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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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開了門閘,“快進來,怎麼這麼晚?你沒事吧?” 他關上門,走到我跟前,關切地摸摸我的臉。

    “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笑笑,沒有避開。

    “阿光,你說的對。

    雅浩和我一起原來真是為了錢。

    你那份包裹起了颠覆性的作用。

    ” 阿光明白我的意思,他頓了一下,“之信。

    既然這是事實那長痛不如短痛。

    我是為你好。

    上次之後…我一直很擔心你。

    ” 我點頭。

    “我明白。

    阿光,你陪我下去走走好嗎?” 他馬上就答應了,“你等我,我換件衣服。

    ” 之後他就進了房間。

     我環顧四周。

    看看我這些日子沒上來,這所房子變了些什麼。

     最後我在陳列櫃上找到一個放着我倆大學時代的合照的相架。

    我拿起看看,裡面的我和他站在大樹下摟肩搭背,陽光下笑容燦爛。

     這時他換好衣服出來,看到我手上拿着的相架,顯得有點不自在。

     我看看他,苦笑,“這張照片你不是說不見了嗎?” 他聳聳肩,“之後又找回來了。

    我以前總是很奢侈的,屬于自己的東西總不稀罕,覺得可有可無。

    扔的時候也毫不手軟,清高地以為自己不會留戀。

    但原來一切都是我太自以為是而已。

    ” 我放下照片,“後悔是沒有用的。

    走吧。

    ” 我說完,率先去開門。

    他站在後面把我叫住,“之信,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 我停下來。

    内心掙紮。

     聽?不聽? 我呼出一口氣,“下去再說。

    ” 我不聽。

     既然我想聽你的時候你不說,那麼,在我不想聽的時候,請你不要再來迷惑我心。

     我帶他到我們倆初相識的那條小巷,問,“記得這裡嗎?” 他點頭。

    “眨眼就十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

    ” 我笑。

    “對啊。

    十年前的一切,我現在還曆曆在目。

    ” 他走過來,握着我的手,“之信,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 我打斷他。

    擡頭看着他的眼神認真無比,“阿光,上次的設計圖的報酬我還沒有拿呢?” “啊?”他愕然,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我反握着他的手,繼續認真地說,“我當時以為我已經拿了,但原來當天晚上我睡的不醒人事,那麼我現在要回,不算過分吧。

    ” 阿光皺眉,“之信,你……” 我輕笑,将惡毒陰險灌注到無害體貼中去。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一場相識,我不會為難你的。

    ” 說着,我手用力一推,他一個不穩倒在一個結實的胸膛裡。

    他驚慌地擡頭,還沒來得及逃走手腳已經被抓住。

     他震驚地看着我,“之信你……” 我繼續無所謂地笑,“我的報酬這些仁兄會幫我拿。

    ”說完,我還假仁假義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自己保重。

    ” 阿光看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殺人犯,他掙紮地抓住我我企圖喚醒我的良心。

    “之信,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你是愛我的。

    ” 我冷笑地撥開他的手,殘忍地斷了他的希望。

    “光,原來你也知道我愛你。

    那麼在你出賣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是如此真心真意地愛着你的。

    ” 他頓時面如死灰。

     我站了起來,利索地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身後陣陣沖擊耳膜的慘叫聲和求救的呼喚聲。

     “啊啊!之信,回來啊之信……” 我在街口優遊地抽着一根煙,擡頭望向天際,一片漆黑,暗無天日。

     我靠着牆邊,又開始有點昏昏欲睡。

     很累,真的很累。

     明天快點來臨吧,讓一切都結束吧。

     *** 次日早上10點。

     我衣冠整齊地出現在法庭上,旁邊是之樂和小彪。

    我靜靜地等待着,等待和雅浩玉石俱焚的時刻。

     重要的人物陸陸續續地上場,雅浩卻始終還是沒有出現。

    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有點心緒不甯。

     過了開庭時間十五分鐘,雅浩卻還是沒有出現,我不免越發擔心起來。

     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意外? 我害怕得全身顫抖,之樂察覺,覆上我的手輕聲安慰我。

    “沒事的。

    放心。

    ” “雅浩為什麼還是沒有來?會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我抓住之樂的手擔心地問。

     “冷靜點。

    再等等。

    ”之樂拍拍我的手。

     我惟有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法官打算退庭的時候,一個律師沖了出來。

     他自稱是雅浩的辯護律師,成功地拖延了一點時間,雅浩就進來了。

     他穿着簡單的白色運動裝,樣子憔悴的很。

    臉上清晰的傷痕和步行間的艱辛不斷控訴着我昨夜的殘忍。

    我看了心痛的無以複加,眼角立即酸了起來。

     他和他的辯護律師說了些什麼,然後他的辯護律師便說服了法官要求休庭二十分鐘。

     退庭的時候雅浩從右門走,他的步伐很緩慢,一步一步,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