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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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過,說有多妖媚狡猾就有多妖媚狡猾。

     “弟弟放心,姐姐我也想逮住這内賊。

    我倒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壞了我的好事!” 兩人都表裡不一地笑了。

     如今戰家的兩大權勢新貴,除了戰休泊就是戰四了,但顯然倆人并非一心。

    一個“毒姬”就把兩人之間對峙的緊張局勢演化到白熱的層面,識相的人還是小心為妙。

     門被“碰”地一聲踹開,小溪抱緊了自己,更往床角縮去。

     戰休泊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呵,看看吧,引燃他的導火鎖卻一臉無辜,像個小可憐般緊縮在牆角。

     小溪偷偷擡頭窺著顯然盛怒中的休泊,被他野狼似的眼神吓壞了。

    驚喘一聲,很快低頭仿效鴕鳥。

     他對她還有什麼好說? 他一見她就會失控,是的,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束縛住他,血緣?親情?友誼?對于他來說,那些都是可以玩弄在手掌中的玩笑。

     他向來懂得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哪怕戰家被他整垮了,他也照樣有能力為自己重新開創一個世紀。

    他從來沒問過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在戰家,他問的最多的是,什麼對自己最有利,怎麼樣做才能使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強大! 他是個完美的賭徒,他的賭本不是錢,而是他自己!他優遊于自己狂野刺激的遊戲,遊刃有餘。

     可是,現在,就在現在,他必須要承認,他完美生命中的首次敗筆便是這個和他有著最深的血緣關系,柔弱的一掐便會憔悴的花骨朵兒。

     她知道他有多麼不願意承認嗎?他唾棄一切溫度,但他知道小溪已經超越了一切,不是所謂的單純的親情或者愛情。

    她就像是潛伏在他傷口上的幼獸,撓一下,抓一下,甚至隻是無意識地翻動一下,都會牽引他整個生命。

     他犯罪了嗎?不,他不這樣認為。

    他們除了身上的血是一樣的,還有什麼呢? 整個人類為自己戴上枷鎖,隻是為了那所謂的文明,為了種族的延續,為了這地上少一些歪鼻子少眼睛的怪物。

    漸漸這枷鎖成了衆人審判的道德,一旦有人脫離常規,便會被人視做妖怪。

     他有何懼? 他嗤笑世俗,玩弄世俗,他不是為了禁忌而禁忌。

     他信奉的上帝就是他自己! 休泊任思緒瘋狂遊走,手也沒有一刻停歇,他扭動脖筋扯下領結,露出勁肉糾結的胸膛,口角含香,眼神野氣。

    他搶過小溪抓在手裡的薄單,甩在地上,小溪驚愕地擡眼,瞪著休泊赤裸的胸膛。

     休泊管不了那麼多,他隻想撒野。

     是的,撒野! 用這種激烈的方式告訴遲鈍的小溪,他們永遠回不去了,永遠綁在了一起。

     他不再是那個午夜噩夢時撫慰她的叔叔,他是她的男人,一個真真切切,超越血緣,要侵入她生命的男人! 小溪很想跑,但她跑不動。

     腦袋熱熱的,呼吸急促,她想她一定是病了。

    她不知道叔叔究竟想做什麼。

    可是,她已無力。

     她無力阻止什麼,既然她鼓起勇氣的逃離都是這樣的結局,她還能往哪裡逃呢? 他撐著她的腰把她托高,看著她嫣紅迷離的小臉,胸口沒來由地窒痛。

     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這四年來的撲朔迷離,他不知道她能懂得多少,她總是被動的一方,他隻能拖著她向前,這還是遊戲嗎?這還是他不放在眼中,執意要颠倒世俗的不羁嗎? 他吻著她,腰上手掌的壓力讓她疼痛著,唇上的接觸卻是溫柔的,一個讓他們彼此都心疼的吻。

     小溪閉緊了眸,有淚從眼角滑落,她無意識地輕輕搖著腦袋,心底還有殘存的抗拒。

     他雙手掬著她細雪般好看的臉,頰上不自然的紅襯著鮮紅的唇,為她純真的氣質添上了幾抹妖冶。

     這張年輕的臉是什麼時候在他的心底打上烙印的呢?很久很久了,從他一看見她就開始失控,他就應該知道了,她對于他,是不同的。

     是在什麼時候起,他的潛意識引領了他對她的感覺呢? 他開始不自覺地保護她,他不能讓别人看出她已成為他的弱點。

    不是怕兩人的關系被拆穿,而是怕她成為被攻擊的物件。

     他不能讓她暴露在危險之中,哪怕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