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關燈
? 腦海裡湧現的兩個字,仿佛把我全身的血液都抽空。

    我當場全身冰冷,面如土色。

     之樂?難道是你? *** 我整個晚上都在床上抖,我把所有的事情重新想了一次,卻發現一次比一次讓我覺得害怕。

     我次日一大早,馬上跑到了電訊局,把魯家半年來的來電記錄全部打印出來,然後找出3月15日的陌生來電号碼一個一個地打過去。

    不消片刻,電話裡面就傳來了我想要的聲音,“你好,神通偵探社。

    ” 我假裝成客戶,要對方的文員說出偵探社的地址,蓋上電話後我立即就沖了過去。

     當我站在那個社長面前的時候,他明顯地吃了一驚。

     對!我是他個案中的主角,他應該認得我。

    我也省的和他轉彎抹角,掏出預備好的支票馬上就扔到他面前。

    我語氣裡面的強硬和危險絲毫不讓,“你知道我來是為什麼的。

    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不然這張支票也足夠我買兇幹掉你!” 我不是在恐吓他,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他也明顯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他沉默了一陣,把兩張支票遞到我面前,“魯先生,這裡一張是魯雅浩先生給我的支票,另一張是魯之樂先生給我的支票,我想我這兩張支票都不應該收下,麻煩你幫我還給他們。

    ” 我看着他,感覺自己正往深淵裡一步一步地走。

     “什麼意思?” “既然客人要我做的事我都無法做到,那看來還錢是最好的方法。

    ” “之樂……之樂要你做了些什麼?” 那人沉默了一陣,歎過氣後終于直言,“簡單點來說吧,相信你也知道魯雅浩先生放棄在法庭對付你這件事,其實他還沒放棄之前,魯之樂就找過我,那盒磁帶也是他特意要我打過去讓他錄下來的。

    他還知道當時有一個姓方的人聘請了偵探調查你和魯雅浩之間的事,他要我順水推舟,把收集回來的證據送給那個偵探。

    ” 我的力氣在刹那間沖離我的身體,我整個人無助地栽倒在沙發上,恍惚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斷地在搖頭呢喃,“你撒謊……之樂不可能這樣做的!他不可能這樣對我的!你騙我你騙我!” 我的聲音由呢喃變成了怒喝,我沖過去抓住男人的衣領,狠狠地把他按在牆上,“你騙我!究竟是誰要你污蔑他的,你說!之樂還是個孩子,他根本沒有動機這樣做,他也根本不懂的這些手段,而且……而且……”我看看台面上的支票,“而且他根本沒有這麼多錢聘請你!你為什麼要污蔑他!” 男人拼命掙紮開我的糾纏,他退後一步跟我說,“魯先生,你既然懂得找到這裡來,也就是說明了幕後黑手是誰你已經心中有數。

    至于錢那方面,你父親不是也留了一筆錢給他嗎?作為學費所以可以提早撥出來,我沒說錯吧?” 男人的話仿佛是一盤冷水,對我當頭灌下。

     對。

    我怎麼忘了?我的那份要一年的考察期,但之樂的當初就能拿出來了。

    雖然隻占總額的2%,但最起碼也是七位數字的客觀數目。

     惶恐,疑惑,震驚,憤怒,在我體内一起猛烈地沖撞,逼得我身體幾乎要爆炸。

    我的怒火無處宣洩,一伸手就把台面上的東西全掃在地上,我指着那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偵探,粗聲遷怒,“你這個王八蛋!你收了雅浩的錢,竟然還買之樂帳?” 男人無奈,“魯先生,你已經不是善男信女,令弟比你更加厲害,做我們這一行的,有時也是身不由己的。

    ” “你一句身不由己害我痛不欲生!”我瘋狂起來,使勁把他作為掩護的書桌狠狠地推倒在地,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吓人響聲。

    男人吓了一跳,看我來勢沖沖,正要擡手與我搏擊,但我一手擋開馬上就給了他結實的一拳。

     我把他逼到牆角,質問,“雅浩呢?你當時怎麼敷衍雅浩?雅浩看到那些證據之後不可能沒有找你算帳的。

    ” 我極度憤怒的時候力量總是特别可怕,他已經被我打得半邊臉腫了起來。

    他艱難地說,“令弟……令弟交代……要是哪天魯雅浩找到我這裡來,就把他供出來。

    ” 我立即呆如木雞。

    一切都仿佛是離天怪誕,我完全不能理解。

     “雅浩……雅浩知道一切都是之樂搞的鬼?” 雅浩一早知道是之樂搞的鬼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 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 男人看我面色刷白神情恍惚,已經無暇顧急他,便立即躲到一邊抓起電話準備報警。

    但當他擡起頭的時候,我已經走出了偵探社的門口。

     烈日當空之下,我感到一陣陣眩暈向我撞擊過來。

    我步履無力,走起來搖搖擺擺,整個人仿佛就要散開來。

     為什麼?為什麼之樂要這樣做? 為什麼?為什麼雅浩知道之樂是幕後黑手卻對我隻字不提?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千百個我不能理解的問題在我心頭萦繞着。

    它們互相碰撞,擦出火花,不但燒痛了我的心,還準備破胸而出,奪我性命。

     我難過地蹲在地上抱着頭,我感到我的頭快要爆炸,我感到我的身體仿佛被燒了起來般難受。

    我感到我想就此昏死過去。

     我感到我希望一切是場夢。

     但……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