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聖僧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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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真相,以對正盟有所交代?戈無害的确是我所殺,但他是死有餘辜,至于思過寨的池四俠,他雖是亡于我劍下,但當時是有人在暗中陷害于我,我牧野栖再不明智也不至于會當着幾大正盟高手的面殺害池四俠,大師乃得道高僧,難道還不能洞悉這一切麼?” “公道自在人間,水落石出終有時,老衲觀牧野施主氣色有心浮氣躁之象,欲請施主前去少室山,待到雲開霧散時再作定奪,不知牧野施主能否随我等一行?” 牧野栖哈哈一笑,道:“大師要軟禁晚輩麼?想必少室山之行,定是有去無回,倒不如在此痛痛快快地大戰幾回合!” 苦心大師正色道:“在未弄清是非曲直之前,牧野施主必無性命之憂。

    ” 牧野栖道:“連少林方丈癡愚禅師也會舉棋不定,欲出爾反爾,在下已難以相信任何人。

    大師既然相信‘水落石出終有時’,想必也相信善惡因果,不如今日不再阻撓在下,待到水落石出之時再作定奪,又有何不可?” “巧言令色,實乃年輕人之大忌,牧野施主莫非真的不能明白輕重好歹?” 一股怨忿之色油然而生,牧野栖大聲道:“正盟與風宮積怨多年,如今知我乃風宮宮主之子,早已存有殺我洩恨之心,現在有了所謂的理由,又豈肯放過?既然說真相有待明查,又何必勞千餘之衆,對我 牧野栖一人虎視眈眈?” 說到激憤處,牧野栖倏然沉肘翻腕,“铮”地一聲,拔劍在手,振聲道:“我牧野栖不死,諸人心中終是不快,欲取我性命者,就請放馬過來!” 苦心大師輕輕一歎,道:“當年你父親牧野靜風與老衲有數面之緣,如今他自己誤入歧途,老衲便替他管教管教你。

    ” 無論是牧野栖,還是他身後的正盟中人,聽得此言,皆吃驚不小,牧野栖本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與癡愚禅師這般級别的絕世高手一戰,沒想到苦心大師竟搶先出手了! 牧野栖再如何自信自負,亦知自己絕非苦心大師的對手,他在心中道:“苦心大師,你這麼做,分明是不想給我牧野栖任何機會!” 一股悲怆之感迅速掠遍全身,他沉聲道:“據說大師已十幾年未與他人交手,武功亦不知高至何等境界,在下乃無名小輩,能有幸一睹大師神功,死亦暝目了!” 言罷,牧野栖緩步向苦心大師走去,雖未回頭,但他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形形色色的目光,不由忖道:“他們之中有多少人在幸災樂禍?在他們心目中,是否覺得‘牧野靜風之子’這一稱謂本身就已是殺我的理由?” 當他行至苦心大師幾丈開外時,便隐隐感到一股無形氣流在周身回旋飄蕩,并不強烈,卻無孔不入,充斥着每一寸空間,牧野栖忽然感到了無形的壓迫力,他清晰地意識到,這絕非來自于對方無可匹敵的 渾厚真力,反而像是來自于自己的内心深處。

     苦心大師雙手合十,目光深遠如千年古井。

     牧野栖的腳步漸漸加快——這并非因為他已可在無形壓力中長驅直入,而是因為越接近苦心大師,他就越無法從容不迫。

     臨近苦心大師三丈開外,牧野栖身形快捷如飛,如一抹輕煙般向苦心大師長射而進! 一丈之距! 牧野栖手中的寒劍倏然揚起! 但劍至半途,忽聞金屬斷裂之铮鳴聲響起。

     牧野栖劍未及敵,突然淩空斷成兩截! 他一招未出,就已處于下風。

     驚怒之下,牧野栖身形未作絲毫滞留,渾如天成的“太無劍法”已傾灑而出。

     “好劍法!” 苦心大師贊歎一聲,右臂一振,僧衣之袖已向牧野栖的斷劍卷去。

     牧野栖如何不知苦心大師所練的是佛門正宗武學,根基之深,絕非其他諸派武學可比。

    武功高深如苦心大師者,舉手投足間無不是驚世一擊,他豈能被苦心大師的僧袍卷中?心至劍至,斷劍沒作絲毫停滞,已斜掠開去,在空中留下一道玄奧莫測的軌迹,劍如綿綿不絕之江水,轉攻苦心大師右肋! 苦心大師的憎衣突然無風自鼓,牧野栖的斷劍并未走空,直刺于僧衣之上! 但牧野栖的神色卻随之大變! 因為他的淩厲一劍竟然無法将苦心大師的僧衣刺穿。

     牧野栖的劍一觸即彈開,劍芒流燦,組成一張嚴密劍網,立時将苦心大師的身形籠罩其中。

     苦心大師兩手緊貼,右壓左,豎二手中指,屈二指頭如鈎,并以二手拇指壓無名指,正是佛門大手印中的“被甲護身印”! 一股佛門先天真氣四向橫溢,充盈于苦心大師周遭每一寸空間,劍氣之與相擊,竟發出金鐵相撞的铿锵聲,聞者莫不變色! 此刻,癡愚禅師亦在遠遠觀望,見此情形,又驚又喜,暗自忖道:“師叔閉關數年,佛門大手印神功已臻更高境界,值此群孽出世、生靈塗炭之際,不可謂不是蒼生之幸!”—— 感謝掃描的書友,劍心OCR、校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