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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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是怎樣的機緣下認識的?” “我大四即将畢業那年,重新思考我未來要走的路,當時已有幾家企業和我接觸,但我卻感到迷惘,因為我忽然發現我找不到我的根,我忘了當初推動我做這一切的是什麼?我開始流浪、尋找。

    當我到倫敦時,正好遇上RCA皇家藝術學院的畢業展,我和翔就是在畢業展上相識的,他的設計非常有震撼力。

    好笑的是,當時他在作品說明打上‘MIT’,結果居然有人問:‘IsmadeinThailand?’我和翔當場毫不客氣地糾正。

    不過,這也正突顯台灣的設計還不如制造産業的名聲響亮,而泰國因為政府政策的改進,正大幅提升設計實力和産能。

    這促使我和翔有深深的急迫感,覺得若真要走設計這條路,為何不能在台灣做?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聽來你對台灣有很深厚的感情喽!是因為某人的關系嗎?” 原本還侃侃而談、相談甚歡的淩慶文輕輕皺了皺眉。

    看來這雜志還是不忘八卦,左試右探就是想挖他的私人感情内幕。

     “是啊!”他輕松地哂然一笑。

    “我剛不是說了嗎?就是為了‘MUSE’的創辦人鞏敬翔啊!” 鐘文绮的嘴角微微抽搐。

    這淩慶文真不是省油的燈,她這樣迂回試探,他對公司、對設計都可以侃侃而談,唯獨牽涉私人問題,他就耍嘴皮子賴皮地閃掉。

     “我指的不是這個。

    我想了解的是你對台灣的牽絆是否還有其它的原因,像是某個從前的初戀情人?我聽說你不曾追過女人,都是女人倒追你,這是真的嗎?” 淩慶文皮笑肉不笑地回望她一眼。

    “這問題不該問我,因為我不是女人。

    或許你可以提供一下答案?” 被回一槍的鐘文绮臉色脹得通紅,支吾半天答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周炎生的出現解救了她。

     “不好意思,請問結束了嗎?翔已經回來了,但他隻有十五分鐘能和你談。

    ” “喔!沒關系,我大緻上沒問題了。

    謝謝你接受我們的采訪。

    ” “不客氣。

    ”淩慶文看着如釋重負的鐘文绮匆忙收拾筆記離開,也不禁松了口氣。

     周炎生一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取笑他。

    “怎麼了?招架不住了嗎?通常是你讓女生招架不住才對吧?” 淩慶文歎氣道:“這些記者除了感情事之外,沒别的好問了嗎?” “呵,遠遠從外頭看你那副‘塞面’,就知道他們準是點到你的死穴了。

    ” “什麼死穴,我隻是不爽他們正經的不問,卻老是想挖八卦。

    小生,下次拜托除了專業雜志的訪談外,其它的别找我。

    ” 周炎生一臉無奈地笑着。

    “沒辦法啊!你是‘MUSE’的台柱,是活招牌兼公關,他們隻對你這花花公子有興趣,每次都指名點你,我有什麼辦法?” “那就回絕啊!”淩慶文忽然銳利地瞪他一眼。

    “還有你說誰是花花公子?我比得上阿優嗎?而且‘MUSE’的台柱應該是翔吧!我可不想當根柱子。

    要說活招牌,小良良才當之無愧,而我們的公關不就是你嗎?别以為亂扣高帽我就會屈服。

    ” 周炎生笑嘻嘻地問他:“那你咧?” “我?我是米蟲,沒人要的米蟲。

    ”他耍賴地癱在沙發上說。

     “是嗎?米蟲會有人想挖角嗎?”周炎生笑答。

    “咦?最近怎麼不見那隻孔雀公主來煩你?她放棄啦?” 一提到杜巧芸,淩慶文就意興闌珊,愛理不理地聳聳肩。

    “誰曉得,大概吧!最好是放棄,省得一天到晚來煩我。

    ” “可是,你上次不是開了個條件,隻要她能完成你的心願,你就會考慮嗎?”周炎生記得最後一次會談時,不堪其擾的淩慶文随口開了條件打發杜巧芸。

     “般人聽到這種模棱兩可的條件,多半了解這是拒絕的暗示,但杜巧芸上次離去前那副似乎另有盤算的樣子,讓個性謹慎的周炎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是啊,不過我既沒告訴她我的心願是什麼,她又怎麼可能幫我完成?不管她做什麼,到時我一概不認賬,她能耐我何?再說我隻答應會考慮,又沒說一定會跳槽。

    安啦,我應付得來,我想這個杜巧芸是變不出什麼花樣的,小生弟弟就别擔心了。

    ” “喂!我說幾百萬遍了,你們叫我小生我還可以忍受,但不準再加個弟弟!”周炎生闆起臉嚴厲斥喝。

     這招向來無往不利,但唯獨對淩慶文沒用,因為他真的是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隻見他潇灑地揮揮手走人,還皮皮地答:“是是是,小生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