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另類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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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闌蝶沉吟了片刻,纖指一拔,一聲铮響後,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淡然道:“他終于來了。

    如果今日他不出現在洛陽劍會上,他就不是名揚天下的幽求了!” 不錯,即使幽求明知在洛陽城已布下了天羅地網,他亦絕不會退避! 當幽求遠望洛陽城時,四十多年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閃現了,如同一個重複了千百遍的夢,夢中的情形十分清晰、真切。

    但卻又不可描述、一切的一切,最終都化作漫天劍影與漫天血腥. 幽求心中的洛陽,并非劍氣與牡丹交映的洛陽,而是劍芒與血腥交融的地方、正是因為洛陽劍會,幽求從此劍鳴天下,也正是因為幽求,洛陽劍會的意義,已不僅僅隻限于“劍會” 表層内涵,它成了足以牽動武林中人每一根神經的盛事。

     站在遠離洛陽的一處高崗上,幽求的目光掠過巍巍城牆,在洛陽的上空徘徊,他知道現在城中有無數的人在等待着他的出現。

    無論這些人是否與他有着深仇大恨。

     此時,日已西偏。

    天邊的夕陽一片血紅,整個洛陽城亦在這種血紅色的籠罩之下,顯得格外肅殺蒼涼。

     沒有人能看出幽求的劍隐在身上何處,此刻亦看不到他身上的劍。

    惟有他自己清晰地感覺到劍的存在,以及心中奔湧不息的劍意。

     幽求就在如血殘陽的映射下,自南大門飄然步入洛陽城,步入此時已被一片暗紅色所籠罩的洛陽劍會廣場。

     他的一襲白衣與殘陽相映,顯得極為醒目。

     進入南大門,穿過最繁華的長夏街,跨過了新中橋,幽求離笑菊苑越來越近。

     他知道此刻一定有不少目光在暗中注視着他,但他已心無旁骛。

     ※※※ 咯咯琴音,自闌蝶纖手之下傳開,不疾不徐,若即若離。

     琴音甫起,牧野栖已微微一笑,端起席前的那杯色澤呈琥珀般的美酒,一飲而盡,動作優雅至極。

    古治目睹此景,目光一跳,眉頭鎖得更緊。

     牧野栖竟如此輕易快捷地聽出了琴聲中所隐含的劍法破綻,這不能不讓古治有所震動。

     闌蝶的神情依舊恬靜淡雅,從容不迫。

    琴聲變幻不定,一時似在迢迢千裡之外,一時又猶如輕拂衣襟的柔風。

     範離憎這時亦端起了身前的杯子,卻未一飲而盡,而是慢慢啜了一口後,繼續端着杯子不曾放下。

     古治微微一怔,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眼中漸漸有了疑惑之色,他隐隐覺得範離憎好生面熟,但一時卻又無法想起對方是誰。

     在場諸般劍道高手都已沉浸于琴聲劍意之中,對他人的舉上無暇旁顧,惟有牧野栖卻好整以暇地旁觀他人.當他目睹範離憎的舉止時,亦微微一震,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卻一閃即逝。

     琴音忽轉,變得力逾千鈞,沉渾激越,一時天地間頓添無形壓力,驚心動魄。

     牧野栖冷眼掃視,隻見衆多劍道高手的神情此時都顯得緊張不安。

    居右雙眉緊鎖,姬泉的臉色略顯蒼白了,公孫鐵拐的身軀不知為何竟在不知不覺中極力後抑,似在閃避着什麼。

     範離憎不緊不慢地又啜一口酒。

     姑蘇劍俠慕容楠忽然抓起酒杯,但卻凝于空中不動了。

    琴聲不絕,他的臉色陰晴不定。

     倏地,牧野栖目光一跳:他赫然發現在這空前激越的琴聲中,竟有人傲然一笑,端起美酒,一飲而盡。

     是金劍門門主扈不可! “金劍門”與扈不可在武林中名聲甚響,這并非因為金劍門勢力極盛,或扈不可劍法超凡脫俗。

    而是因為金劍門是武林中财勢最大的一個幫派,其門下弟子無一不是富家子弟,扈不可更是一擲千金。

     今日,扈不可亦是衣飾奢華至極。

    腰間所佩之劍的劍鞘上至少嵌有十顆上等寶石,隻是他的劍法在武林中不夠突出,加上不少人對他那種奢華之風甚為不喜,故有意冷落了他,反倒不如姬泉。

    而此刻在琴聲達到最盛之時,惟一有所舉措的人竟是扈不可! 他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能耐在這一階段破解琴聲劍意? 就在扈不可飲盡杯中之酒時,“砰”地一聲脆響,慕容楠手中酒杯竟被他生生捏碎。

     慕容楠愧然苦笑。

     牧野栖心知慕容楠定是欲在這時候破解琴聲劍意,隻是其修為尚有所欠缺,以至最終無法及時捕捉到其中破綻。

    心神激蕩間,内力下意識地湧出,竟将酒杯生生擠碎。

     琴聲漸趨和緩,以一種獨特的穿透力,在人人心際深處飄蕩開來。

     姬泉終于端起了杯子。

     隻是,此時他神色間的自負傲然己減去了不少。

     而範離憎依舊在一口一口啜着杯中美酒!—— 感謝掃描的書友,逸雲OCR、校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