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無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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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我之所以這麼說,隻是因為我一直覺得你我之間有許多方面頗為相像!” 頓了頓,他又接着道:“雙方有許多相似之處,要麼成為莫逆這交,要麼就是敵人。

    你我既然已不可能成為朋友,所以你我一戰就在所難免!”在衆多高手環伺之下;牧野栖竟絲毫不見慌亂之色,縱是正盟中人,亦不由暗自驚詫于其膽色。

     龐紀意味深長地看了牧野栖一眼,似乎也被對方這奇特的言論所吸引,随即他神色一斂,肅然道: “留義莊雖己盡遭不幸,但他們的仇卻不能不報,我龐某身為正盟盟主,難咎其責。

    ” 他緩步走向牧野栖,神色凝重地接道:“你能在洛陽劍會中獨占鼈頭,看來你的劍法應該十分高明,可惜你心已入邪,洛陽劍會的劍魁又怎能是大奸大邪之人?自古以來,邪不正正,今日你我一戰,我要再度證明這一點!” 牧野栖淡淡一笑,道:“你應該明白,你能成為正盟盟主,憑借的并非武功與劍法!” 他知道正盟之中原本隻有龐紀有可能相信他,而其他人則隻知他是牧野靜風之子,不知其他。

    如今連龐紀也将矛頭對準了他,那麼今日雙方已決不能善罷。

    既然如此,牧野栖便暗忖要設法避免陷入以寡敵衆的局面中,有意以言語激怒龐紀。

     龐紀沉聲道:“你何必逞口舌之利?” 言罷,他慢慢搞下腰間所佩的劍,目光忽然變得格外犀利,猶如兩柄森淨利劍。

     牧野栖見龐紀果然獨自應戰,心中暗喜,卻不動聲色,神情平靜得猶如古井不波,目光微微低垂。

     龐紀手握劍鞘,豎立于胸前,右手緩緩将劍拔出,拔至齊眉處,動作頓止。

    陽光照射于劍上,其光線折射到龐紀的臉龐上,使龐紀的五官陰晴不定。

     牧野栖的神情一直從容不迫,此刻他的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皺起,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龐紀雖未出劍,但牧野栖卻隐隐感到由龐紀的劍身透出一股陰郁的氣息。

     難道,這就是“清風劍法”的劍意? 牧野栖雖未見識過“清風劍法”,但他卻早已聽聞“清風劍法”以飄逸輕靈見長,劍出如清風,明朗而賞心悅目。

     牧野栖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将劍扣得更緊。

     龐紀的身軀倏然如紙鸢般飄然掠起,當身形淩空的那一刹那,劍亦出鞘,以極快的速度向牧野栖逼進。

     衆人不曾料到龐紀竟會率先出手,皆暗吃一驚,畢竟龐紀乃武林中十大門派的正盟盟主,地位之尊崇可想而知。

    此時為對付牧野栖而先行主動出手,自是大出衆人的意料之外,惟有封一點神情平靜,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點。

     對方的距離在迅速接近。

     “嗆啷”一聲,牧野栖的劍已脫鞘而出,穩穩握于他的手中,長劍飄然揚起。

     雖是尋常之舉,卻已隐隐顯露出其絕世劍客的風範。

     在迅速改變空間距離之時,龐紀一往無回的劍的軌迹已發生了不可描述的變化,他的劍在極短的刹那問,掠過了逾越常理的方位角度,到氣激蕩虛空,形成了如嗚咽般的尖嘯聲,讓人聞之驚心動魄。

     而牧野栖的劍如一縷清風,極為自然地劃過虛空,沒有一絲一毫的滞納,向龐紀的劍直迎而去。

     沒有任何回轉頓挫,劍式渾然天成,仿若此刻他并非在臨陣對敵,而隻是在獨自揮灑着心中的劍意。

     沒有人能看出牧野栖的劍式變化如何,因為他的劍本就沒有任何劍式。

     劍在舞、在飛、在飄! 兩輛風格迥異的劍挾驚人之勢在虛空中不可避免地接實了。

     金鐵交鳴之聲倏然響起,密集如暴雨。

    兩團劍芒以無可描述的方式在碰撞、穿插、絞殺,瞬息之間,雙方已在生生死死毫發間進退了無數次。

     高手之戰;失之毫厘,缪以千裡。

    當武功達到一定境界時,決定勝負的已不再僅僅限制于攻守如何。

     一聲長嘯;龐紀青色的身影沖天而起。

     而牧野栖的劍則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圓滿的圓弧,随即凝形,長劍斜指蒼穹虛空。

     龐紀的劍挾漫天殺機,自上而下劃出一道驚人的光弧,劍破虛空之時竟飄渺無定,忽而高亢,忽而尖銳,便聞此聲,亦足以讓人心神大亂。

     衆人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念頭:為何身為清風樓掌門人的龐紀施展出的劍法竟如此刁鑽詭異?而風宮牧野靜風之子的劍法反而飄逸卓然?衆人皆不由為這其中的巨大反差而大感驚愕。

     龐紀居高臨下,劍勢淩厲,向牧野栖施展出滔滔不絕的攻勢,一時間數丈之内皆為龐紀的劍勢所籠罩,天地間平添無數肅殺之氣。

     封一點更顯沉默,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