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強忍怒煞 狂言誤語惹四奇 舊恨新怨 晨曦朝霞走蛟龍

關燈
擊得飛出尋丈,可是,隻一沾地,黃小龍立即翻身竄逃,仿佛受傷不輕,隻三幾個縱躍,已出了樹林,沒入黎明前的一陣暗黑中。

     琴俠邝步濂雙目紅如噴火,瞪着跪在地下的莺燕倆姐妹,久久未能出聲。

     莺燕倆姐妹本在一旁提心吊肌的觀戰,可是,不看還好,越看心越寒,最後發現爺爺臉露殺氣,心中更驚,雙雙跪倒地上,飛莺姑娘哀慘的叫了一聲,期望爺爺能看在她姐妹倆的情面上,将黃小龍饒過。

     這一聲可叫得正是時候,琴俠邝步濂在逼得黃小龍連連後退之際,瞄準了他的退路,盡力發出一掌,黃小龍身形未穩,掌風己到,無從再避,隻得骈足餘力,硬接一掌,就在這兩掌相接之際,飛莺姑娘哀慘的叫聲,使琴俠邝步濂驟然驚了—下,那無比狂猛的掌力,無形中卸卻一半,就這樣,黃小龍殘遺勁力,依然抵受不了,被震出丈餘遠,脫手逃去。

     琴俠邝步濂眼看着這一對如花似玉的孫女兒,心中閃過自已以往的一段血淚情恨,終于沒能說出一句話來,隻幽怨的歎了口氣,掉頭緩步而去。

     姐妹倆見到爺爺那滿臉哀痛之色,心中也自慘痛萬分,痛沮涔涔随腮而落,待兩人将淚水擦幹,爺爺的身形己去得無影無蹤。

     二人商量之下,認為事先找受傷的黃小龍比較重要,因她倆身上攜有爺爺的“百草還魂丹”,效力奇大,而黃小龍傷勢還不知道怎麼樣。

     可是天色已明,大道上趕早市的菜販,絡繹不絕於途,二人心中雖急,大白天卻未便施展輕功。

     倆姐妹将寶劍合在一起,用兩條黑巾包裹住,腳上稍加點勁,直往城中奔去。

     二人剛到得城門,即見一輛蓬車,從城内飛馳而出,眨眼擦身而過,二人心中卻不禁想到,這輛車密不透風,顯得十分神秘。

     二人雖感到蓬車神秘氣氛濃厚,可沒有這種心情去推敲,隻用眼望得—望,瞬息已去得遠了。

     二人因曾攔劫镖車,早先住店時,為恐犯疑,不便同行,先後落店分房而居,此刻飛莺姑娘将劍取出,吩咐燕妹,往高升老店找李大镖頭給黃小龍送藥去,自己則從後院,越牆進店,穿窗入室,靜等燕妹的消息。

     可是,等到響午時分,仍未見燕妹回店,心中急燥不安,在房中踱來踱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之久,才聽到微弱的敲門聲,飛莺姑娘匆急的将門打開,是當她看到燕妹,哭喪着臉站在門口時,心中不禁乒乓亂跳,連忙問故。

     飛燕姑娘沒好氣的說道:“這小子他早走了,害人等了大半天,還受了頓閑氣,說我們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我騙他說,黃小龍受了爺爺的陰煞掌,如不服我們獨門解藥,恐将不治,他才急了說出他的去處。

    ” 原來當她進到高升老店偏院之際,镖局裡的夥計,看到她這一身裝束,都能認出她來,可是被那面孔黧黑的镖師給鎮住了,因為他曾受到李大镖頭的關照,知道那劫镖的姑娘或者會到,交待下不準報官,更不能得罪,而李大镖頭自己,大清老早就将碧玉鳳頭钗,送進總督府交差去了。

     飛燕姑娘見李大镖頭不在,黃小龍也不知去向,逐對那招待她的黧黑镖師詢問,誰想,一問三不知,飛燕姑娘沒法,隻好坐着等吧。

     一等再等,直到日正中天,李志虎才從總督府回來,一進院子就吩咐套車起程,可是當他見到飛燕姑娘時,心中也不禁暗贊小兄弟的料事如神,随即臉色—正,盡說些諷刺的話,氣得飛燕姑娘差點淚也流下來了,可是昨夜的一場驚險,逼使她不便發作,要不她早就鬧翻天了。

     終于,刁鑽的飛燕姑娘說黃小龍危在旦夕,若不得她獨門解藥,恐将難逃一命,這才将李志虎驚駭住了,告知黃小龍因窮家幫幫主危難,已急馳漢中去了,因身有内傷,清早雇了一輛蓬車走的。

     飛燕姑娘臨辭出時,院子裡又進來了男女老少四人,都是打聽黃小龍下落來的,飛燕姑娘惟恐姐姐等急了,隻随意掃了四人一眼,溜出店來。

     且說黃小龍在精疲力洩之際,受了琴俠半掌之力,還好體内神功及時又将掌力卸去過半,黃小龍才能幸免重傷,可也震得氣血微湧,黃小龍如能及時坐地運氣行功,則片刻光景,即可痊愈。

     誰想,黃小龍非但沒這樣做,反而提氣狂縱,在曙色微露前,已返回了客店,李志虎兩眼瞪得大大的,早坐廳裡,也是一夜未眠。

     黃小龍縱進廳後,見到李大哥,苦笑一下,再也忍不住心血翻湧,“哇”的咯出一口鮮血,李志虎一見大驚,反是黃小龍連說不妨事,叫李大哥不要驚急,随從懷中摸出“碧玉鳳頭钗”錦盒,交給李大哥。

     李志虎對黃小龍愛如親手足,見小龍為他傷重如此,那能不恨,接過錦盒,憤憤的就往地上摔去。

     他可不管什麼後果,為此碧玉鳳頭钗,使小兄弟受傷至此,怎不使他心痛方分,要不是黃小龍眼明手快,在錦盒離地不到半寸處搶救起來,這碧玉鳳頭钗,早就支離瓦解了。

     随着黃小龍盤坐些時,将夜間之事匆促的對李大哥說了,接着又說出窮家幫近日可能有危難,他必須趕往一伸援手,請李大哥雇了一輛車,交待些這天必能發生的事情,又向李大哥取了些銀子,始坐車上道。

     李志虎在镖局裡混了十多年,身上内服外敷的傷藥那還少得了,雖說不是什麼靈驗萬分的仙丹妙藥,可也不能說毫無功效,李志虎逼着黃小龍,服過了内傷藥,又将左臂重行包紮好了,才放他上路。

     黃小龍在車上,任由車子怒奔狂馳,因為這是三倍的車資,換來的代價,他自己則閉目穩坐車中,行功療傷。

     周而複始的,真氣在體内行轉着,直到黃小龍感到己然康複十之七八,始才張眼揭簾往外打量。

     這一日,已過了貴湘交界地,車子進入了—個小市鎮,緩緩的停下了,黃小龍看到了酒樓飯館,肚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