” 他望着面前這個陌生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道:“我雖非思過寨弟子,但思過寨卻也未将我視為外人,既然你與……你娘二人無栖身之地。

    不妨稱暫住思過寨内,佚寨主古道俠腸,一定不會推拒的。

    ” 阿雪搖了搖頭,道:“我不能連累思過寨。

    ” 範離憎有些意外地道:“為何如此說?” 阿雪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道:“其實處境再難,我與娘親也不至于無處栖身。

    今日之所以前來找你,其實與風宮有着莫大的關系。

    ” 乍聽“風宮”二字,範離憎不由心頭一震,暗忖道:“此事怎會與風宮亦有牽連?”當下道:“難道你們竟與風宮結下了怨仇?” 阿雪輕輕歎息了一聲,道:“大哥可知當年…… 父親與牧野靜風之間的事?” 範離憎點了點頭。

     阿雪道:“那麼有關霸天刀訣和霸天劍式的事大哥也應是知曉的了。

    風宮之所以會留意我們母女,正是因為霸天刀式的刀訣!” 當下,阿雪便将風宮設計奪取刀訣的曲折過程叙說了一遍,範離憎這才知道因為霸天刀訣,阿雪曾數次與牧野栖相遇,而白辰被牧野靜風廢去武功也與霸天刀訣有關。

     末了,阿雪道:“直到牧野栖的身分暴露後,我與娘親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不是為了幫助我們,而是要設法得到霸天刀訣,因為鄂賞花的出現,他的計劃被打亂了。

    後來,他便與我們分道揚镳,當我與娘親趕到龍羊城時,發現霸天刀訣不翼而飛,竟被牧野栖搶先一步據為己有!” 範離憎道:“你如何能斷定是他取走了刀訣?” 阿雪道:“有關刀訣的事,非但我娘不欲讓外人得知,包括牧野栖在内的風宮屬衆也同樣不希望更多的人知曉此事。

    換而言之,此事除了我與娘親之外,應該隻有風宮中人知道,而當初追殺我和娘親的風宮屬衆是以牧野栖為首。

    ” 範離憎暗自沉吟:“段眉在父親被牧野靜風所殺之前并無子女。

    所以阿雪就應是父親的遺腹女兒,如此說來,她應與我一般大,隻是月份遲早不同而已。

     從她分析問題時不難看出,這個同齡妹妹頗有見解,這自是與她自小就與段眉相依為命有關,她必須比同齡人更成熟,這樣才能照顧好自己!” 阿雪接着道:“風宮得到刀訣後,就欲殺我們母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