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立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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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超越尋常範疇的力量? 莫非人槍合一,以一往無回之勢向牧野栖席卷而至,每一步踏出,他腳下的條形堅石紛紛斷裂,顯然是因為他心中郁積了大多的悲憤。

    此時出手,惰難自禁,舉手投足間似欲毀滅一切。

     雙方的距離在迅速接近,因為視線所及的莫非與其槍的變化速度極快,以緻使牧野栖眼中所看到的莫非與他的槍皆有了奇異的變形——這自是因為視覺與現實的偏差。

     萬點寒星在牧野栖的瞳孔中倏然進現,與此同時,槍刃破空之上嘯聲亦充斥了周遭每一寸空間。

     牧野栖曾經面對的對手中自有不少武功高于“奇槍”莫非之人,但此時牧野栖感覺到對方的氣勢竟不在幽求那等級别的絕世高手之下。

     不敢怠慢,牧野栖翻腕間已拔劍在手,劍如沉寂千年的蚊龍突然清醒過來,倏然揚起,在對方長槍即将破體而入的刹那間,以玄奧莫測的方式線路奇迹般破入莫非密不透風的槍影之中。

     金鐵交鳴之聲讓牧野栖從少許不安中完全清醒過來,很快他就忽略了對方的身分,隻知自己與他是在作生死系于一線的決戰。

     心中所忌已去,牧野栖手中之劍再無絲毫停滞,猶如行雲流水般傾灑而出,劍法精絕無倫。

     牧野栖很快就已占了上風,縱使“奇槍”莫非的論法神出鬼沒、玄奧莫測,但牧野栖仍是憑借無孔不入的大無劍境欺身長進。

     以長槍為兵器者最忌被對手貼進,但此刻“奇槍”莫非似已陷入了瘋狂之中,在牧野栖逼近之時,他竟不抽身而退,反而亦奮力向前。

     在瞬息萬變、不可捉摸的攻守之間,雙方以快不可言的速度接近。

     牧野栖心中反而湧起了某種不安,如此近的距離,對于以長槍為兵器的莫非而言,其槍法的威力隻怕不能發揮一半,難道在槍法中浸淫了數十年的他竟不明此理? 抑或是他另有後招? 牧野栖轉念之際,手中長劍已洞穿了對方的防守,以快不可言的速度自下而上疾撩莫非的腹部。

     這是避無可避的攻擊。

     但莫非根本不打算避讓。

    他竟再度踏進一步。

     一驚之下,牧野栖的劍在比他預計中更早的時間劃開對方的衣衫,破入其軀體,冷劍飲血之聲低沉卻驚心動魄。

     但因為時間的變化,牧野栖的劍切入對方軀體的部位也與他預計中的部位相異,最終在對方腰髋的骨骼間止住不前。

     牧野栖立即撤肘拔劍! 也就在這一刹那,莫非搶身貼腰橫掃——因為長槍本身特征所限,這本是絕對無法對牧野栖構成威脅的一招,但牧野栖卻敏銳地捕捉到來自身後的殺機。

     這就是“奇槍”之“奇”,長槍兩端皆有槍頭,且在啟動機括後,槍頭可以脫離槍身飛出,但槍頭後連有細而堅韌的鐵索,如此一來,他的槍就具有了長槍與鍊子槍的雙重優勢。

     此刻,對牧野栖構成威脅的便是長槍尾端飛出的槍頭,槍頭劃過一道巧妙的弧線,向他身後襲至,其招式刁鑽詭異至極!“奇槍” 莫非的槍法不俗,加上留義莊在江湖中的赫赫名聲,所以他平時極少利用這一點對敵,如此一來反而更易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牧野犧己無暇在拔出自己的劍後再全為封擋,左手所持劍鞘閃電般反掃,暴響聲中。

    牧野栖己封住對方緻命的一擊,同時利劍亦已拔出,身形飄然斜掠。

     莫非腹部血如泉湧,踉跄了幾步,方穩住身形。

     他的武功顯然無法與牧野栖相提并論。

     但莫非的心中隻有仇恨,沒有畏怯,他稍作喘息後,再度向牧野栖攻至,槍意加瘋如狂。

     牧野栖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長劍翻飛,破開重重槍影而入,掠過一道不可捉摸的軌迹,直刺向莫非的心髒。

     在長劍即将破體而入的一瞬間,牧野栖倏然翻腕,快如驚電的劍勢立時改變,一聲鋒響,莫非手中的長槍已脫手而飛,而牧野犧的劍則深深投入了他的肩肋處。

     兩人相距不過三尺,莫非的目光瘋狂如絕望的猛獸,他最大的痛苦并非來自身上的傷處,而是他已明白以自己的武功,永遠不可能戰勝牧野栖為留義莊死難者報仇! 牧野栖的目光則是不可思議的沉靜。

     良久,牧野犧終于後撤一步,還到入鞘,徑直轉身離去。

     莫非的身子劇烈一震,他感到蒙受了奇恥大辱,難道牧野栖竟不屑于殺他? 莫非的吼聲竟如來自幽冥地獄:“牧野栖,你一日不殺我,我便一日不放過你!” 話剛說完,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