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驚見舊侶 齊天峰金燕習藝 駭遇癡魂 大悲寺俠女遇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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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身手竟快得出奇,不覺大驚,立刻撤掌閃身退了兩步。

     金燕此刻,心火高冒,氣惱萬分,那裡還能容得,一聲嬌叱,即欲前撲,忽聽少年哈哈一笑,說道:“姑娘真好身手,好俊的功夫,在下欽佩之至……” 金燕一聽,立時被這兩句莫明的恭維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少年見金燕已然停手,立即接着說道:“姑娘請千萬别誤會,我不是有心傷你,我隻是想試試姑娘的真實功夫,是不是真怕這些屑小之輩,果然不出我所料,姑娘竟是身懷絕藝之人,那就用不着在下擔心啦!” 金燕聽了不覺一怔,這可好,别人竟是在關心着自己呢!而自己卻拿他當壞人看待,一時之間,反覺不好意思,楞了一會沒接口答話。

     少年又笑道:“姑娘這會真可休息了,恕在下搔擾。

    ”語音末落,足尖點處,人已縱身穿窗而出。

     此時已是夜半三更,少年提着那漢子屍體,越過十數間民房,在一所寬僻的院中,停下了身子,将漢子屍體,恨恨的往地下一摔,罵道:“沒用的東西,簡直替我丢人……” 那三十餘歲漢子,這會兒在地上一蹦,竟複活站了起來,“咳!”的一聲,嘴裡吐出顆帶血鐵彈,哭喪着臉說道:“小王爺,你這一彈,差點沒真的要了我的命……” “哼!你還有臉說呢?我恨不得一彈打穿你的臭嘴,沒能耐吹的什麼死牛皮,若不是我看出她身懷絕藝,事先加以防備,你還能有命活到現在……不過,這丫頭也的确太迷人了,如弄她不到手,死也不甘心!” “小王爺!不是我吹牛,隻要你聽從我的計劃,保證手到擒來,屆時隻要你别忘了我冒失鬼範昭,就……” “廢話,王爺幾曾虧待過你們兄弟倆?還不去把你那寶風弟弟叫回,真要明日當場出醜嗎?” 再說,金燕眼送少年去後,心裡一直都疑惑着,不知道這少年玩的什麼把戲,可是隻一會工夫,金燕已泰然了,她到底缺乏江湖經驗,不懂得江湖中的險惡,雖然恩師半他尼曾講得許多,然非自己親身體察經驗,又所謂初生犢兒不怕虎,藝高人膽大,金燕隻一歇兒,即将此事丢到腦後去了。

     次日,金燕在通往省城的官道上悠散地走着,這一來引得路人都對她伫足遙望,因為清朝的女子,單身在官道上行走的,實在太少,尤其是金燕長得如此的美豔,還好是她身上背着一把長劍,這使得一些嘗色之徒,不敢對她妄加調戲。

     數日的行走,金燕已司空見慣,根本不足為奇,她隻等到沒人之處,立即施展輕功奔走,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來路上,飛快地跑來兩騎馬,而兩騎馬上隻坐着一個人。

     金燕在官道上走,除了遊覽風景以外,她對什麼都似乎不大關心,但這兩騎馬“希聿聿”的長嘶,卻使金燕不得不回首打量。

     一瞥之下,發現馬上的騎士竟是昨夜那自稱關心自己的少年,少年一見金燕,似乎感到十分驚奇,一躍下馬,将兩匹馬牽着來到金燕身前說道:“姑娘,你怎麼沒馬代步呢?也不雇輛車,這秋陽烈火之下,你怎麼受得了?” 話聲雖滿是責怪,但金燕也能聽出其中關懷之情,心裡頭十分感激,遂笑笑說道:“謝謝你,我們可是山野的人,不懂騎馬,也沒福氣坐車,你瞧,生好了這雙大腳,也就是命中注定要走路的。

    ” 說完,天真的撩起長裙,毫無作遂地露出一雙大腳,少年一見,立即大喜叫道:“姑娘可是旗人?那一族的?” 金燕在齊天峰上四年,追随恩師半仙尼文武兼修,雖隻短短四年,也能粗通文墨,懂得滿漢之分,見少年驚喜地問她,遂道:“我是夷民族的,但卻不是旗人,而是苗人,你知道苗族裡的姑娘也是不紮腳的嗎?” 二人談談說說的,已走了大一段路,互通姓名,少年自稱姓滿,名貝子,京都人氏,金燕一聽他是京都人氏,立即稱他滿哥哥,對他十分親熱,因為她想起小龍哥也是京都人氏,愛屋及烏。

     這自稱滿貝子的少年,見金燕稱他滿哥哥,反倒受寵若驚,最後,金燕答應了滿貝子的邀請,坐上了滿貝子牽來的另—騎馬。

     滿貝子說,這馬是朋友的,因朋友從水路走了,而這匹馬又相當好,不舍得賣,所以交他帶着。

     這事情金燕根本沒有聽見,因為她從來就沒騎過馬,根本不懂騎馬,但卻有一身精純的武功,如今,她正在試探着馬性,專心一意的學習着駕禦之術。

     滿貝子輕帶着馬,緩緩的走着,指點着金燕應該怎麼控制馬,使它停、走、狂奔,等等。

     隻—會工夫,金燕已能操縱自如,立即放開缰繩,絕塵而去,兩匹馬真可說是百中選一的名貴了川馬,奔馳之間,快比追風,但卻平穩之極。

     金燕初試名騎,平穩的疾馳中,樂得嬌笑連連,滿貝子追在身後,也自心花怒放,以為已然獲得美人青睬,成功當在不遠。

     晌午時,二人已奔出百數十裡地,在一座濃密的樹林前停了下來,忽然,寺院的鐘聲從林中傳出,滿貝子倏然若有所覺,正在猶疑不決之際。

     忽聽金燕叫道:“滿哥哥,這裡有寺院,我們進去歇歇,讨碗茶喝,好嗎?而且也該是打尖的時候了。

    ” 滿貝子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率先催馬往林中走去,剛走出一箭之地,即見—座十分宏偉的尼庵,庵門上一塊金字黑底橫匾,寫着大悲庵三字。

     此刻,金燕已不再畏懼尼庵了,非但如此,還特别地喜愛尼庵,因為恩師半仙尼是出家人,所有的師姐們全都是出家人,很可能這座宏偉的大悲庵中,正有她的師姐們在也未可知。

     馬蹄聲似乎驚動了大悲庵中的師傅,二人還未來到門前,大門已“呀!”的一聲開了,從裡面走出三位中年女尼,十分恭敬的對二人問訊。

     金燕故意把左腕上的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