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階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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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烏合之衆,但因為人數衆多,竟也有一種威壓之勢!牧野犧早知丐幫幫主白辰是被父親廢了武功後離開風宮之人,沒想到數月之後,他已統領如此多的幫衆。

     這時,自不遠處的山腰拐角處走來數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個身材高大偉岸的年輕人,身被黑色鬥篷,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強者氣息,緊随于其後的則是一名年輕女子,與他相襯,更顯嬌小。

     這兩人自是白辰與小草。

     他們的身後是清風樓、華山派的數名弟子,清風樓的易周亦在其中。

     白辰一眼就認出了牧野栖,盡管此時牧野栖一身血後,其風采與白辰在邑城初見時減色不少。

     牧野栖乍見白辰時,不由大為震愕,他沒有料到數月未見,白辰的身材已有如此大的變化。

    此時的白辰,比頗為英挺的牧野楊尚要高出半個頭,顯得雄魁無比。

     白辰與牧野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兩人心頭都是微微一震。

     還是白辰首先打破了沉默,他道:“原來你是牧野栖而不是所謂的任玄。

     “用什麼樣的稱謂很重要嗎?”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聽說留義莊全莊兩百多條人命的死,與你有直接關系是也不是?” 牧野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他難以容忍白辰以這種盤問的語氣與他說話。

    數月之前,牧野栖尚是以恩人的身分出現在白辰面前,如此大的反差未免有些令人難以接受,至少牧野栖難以接受。

     更讓牧野栖不可容忍的是:他自認為自己一直有着身不由己之處,但世人似乎根本不會理會這一點。

     他有些粗暴地道:“閣下如此勞師動衆,豈不是早己認定了這件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意相問?” 白辰沉聲道:“将二百多條性命趕盡殺絕,也隻有風宮中人才能做到!”他不由想到了數年前華埠鎮蘆葦蕩中那慘絕人寰的一幕,想到了自己親人相繼被殺的情景,白辰的手慢慢握緊了,聲音顯得更為沉緩:“風宮逆天而行,兇殘暴戾,人神共憤!自五年前風宮在武林中出現後,不知給武林平添了多少血腥殺戮。

    留義莊之忠義天下共知,你殘殺了留義莊二百多人,簡直天理難容!” 牧野栖斷喝道:“不必多說了。

    丐幫自出現之日起,就是與風宮水火不容,而我則是風宮少主,你我之間已注定為敵!” 白辰目光一閃,道:“今日若讓你從容進退,隻怕風宮群賊日後更為得意忘形了!” 牧野栖冷冷一笑,緩緩拔劍在手,白辰的武功曾被牧野靜風所廢,一個功力盡廢之人,即使有所恢複,也不可能恢複得太快。

    在此之前,牧野栖雖早已聽說白辰武功甚高,甚至連風宮玄流“吉祥營”統領也被他所殺,但牧野栖仍堅信白辰的武功絕不至于太高深莫測。

     白辰平靜地站立着。

     他知道牧野栖的劍法極為高明,邑城邑江一役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但如今的白辰已非昔日的白辰,他有足夠的自信戰勝牧野栖。

     此刻,他所思慮的卻是擊敗牧野栖後又該當如何處置,心中思忖道:“小草曾提議在擊敗牧野栖後,将之交與龐紀,但她未來得及解釋其中原由,清風樓及華山派的人便已趕至,有正盟的人在場,她似乎不便解釋原因。

    ” 自信自負的牧野栖當然絕不會料到白辰此刻根本無需考慮是否能擊敗對手,他自知因為自己所受的傷,已不宜久拖。

     牧野栖對武林中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就已知曉率領風宮弟子攻襲留義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人感到難以置信,最初他曾懷疑是範高憎向世人透露此事的,因為親眼目睹他出現在留義莊附近的隻有範離憎與穆小青、但當他聯想到父親牧野靜風臨時攻派他前去攻打留義莊之事,心中又有了新的疑點。

    他此次離開風宮的目的,就是欲查出此事的真相。

     因為牧野栖對父親牧野靜風有所疑慮,故這次他離開風宮是悄然的,其行蹤盡可能的隐蔽,以免過早驚動牧野靜風。

    沒想到卻會在此遭遇正盟接二連三的阻截。

    因為風宮事先并不知牧野栖的去向,故在牧野栖危險之際,風宮弟子竟未能發現這一點并及時援救。

     牧野栖希望速戰速決! 所以,甫一出手,他已全力而為,提聚體内所有内家真力,向白辰席卷而至! 太無劍境,已精絕得猶如一種完美的藝術!牧野栖手中之劍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包含天地至理的弧線,讓觀者莫不為之動容。

     丐幫弟子多數為武林泛泛之輩,此時目睹牧野栖的驚世一劍,心中之震愕可想而知!以他們的修為,并不能閱盡這一劍之精妙,但他們I心中卻十分明白,這極可能是窮盡他們一生的精力也無法企及的境界。

     甚至,他們第一次真正明白了“境界”一詞的真谛。

    猶如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