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終于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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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胥的聲音說高不高,卻恰好挑在孫甜甜停頓時開口,讓全店的客人都聽到了。

     “幹你屁事啊!老子樂意摸,你算什麼東西啊!”那個男人有些挂不住面子,惱羞成怒,而魏子胥目光轉冷,昏暗的燈光将他的臉暈染得邪美而危險。

     “我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如果你對我們的服務不滿意,請你離開。

    ”魏子胥轉頭跟站在一旁的小霍接着說,“幫這位先生結帳,玫瑰花十元記在他的帳上。

    ” “先生,請吧!”小霍笑嘻嘻的走了過來,遞上帳單。

     “靠,誰說老子要走了啊!”男人的手用力一握,玫瑰花的刺根根插入手中,引來一聲慘叫。

     本來已經打算離開的魏子胥轉過身來,對着那男人微微一笑,他故意說,“難不成還要我親自送你?” 高挑的身形配上邪冷的氣質,成功打擊了那個男人的銳氣,也吸引了店内更多女性的目光。

     “看來,生意還會更好。

    ”台上的孫甜甜和台下的小霍同時暗暗揣測着。

     孫甜甜的歌聲再次揚起,而小霍穿梭在客人之間忙碌着,這時候一位坐在角落十五号桌的客人出聲叫住了他。

     “先生要點什麼?”小霍微笑着走上前,禮貌周到的問着。

     “我想買枝花送給台上的小姐。

    ”角落裡的人遞過一張鈔票,聲音裡透着笑意。

     小霍擡起頭,看到的是一張三十歲左右男人的臉,保養得很好,白皙的臉上戴着金邊眼鏡,斯文中透着精明,眼角眉梢都揚着淡淡的笑意。

     小霍接過錢向他點點頭說,“好的,請你稍等。

    ” “你幫我送上去就好。

    ”男人交代着,眼睛始終注視着在台上表演的孫甜甜。

     “好。

    ” 小霍回到吧台旁,把錢遞給魏子胥說,“老大,有人要買花送給甜甜,還有花嗎?” 魏子胥擡頭看了鈔票一眼撇撇嘴說,“有一束,但全都還沒拔刺。

    ” 這些花本來是準備對付那些色鬼的。

     “沒關系,反正他是要我幫忙送上去。

    ”小霍說着從吧台下抽出一朵玫瑰接着說,“老大,這花真的不怎麼樣,你花多少錢買的啊?” “一朵兩塊錢。

    ”魏子胥冷冷的說。

     小霍點點頭,将花送上台放在鋼琴蓋上,告訴孫甜甜是十五号桌的客人送的。

     孫甜甜轉頭看向台下,一個坐在角落的男人向她擡手示意。

     孫甜甜嫣然一笑,轉回頭繼續彈唱。

     看來,又一條财路可以開通了。

     ***** 幾天後的晚上九點,孫甜甜抱着滿懷的花微笑着向台下鞠躬,從簾幕後溜進員工休息室,将花毫不可惜的塞進一個黑色的大垃圾袋裡,快手快腳換好衣服來到前面。

     吧台旁,小霍正興奮的對着魏子胥計算這幾天來賣花所得的利潤,對于五倍于本錢的暴利興奮得哇哇大叫。

     孫甜甜拍拍小霍的肩讓他退到一邊,她笑咪咪的對着魏子胥露出柔白的掌心說,“老闆,見者有分。

    我要三分利。

    ” 十一點半,孫甜甜提着打包好的垃圾從後門走出,将酒吧裡的吵鬧關在門内。

     孫甜甜把垃圾甩進垃圾車裡,吐出一口氣繞到酒吧前面準備搭車回家。

     酒吧裡忙着招呼客人的小霍忽然想到什麼,跑到吧台旁拍了拍魏子胥說,“老大,今天街上照明用的電路系統壞了,路燈不亮,甜甜一個人去車站不安全,你去送送她吧!” 魏子胥從吧台後擡起頭問,“什麼時候壞的?” “今天下午才來通知的,我忘了跟你說了。

    ”小霍把魏子胥拉出,吧台接着說,“店裡我顧着就行了,你也早點回家看看魏伯母,實在不行今天就提早打烊吧!” 魏子胥沒有再說什麼,到休息室背了書包就走出了後門。

     外面一片漆黑,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隻有遠處探照燈投射過來的幾絲光亮。

     魏子胥繞到街上,他眯起眼想看清前方黑暗中是不是有孫甜甜的身影,卻隐約聽見右邊的巷子裡傳來孫甜甜的怒罵聲。

     “色狼,竟敢打我的主意!”并且間或夾雜着一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魏子胥快步走進巷子,看到孫甜甜正在毫不客氣的修理倒在地上的兩個小混混。

     “小霍大概是多慮了。

    ”他心想。

     “誰?”孫甜甜回頭看到黑暗中站了一個人,高高的身形帶給她極大的壓迫感,她當下一腳踢出。

     魏予胥側身閃過淩厲的一踢,開口出聲,“是我。

    ” “老闆?”孫甜甜停住第二腳攻勢,她湊到魏子胥眼前擡起臉說,“你怎麼來了?” “今天路上沒燈,我送你去車站。

    ”魏子胥說着,轉身朝巷子外面走去。

     “沒關系啦!”孫甜甜跟在他身後,覺得他背着書包的身影和某人好像…… 魏子胥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睛在黑暗中明亮得不可思議,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忽然臉色一凜。

     “老闆?”孫甜甜聽不到他說話疑惑的詢問着。

     突然,孫甜甜的身後打來車燈,馬達聲大響,機車的引擎聲嘶力竭的吼着,從她的背後直撞過來,是剛才那兩個被孫甜甜打倒在地的小混混。

     “該死!”魏子胥低咒一聲,搶先上前将孫甜甜拉進懷裡。

     巷子很窄,隻容得下兩人勉強的并肩而行,所以當那兩個小混混騎着機車呼嘯逃逸時,魏子胥無可避免的被撞倒在地。

     魏子胥一直背在肩上的書包摔在地上,裡面的物品撒了一地。

     孫甜甜看到物品中有一個她非常熟悉的黑框眼鏡滾出書包,在地上彈了兩下,碎了。

     魏子胥惱火的看着機車遠去,低下頭問向懷裡一動不動的孫甜甜,“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回過神來的孫甜甜一把揪住魏子胥的領子拉着他一起站起來,從地上拿起那個沒了鏡片的黑框眼鏡套到他臉上,她雙手抓亂他向後梳的頭發,努力往前撫平企圖讓頭發遮住他的眉眼。

     魏子胥一動也不動的站着,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臉上作怪。

     最後,月亮從雲層後面出來了,借着銀白的月光,孫甜甜看到了一張絕不陌生的面孔。

     “魏子胥?”孫甜甜呆呆的說。

     魏子胥挑挑眉,伸長食指勾下破碎的眼鏡,一手将擋住眉眼的頭發撥至一邊。

    他的臉在月色不光影交錯,眼睛緊盯着身前的女孩,沉黑的眸子幽深莫測,整個人顯得危險而俊美。

     魏子胥嘴角一彎,似笑非笑的說,“笨蛋,你現在才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