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長恨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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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他又道:“但密信中卻言之确鑿,不容人不信,何況牧野靜風當年曾與其子失散乃世所共知之事,任少俠無論年紀、容貌皆與之甚為相符……”說到這兒,他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在龐 某看來,任少俠的真實身分如何并不重要,棘手的是密信中說任少俠不但殺了思過寨的戈無害、池上樓, 更利用風宮頂級高手,圍攻癡愚禅師、崆峒現任掌門、沙湧江沙大俠及其他幾名正盟高手,當時,左掌 門已被任少俠重創,剩下的人中,惟有癡愚禅師方是真正的絕頂高手,故他們終是寡不敵衆,除癡愚禅師 之外,其他幾人悉數戰死!” 一直沉穩冷靜的牧野栖此刻身軀不由微微一怔,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

     他一字一字地道:“這是一個陰謀!” 龐紀輕輕地搖晃着手中的大半杯酒,道:“正盟已因任少俠而傳出必殺令!” 牧野栖臉上忽然有了譏諷的笑意:“龐樓主為何遲遲不動手?是否因為援手未到?” 龐紀苦笑一聲,道:“你誤會了,不信你看。

    ” 他忽然輕拍手掌兩記。

     牧野栖神色微變,本是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手指微微一曲,複而又恢複了平靜——因為龐紀仍是神色如常。

     本是靜寂、空落的街巷忽然不斷有人影閃現,如同從地上冒出來的幽靈,頃刻間,小酒鋪四周已有近百人,他們彼此間有着驚人的默契,很快就将小鋪形成了合圍之勢。

     牧野栖頓時感到了一種空前強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惟有他在面對幽求時的那一次感受過。

     但他知道在對方百餘人中,絕對沒有像幽求那種級别的絕世高手。

     惟一的解釋就是:因為有了龐紀,那些人才給了牧野栖如此可怕的壓力。

     盡管龐紀隻是靜靜地坐着,什麼也沒有說。

     牧野栖忽然發覺自己并沒有真正地了解龐紀—— 想到這一點,他的瞳孔倏然收縮。

     劍拔弩張! 龐紀忽然沉聲道:“還不退下?莫非想壞我與任少俠飲酒的興緻?” 那百餘名清風樓弟子很快消散得無影無蹤,如同他們的出現一樣無迹可尋。

     牧野栖心中不期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龐紀鄭重地道:“自正盟成立至今,這是正盟第一次傳出必殺令。

    雖然正盟勢力有所衰退,但合九大門派之力,已絕非任少俠一人能應付的,你可知方圓百裡之内,已聚集了多少正盟中人?據我所知,其數目應不在千數之下!” 牧野栖半信半疑地道:“怎會如此?” 龐紀道:“青城派被滅之事,對正盟的震撼之力可想而知,連少林苦心大師亦為之驚動。

    各派不得不聚于嵩山,共商大計,孰知商議未定,思過寨戰雲再起,若是思過寨再有個三長兩短,正盟士氣勢必大減。

    池上樓懇請諸門派前去思過寨馳援,衆人商議之後,皆認為即使直接由嵩山趕赴思過寨,亦是遠水難解近渴,何況還需從諸門派另調人馬?最後衆人商議不如襲擊風宮彭城行宮,迫使風宮白流不得不自救,從而解去思過寨之圍。

    沒想到衆人行至半途,風宮已自思過寨敗退,千餘正盟弟子未及散去,卻又再起變故……” 牧野栖忽然打斷他的話道:“是否有人告之癡愚禅師等人,說戈無害有性命之危?” 龐紀沉默了少頃,道:“你果然心智過人,正因為如此,我才感到這其中必有蹊跷。

    ” 牧野栖毫不領情地道:“為何你當時未與癡愚禅師一同前去救戈無害?” 龐紀不答反問道:“你知不知道為何我至今還活着?” 饒是枚野栖足智多謀,乍聽此言,也不免愕然,無言以對。

     龐紀緩緩地道:“悲天神尼、不想道長,思過寨燕高照、華山遊天地遊老俠的武功皆在我之上,但他們卻非死即傷;天下镖盟盟主嶽峙嶽大俠,崆峒派左掌門、留義莊二位莊主的江湖經驗都比我豐富,但他們全已不幸遇難。

    十大門派的掌門人中,惟有癡愚禅師與我龐某毫發無損,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