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結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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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瞧望那比白熊山還高的寒雪峰,心想該是赴約時刻了,遂交代範王小心固守火炮。

    必要時可自行封起以保平安,範王點頭,南宮鷹這才掠身奔向東南方。

     大約十裡遠近。

    南宮鷹未到初更已登上寒雪峰。

     其實雪地都差不多,唯一差别是積雪是否夠厚,地勢是否險陡? 寒雪峰頂卻如圓桌上的倒立瓶子,竟然甚是平坦,落在此動武,的确可以盡情發揮。

     柳紅燈尚未前來,南宮鷹隻好選一點盤坐于冰面,運起神功以養精蓄銳。

     瑞雪仍飄,漸漸飄滿南宮鷹頭發。

     該是過了兩更次之久,始有風聲掠來。

     南宮鷹輕輕張開眼睛,已見得一道紅影攀上高峰,落于十丈開外。

     他果然是年輕得發嫩,且又留着騷胡子的柳紅燈,他輕輕一笑:“久仰了,南宮少堡主!”一身紅衣,連額頭都綁着紅布條,在瑞雪托映下,顯得特别鮮亮。

     南宮鷹邊彈雪花,邊立身而起,淡笑道:“是久仰了,原來教主比我還年輕,實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隻不過二十歲,那對方看起來豈非十餘歲的乳臭小鬼? 柳紅燈自知他在諷刺自己,并不以此為忤,摸摸嘴上短髯.笑道:“少年會長須的嗎? 我看少堡主才是少年英雄,在下已二十有八,當不起少年郎了!” “怎麼看都不像!”南宮鷹直覺,他實在太白了,除了胡子,實在瞧不出一點兒老态。

     柳紅燈拱手:“多謝少堡主誇獎,不知少堡主此次前來是……” “來算帳的。

    ” “為了朱銅城進犯貴幫一事?” “你很清楚。

    ” “那是誤會!”柳紅燈正色道:“朱銅城的确來過紅燈教,在下乃因他是貴幫妹婿,遂以禮待之。

    後來發現他行為偏差,已勸他離開紅燈教.他卻利用本教人馬甚是分歧且龐大弱點,勾結一名護法,假傳本人命令才發生調動大軍人侵貴幫一事……” 南宮鷹冷道:“調動千名大軍,你會不知道?太離譜了吧?” 柳紅燈輕歎:“當時我不在。

    ” “這麼大的教主,竟然溜了,被人調去大軍還不知身在何處?” “我正在查朱銅城從中原找來數百名妓女一事,所以才讓他有機可乘。

    ” “你沒交代手下?”南宮鷹這麼問,卻又想起水仙,又那麼問:“你查到妓女下落了? 有一位叫水仙的女子,你認不認得?” 柳紅燈道:“首先我回答你第一項問題,我有交代手下,他們自會小心,然而朱銅城不敢調動總壇人馬,卻借着那護法傳令,調動十方羅漢那邊人手,待我發現時已難挽大勢,也就是說,我交代的手下也不知發生此事。

    ” 南宮鷹道:“這麼奇?你好像管不了十方羅漢那邊的人?” 柳紅燈輕輕一歎:“不是管不了,而是不便管,因為那是我師叔的人,且又在分壇,平常全由他指揮,就連李鐵頭也躲在那裡,原是他跟十方和尚全部是光頭,頗有志同道合之态。

    ” 南宮鷹冷道:“既然如此,跟你這教主豈非白談了?還是叫你師叔出來吧!” “他已經自殺謝罪!”柳紅燈面目較冷。

     “哦?” “他雖不願受我指揮,卻也不願背叛紅燈教。

    ”柳紅燈道:“在他手下全部被騙加人征讨飛鷹堡而幾乎全軍覆沒之下,他自認愧對弟兄及本教,第二天即自殺,否則我會請他來向您解釋誤會。

    ” 南宮鷹冷道:“可惜卻落個死無對證,說說水仙姑娘吧?你一定認得她對不對?” “認得……”柳紅燈目光閃出異樣。

     南宮鷹敏銳察覺:“你也喜歡她?” “呃…” “你一定喜歡她!”南宮鷹在逼迫什麼:“畢竟像她那種女人,男人根本無法抗拒!” 柳紅燈反問:“你也喜歡她?” “不錯!”南宮鷹莫名閃出如電眼芒,似把對方當成情敵:“你跟她關系必定非比尋常!” “你吃醋?” “回答我,你跟她到底是何關系?” 柳紅燈神秘一笑:“算是很要好要好的朋友而已。

    ” “好到什麼程度?”南宮鷹咄咄逼人。

     柳紅燈不禁拉下臉:“你會為了她跟我決鬥?” “不一定!”南宮鷹冷道:“如果她是妓女,那犯不着.如果她不是……你又欺負她的話……” 柳紅燈聞言忍不住,又呵呵笑起:“你說呢?你看她像妓女?” “我不要猜!我隻想聽你說!” “憑什麼?” “因為你說跟她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 “那也未必會聊到此!”柳紅燈斥道:“别忘了,我是男的,我怎能随便問人家這個?” “呢……”南宮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可是他老覺得這家夥該知道水仙姑娘底細才對。

     柳紅燈輕輕一歎:“如果你很愛她,你又何必在乎她出身呢?” 南宮鷹欲言又止,終于還是說了:“她說自己是妓女,但目的在勾引我……媽的,我告訴你這些幹什麼,我隻想知道你對她了解多少,你跟她真正關系又是什麼?” “還有什麼關系,朋友而已!” “我不信!” “真的隻有如此!” “你叫她出來當面對質!” 柳紅燈不禁氣惱:“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證明什麼?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難道還不知足?要我說是不是?好,我就說!她是我妻子,你甘願了吧!” “你妻子?”南宮鷹似被抽了一鞭,整張臉都變了樣:“不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柳紅燈斥道:“你這混蛋!本想好好談兩派事,你硬要逼我說出痛苦事,你這色狼,敢勾引我老婆,我铙不了你!來吧!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身形一抖,怒氣沖沖地擺出架勢,和方才低聲下氣模樣判若兩人。

     此時換來南宮鷹焦切不安,急道:“慢來,有話好說……” “奪妻之恨,有什麼好說?” “我沒奪她,她仍在你身邊……” “讓我戴綠帽子,更是可恨!” 那柳紅燈氣不過,一掌劈來,吓得南宮鷹連閃四五次方自躲掉。

     “她真的嫁給你了?”南宮鷹想及水仙仍是處女之身,又怎可能當人妻子? “早就嫁,還指腹為婚!納命來!”柳紅燈連切兩掌想打人,又被躲掉。

     南宮鷹仍不死心:“她嫁給你…:…你們沒同房睡過?” “這是什麼話?你把我當成太監?” 柳紅燈怒不可遏,淬然一閃,快如電光石人,一掌猛轟過來,南宮鷹竟然沒躲掉,被打中胸口,人如彈丸撞退七八步始穩住身子。

     他驚惶不已,柳紅燈武功果然了得,出手不但怪異,而且勁道十足,那聞名于江湖的幻影蓮花手的确有些門道。

     “再接這招‘蓮花生佛’!送你上西天!” 柳紅燈猝然掠來,雙手舞動不止,那手影由雙而十,由十而百,越旋越快,掌影越多,就快幻成千手觀音般化去身形,映在雪地裡直若無數彩蝶,凝聚成紅月般流星罩射過來。

     猛卷南宮鷹全身百骸要穴,那似乎任何方位都可落掌的幻影魔手,的确逼礙南宮鷹捉襟見肘,不知如何對付? 方知哪掌是虛是實,掌勁猝地探出,豈知千手觀音竟化蜜蜂般湧向其左肩背,趁他斜身之際,一掌又打得他左斜奔跌數步。

     南宮鷹連失兩招,怒火不由升起,斥道:“臭小子!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連同前帳一起算個清!” 猝地使出奇異神功,霎時勁風撲起,抖得衣衫呼呼作響,聲勢陡旺幾分,喝地連身拔起,有若餓虎撲羊,淩空罩撲過來。

     那柳紅燈在兩招得手下,豈肯任他撲來,猛地欺沖而上,雙方有若兩道長虹貫日,一青一紅交撞空中,就像面對鏡子相互擊掌般,叭叭暴響不停,任雙方如何快速,對方照樣對掌迫擋得了。

     竟然連劈百餘掌始被震力彈開十數丈,身落雪地,各印七寸深痕。

     兩人氣息不禁浮動,額頭稍稍冒汗,該是旗鼓相當局面。

     “好功夫!” 南宮鷹不甘就此服輸,大喝出口,近些日子從鷹爪功改創而來之烈鷹神掌頓耍開來,那似乎千鷹萬爪般強勁掌影幻出,不甘示弱地擒撲敵手上三路要害,掌勁過處,嘯風乍起,迫得柳紅燈衣衫倏飛,臉面生疼。

     眼看對方掌勢逼近且走實招,柳紅燈不得不猛喝把勁,将平常不用之“蓮花毀天”暴展開來。

     但見雙掌化如蓮花旋轉,越旋越快越急,揪動周遭雪花,形成一圈丈八偌大漩渦,裹向天,裹向地,裹向那可惡敵手,盡族得南宮鷹掉落那旋流,旋流猝然猛地扣縮炸小,就像四面八方炸藥同時炸開,那威力盡貫于旋風眼。

     南宮鷹頓黨全身百骸遭重擊,避無可避,不得不猛施千斤墜,疾往冰地鑽去。

     那旋掌爆處,叭然一響,打得他背腦生疼,幸好他鑽得快,否則當真成了壓縮餅。

     那柳紅燈一招得手,豈肯放過機會,猛又旋出證流,這次反倒如鳥飛,奇快無比倒打地中南宮鷹,存心将人釘打人地。

     南宮鷹氣急敗壞,幹脆不躲了,照樣畫葫蘆族身如鑽刀,反沖上來,雙方硬碰硬錯交三尺近距之間,叭然數響,直若兩口奔旋巨輪絞在一處,勁風暴射無數。

     再擊四掌,那已是極全身力道碰擊一處,轟然炸開,南宮鷹吃力不住,再撞冰底,直陷七八尺深,痛得兩眼昏花。

     柳紅燈自也讨不到什麼好處,被劈退十數丈,連翻七八個筋鬥始定落地面,喘息不已。

     他猛一回頭,又将氣息壓下,裝作毫無受損模樣,冷笑不已:“奪妻之恨,今夜就叫你付出代價!” 喝地一聲,又自絕招盡展,撲殺過來。

     南宮鷹勉強鑽出冰面,心想老是被打得滿面生冰,實在有損飛鷹堡顔面,非得扳回頹勢不可。

    哪還顧得神秘武功之副作用。

    ,登時施展開來,右手采攻,旋如車輪帶扣鷹爪,左手則捏吸字訣,存心在邊打無效之後,将其武功吸來便是。

     那柳紅燈不疑有詐,幻影蓮花手照樣打得花開處處,尖尖刺人,一有機會,落手即砍,南宮鷹但見鷹掌擋之不易,左手猛粘過去,一觸對方勁道,全數吸截過來。

     柳紅燈淬覺自己勁力怎會突然消逝得無影無蹤?驚駭之下,猛地抽身想退。

     南宮鷹B是不肯讓他走脫,冷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