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功盡失難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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澗邊升起了一堆火,烤山雞,燒兔肉,總算解決了食的問題。

     不過,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他們還沒有找到一個安歇之處。

     最糟的是石楓的神色又起了變化,雙目紅光隐隐,體溫也逐漸高了起來。

     此時晚霞含山,山林的景色顯得十分美麗。

    自然,這一對落難的男女,是無心欣賞景色的,但在遙遠的山林之中,她忽然瞧到一角紅牆,倒使得她大喜過望。

     “瞧,公子,那兒有一幢廟宇。

    ” “在哪兒?” 石楓功力已失,他瞧不到如此遙遠距離,隻得由月兒拉着他向前面放足狂奔。

     紅牆已然在望,相距隻不過百丈距離,最多還要盞茶時分,他們就可以趕到廟宇之内。

     這…… 嗤的一聲輕響,月兒的衣衫已被石楓一把撕了下來。

     她暗中歎息一聲,立即停下了腳步。

    不怨天不尤人,對石楓,她總是逆來順受。

     隻是當快感來臨之時,她忍不住叫了起來,聲浪之大,真個是旁若無人。

    正當他們密鑼緊鼓之際,忽然傳來一聲清叱,同時一股勁風将石楓撞得飛了起來。

     這一意外的奇變,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石楓武功已失,固然無法察覺來了外人。

     月兒正情欲高漲,在尖聲的呼叫着,天塌下來她也不會管,怎會發覺來了高人! 當石楓被人一掌震飛之際,她幾乎吓得芳心由口腔之中跳出。

    是誰這麼殺風景?何況吹皺一池春水,幹卿何事? 更使月兒震怒的是那位多管閑事者,擊了石楓一掌,似乎意猶未盡,她竟然摘下了一截枯枝,抖手向石楓的胸口射去。

     所幸月兒已挺身躍起,她來不及對身體作任何掩蔽,便彈身高躍,一把抓住那截枯枝。

     石楓雖是逃過了枯枝洞胸之危,但适才那淩空一掌,已使他狂噴鮮血的昏了過去。

     月兒眼紅了,她認為石楓必然無救。

     殺夫之仇,豈能不報,一抖掌中的枯枝,向那人展開了亡命的撲擊。

    她的功力原本不凡,這一亡命搶攻,更是威勢驚人。

     枯枝帶起雷鳴似的罡風,橫掃那人前胸的三大主穴,她使出了降龍杖法中的絕招,恨不得一棒就将那人置于死地。

     “啊……你……” 那人一聲驚呼,身形連番閃動,總算避過了她這全力一擊。

     月兒自是不肯幹休,枯枝疾顫,一片杖影再向那人要害之處擊去。

     同時,她咬啐銀牙,恨聲喝罵道:“你殺了我的丈夫,我要你死……” “啊!女施主,原來你們是夫妻,但……” 那位管閑事的,是一位身道裝的三清弟子,瞧她那那皤皤白發,年歲可能在七十以上。

    管閑事确屬不該,但衣當時情形而論,實在怪她不得。

     因為地上抛散着被撕破的衣衫,而月兒又是那麼尖銳的呼叫,任何人瞧到這一幕,都會斷定她是在遭受強暴。

     但,不管什麼理由,殺夫之仇,除死方休,月兒掌中的枯枝,像疾風驟雨般向那道姑橫掃直擊。

     誰知這位道姑的功力,竟是高得驚人,無論月兒使用何等淩厲的招式,連她的衣角也無法碰到一下。

     好在道姑并未還手,她隻是以行雲流水的步法,在杖影之中遊走閃避。

     最後,她歎息一聲道:“施主!你的丈夫沒有死,你能不能将衣衫穿着起來再說?” 實在的,她們這場搏鬥,可當得天下罕見。

     想想看,一個美如天仙的少女,怎會一絲不挂的與人拼鬥?除了她是瘋子,才會這麼不知羞恥為何物。

     月兒不是瘋子,但她卻不想再活,如是石楓當真已一瞑不視,她會殺了仇人之後再自絕的。

     一個勘破生死之人,她已無視于自己這具臭皮囊了,何況她無暇穿着衣衫,為免被仇人逃去。

    隻是,道姑說她的丈夫沒有死,她才真正的動了心,但她依然手橫枯杖,虎視眈眈的道:“我丈夫身中奇毒,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了,咱們不願羞恥,是為了發洩他腹中的熱力,你忽然加上這一掌,他還能活得了麼?” 道姑現在才算真正的明白了,不由萬分歉疚地道:“這是貧道不明内情,才造成此一極大的錯誤,不過施主放心,隻要尊夫還有一口氣在,貧道不僅可以保他不死,還可以替他除祛所中的奇毒。

    ” 月兒道:“此話當真?” 道姑道:“出家人不打诳語,請施主相信貧道的由衷之言。

    ” 月兒向道姑打量一眼,見她雖是滿頭銀絲,卻全無一點老态,而且雙目神光湛然,确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世外高人。

     月兒相信了,她的粉頰卻已羞慚得一片嬌紅。

    忽然她嬌軀一旋,象風一般的撲向棄擲地上的包裹,三把兩把的匆匆着上衣衫,又閃電般向仆倒丈夫的石楓奔去。

     道姑說的不錯,石楓并沒有死,但卻奄奄一息了。

     月兒替他穿着整齊,然後抱着他對道姑道:“他隻有一口氣了,怎麼辦?” 道姑道:“不要緊的,你跟我來。

    ” 她跟着道姑,奔向百丈之外的那角紅牆,原來這是一幢規模頗小的道觀,門匾寫着“仙女觀”三個擘窠大字。

     觀内供奉的是何仙姑及麻姑等道教神隻,除了一間神殿,就隻有一間廚房及三間卧室。

     仙女觀共有兩人在此修持,一個就是那位白發皤皤的道姑,她是本觀的觀主,道号名叫修真。

     另一位是一個年約五旬姓王的道婆,她是一個襲子,在仙女觀是專門侍候觀主的。

     修真觀主叫月兒将石楓放在一間卧室的木榻之上道: “以後你們就住在這間卧室吧!王婆婆,快弄點吃的來,這位施主隻怕早已餓了。

    ” 月兒搖搖頭道:“好,讓我先瞧瞧他的症狀。

    ” 她察看良久,兩撇白竟緊緊的皺了起來。

     月兒不安的道:“觀主!我丈夫還有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