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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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軍隊的指揮部。

     将軍正在聽暴跳如雷的副官報告。

     「那個什麼混帳王爺,竟然第三次命人将我抛出大門,還把我帶去的名貴瑞士咕咕鐘丢出來砸壞,氣死我了!」 将軍抿着嘴,艱澀的問道:「他還是拒絕?」 副官抹抹臉上的汗,「對,沒錯,他差人告訴我,萱格格已經和别人定親了。

    」 将軍一臉陰沉,半晌,吩咐他下去休息。

     「将軍,他給我們德軍這麼多次的難堪,我們還要忍下這口氣嗎?」 将軍咧嘴笑,一張臉顯得更可怕。

     「這怎麼可能?這筆帳,我一定會讨回公道的!」 ******bbs.*** 端王府來下聘了。

     十二大箱籠裡裝滿各式各樣的定金和定禮,金塊用紅紙包着,滿滿一箱,還有全身穿戴的首飾、錢币、彩綢絲緞、禮餅禮燭……等等,每一種禮品上全寫着喜慶吉祥的話,看得人眼花瞭亂。

     紀萱轉過頭去,根本不理睬下人們滿頭大汗的将所有東西搬進她的繡房。

     「格格,所有東西全在這兒,您要不要點點看?」仆人恭敬的說。

     「不用!把能吃的東西全拿去給府裡的人吃。

    」她頭也不回的回答。

     仆人愣了一下。

    「格格,奴婢們擔當不起,這是您的喜餅,帶有很大的福氣,奴才們不敢造次。

    」 她揮揮手,「拿下去,全分了!我說給你們就是給你們,我作的主,沒人可反對。

    」 仆人忙不疊的道謝,把那二箱山珍海味的食品和喜餅全擡走了。

     等屋裡隻剩她時,她才冷冷瞥向那些禮品。

    「等着吧,我會把這些東西全退回去!」 推開窗子,看着晴朗的天空,節分已接近溽暑,到處都是又悶又黏的熱氣。

     她拿出手絹,輕拭臉上的汗。

     自從那天他狠心說出要娶别人之後,她的心就拿定主意,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他,要他一輩子心裡都牽挂着她,無法忘卻,絕不讓他有機會再愛上别人! 這次,她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被動的讓他輕易傷害。

     現在聘禮都送來了,該是采取行動的時候了。

     「來人!去向九王爺禀報,我要見他。

    」 過了會兒,侍衛一頭汗的回來答話,「回格格,九王爺出府了。

    」 怎麼會?不是剛來下聘,他要負責接受,怎會不在府裡? 「王爺什麼時辰出去的?」 「回格格,聽說剛走的。

    」 「知道了。

    王爺一回來,就來通報。

    」侍衛答應後退下。

     誰知這一等,等了大半天,仍無回音。

    問司馬的仆役他是不是進宮了?他們說看王爺的穿戴不像是進宮。

     那會去哪兒?她氣餒的甩着手絹。

    心裡氣他也氣自己,已經沒見他許久了,一點也不難過;怎麼才想見,就變得如此不耐煩,恨不得立時立刻就見到他。

     直到二更天,仆人通知王爺回來了。

     她氣嘟嘟的來到明道齋。

     才走進明道齋的四合院大門,就看見一堆人忙成一團。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慌亂成團像什麼樣?」她出聲叱喝。

     步雲連忙上前行禮,「回格格,請恕罪,屬下們正在清理王爺,所以亂成一團。

    」 「這是什麼話?清理王爺?王爺為什麼要被你們清理?」 「格格,因為王爺喝醉了,吐了一身。

    」 她睜大雙眼,不怒而威,讓他低下了頭。

    「喝醉?為什麼喝醉?你們又是怎樣照顧王爺的?你在做什麼?」 「卑職該死,請格格息怒!卑職勸過王爺,但他不理會,所以……」 「所以你任他喝成如此狼狽?讓開!本格格要親自查看他的情形。

    」 步雲上前擋住,「對不起,格格,王爺交代過,不讓……不讓任何人進他的寝房。

    」他低頭咬着牙說。

     紀萱柳眉倒豎。

    「王爺都成這樣,你還敢阻擋我?」 「請格格見諒,王爺此時正在更衣,不方便讓格格入内。

    」他一步也不讓的擋住她。

     「你!」她怒目而視,但步雲完全不為所動,仍堅持不讓。

     她隻得拂袖而去。

     「格格,請讓奴婢們為妳提燈……」 「不必!」她恨恨的走出明道齋。

     才走出來,她就往旁邊的花叢中躲去。

     真是天助她也,她一定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這樣一來,亦謙休想趕她出嫁,不得不将她留在身旁。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隻是……這個主意有點卑鄙,她做得到嗎?咬着唇想了半天。

    不管了,為了得到他,不把他拱手讓人,就必須鼓起勇氣去做,管它卑不卑鄙! 她耐心的等候,等到所有人都撤走,四周恢複了平靜,她才又悄悄的接近。

     伸頭從牆上的窗架探看。

     槽!步雲還守在外頭,這該怎辦? 正在猶豫,有人正巧走過來和他交談,二人的臉色凝重,像是讨論的問題嚴重,不容易解決。

     須臾,步雲和那人雙雙離開。

     紀萱見機不可失,立刻蹑手蹑足閃入亦謙房裡。

     房裡隻有一盞小燈,她拿起來走到内室的寝床前,放在旁邊的幾上。

     輕輕的掀開紗帳。

     亦謙蒼白着臉,沉睡着。

     她緩緩的在床沿坐下,雙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