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結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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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高原。

     瑞雪更厚! 但見那鵝毛似的厚雪刮飛臉面,那滋味直若被冰塊擊中般,凍冷中帶着幾許裂痛。

     南宮鷹武功了得,當然不怕這場類似暴風雨之大雪,他仍一件青衫.外套軟襖,即能保溫。

    , 範王卻不同,不但全身皮襖,棉襖裹得腫如粽子,雙手套着厚手套,連那鹿皮帽都快包住整個臉面,他還是哆嗦直打。

     “這是什麼鬼天氣?”範王不得不抱怨了。

     南宮鷹欣笑:“偷襲的好天氣。

    ” “可是走了那麼久……” “那就看你有沒有帶錯路?” “該不會才對……”範王瞄向四處綿延山峰,雖然下着大雪,他仍能認出那座看似北極熊的山峰,精神不由一振:“快到了吧 兩人默不出聲,慢慢趕路,繞過一片白桦樹林用良前出現偌大冰湖,且開始有人煙升起。

     範王欣喜:“到了,過了冰湖,那頭有村落,紅燈教就在村落後面山區。

    ” 南宮鷹道:“村落有紅燈教弟子?” “多呢!”範王道:“不過他們分正式和俗家兩派,住在村落是俗家弟子,所以不穿紅衣。

    ” 南宮鷹會意:“走過去看看!” “走湖面?” “怕什麼,雪下得如此厚,湖水早結冰!”南宮鷹從小住于雪地,當然知其特性,立即馭馬往湖面行去。

     果然安全無事,且增快速度不少。

     眨眼間穿過三裡湖面,眼前又是樹林攔路,範王指往裡頭:“這樹林隻有半裡,穿過去,有個盆地,村落即在那裡。

    ” 此時飄雪漸漸轉弱,範工精神較好,遂指示怎麼走較為便利。

     林區隻半裡,拐三個彎即到盡頭,居高臨下,果然見及偌大盆地築滿類似蒙古包之建築物,不少炊煙即從建物頂頭冒出。

     範王欣笑道:“放他們幾顆,難吓得他們屁滾尿流!” 南宮鷹道:“要轟就轟紅燈教總壇,在哪裡?” 範王往盆地對面那頭指去,類似北極熊山峰聳立該處,兩串又紅又高燈籠從半山腰串連下來,活像兩條紅龍攀附該處,相隔那麼遠,照樣看得清清楚楚。

     “聽我爹說,紅燈教總壇就在兩行紅燈中間那半面依山的神殿裡頭,不過他們人手全都藏在神殿後面,也就是此山後的一處隐秘山谷裡頭,我沒去過,所以不大清楚。

    ” 南宮鷹欣笑:“夠了,既然那神殿是唯一出口,轟得它東倒西歪,堵死那些人,非讓他們得挖上半年才打通不可!” 範王亦覺來勁:“現在就轟,雷公大将軍不是說可轟三裡而已,這裡離神殿足足五六裡,猛轟出去,準掉人蒙古包。

    ” “有何不可!”南宮鷹讪笑:“咱們得做出神秘變幻莫測情景,讓他們猜不到火炮到底有幾尊,且藏在哪兒?” 範王笑道:“隻要少堡主高興,我全力支持。

    ”馬屁拍得甚明顯。

     他很快将罩在火炮上的布篷掀開,那火炮已現形。

     隻見得那大腿粗、人身高的黑色炮管嵌在兩支小腿粗彈簧臂上,另有兩支調整高低角度的“八”字臂鎖在炮口。

     在整體看來,直若雌伏地面大螳螂,且能拆成五段,已結合方便、輕巧易于攜帶之優點; 除了火炮之外,另有近百顆膝蓋大小之雷公彈,以及一整箱藥包、引信,足可轟垮整座白熊山。

     南宮鷹已經過雷公大将軍教導如何使用。

     他很快将馬車調頭過來,好讓炮口面對盆地,範王立即配合将藥包、引信及彈丸塞人炮管中,邪邪笑起:“要對準哪個目标?” 但見一堆堆蒙古包建物,不知哪頂有此幸被選中。

     南宮鷹道:“聽天由命吧!” 兩人瞄這瞄那,最後還是落于正中央位置,讪笑地點燃引信,雙手掩耳以待。

     隻見得引信漸漸燒短,就在鑽入炮孔之際,轟然一響,地動山搖,炮口噴出烈火,直把炮彈推射無盡遠處,一股咻聲穿如利箭,久久不絕于耳。

     南宮鷹、範王隻見得炮管往後彈縮後複又彈回,後坐力全被消除,正在高興之際,天空忽而砸下雪塊,打得兩人滿面生花。

     兩人怔詫後幹窘笑起,原是火炮震音過大,震得樹梢積雪往下掉,難怪兩人被砸得莫名其妙。

     突又一聲暴轟傳回,兩人往盆地瞧去,超過中心部落之蒙古包被炸毀三頂,一大群螞蟻般人群四下亂竄,那快急移動動作,可感覺出其緊張、驚駭、詫異情景。

     範王拍手叫好:“正中目标,太棒了!” 其實,此刻有着亂石砸向數百顆雞蛋,随便怎麼砸都是命中目标。

     南宮鷹卻頗為欣賞自己技術似地輕笑,精神抖擻道:“轉移陣地,再來一顆。

    ” 本想拖着馬車,但身處林區,馬車已不适合,遂将火炮扛下,那大約一人體重之重量自是難不倒南宮鷹。

     倒是百顆火藥,幾乎堆滿兩大珠寶箱,就算搬得動,亦是礙手礙腳,南宮鷹将兩箱雷公彈裹于布篷套在寶馬兩身,輕而易舉解決問題。

     至于那藥包和引信則落人範王肩頭,雖然頗重,但他正在興頭上也就沒感覺。

     于是兩人棄馬車于雪堆中,牽着寶馬穿往東邊林區。

     才行半裡,又轟一顆雷公彈,炸中兩座蒙古包,趕忙又換位置,再轟兩炮,始登向一座與白熊山呈四十五度角之山峰。

     從此山往那紅燈教神殿瞧去.已不及三裡,何況居高臨下,炮彈轟得更遠。

     南宮鷹找到一處凹洞架開火炮,一副認真瞄準:“現在可有正确目标,該能一炮命中!” 範王欣笑:“希望如此!”很快将藥包、引信、雷公彈裝上,瞧着幾眼,說道:“彈簧架隻插在地面,不知牢不牢靠,何不讓它擋在内壁上?” “說的有理!” 為免火炮轟出意外下,南宮鷹立即照辦,将其移退七八尺,讓兩腳釘于後牆,如此将和裝在馬車上一樣穩固:“不知藥包威力夠不夠……” 雖然稍往後移,但直覺上總想補充些什麼。

     範王道:“再加一包便是,反正瞄得準,多一包,隻不過讓彈丸更直而已。

    ” 說着,将彈丸取出,再塞巴掌大藥包人内。

     南宮鷹沒意見,在瞄得更準後,點燃引信,轟然一響,那藥包炸開.或而威力過猛,炮管本是向下,卻跳高半尺,吓得兩人蹿撲洞口.以為要爆炸。

     幸好彈簧設計了得,隻抖了幾下,很快恢複原狀,兩人始揮掉臉上雪化,兀自窘心發笑。

     “都是你,說什麼多加藥包沒關系!”南宮鷹冷罵着。

     “我是聽你說威力不知夠不夠,所以才……”範王于窘說。

     “算啦!大家都出錯,看效果吧!” 南宮鷹自己也要負責任,又怎好再責備?當下不理此事,凝視白熊山那頭。

     隻見轟然一響,雷公彈足足炸向半山腰,炸出偌大肚臍眼,已引起雪崩,嘩啦啦猛卷而下,吓得那村落居民紛紛逃閃。

     南宮鷹見狀,趕忙拉着範王進入洞中,隻急叫:“快!要是雪崩罩下,怎轟得着神殿?” 兩人趕忙架妥火炮,再次裝填、瞄準,複又點燃引信,南宮鷹務求命中,硬是釘在地上,抓扣前頭支架,以能更形穩定火炮震動。

    轟然一響,彈丸再次射出,此次又急又準,簡直跟利箭射出般,呈五十度角直落神殿那頭。

     又是一陣轟聲,殿塌柱飛,果然命中。

     就在炸開刹那,崩雪罩來,掩得神殿無影無蹤。

     “成了,大仇已報!”範王鼓掌叫好。

     “報個屁!”南宮鷹欣笑:“這隻是小小放炮而已,非逼得柳紅燈現身不可,我再收拾他,走,下去享受一下戰果。

    ” “可是火炮呢?” “封在洞中便是!” 當下兩人很快挖來周遭積雪,堆于洞口,雖有兩個圓桌大,卻難不倒兩人,不到一刻鐘即已封閉。

     南宮鷹但覺愛馬員抵得了嚴寒,但若是讓它受凍,實是心疼,遂另外又找個山洞将其安置妥善,拍拍馬兒鼻頭,始告别而去。

     雖然離村落兩三裡路。

     但南宮鷹抓着範王,暗自施展輕功飛掠而下,盞茶光景,已近村落,始改成步行,混入裡頭。

     照平常,南宮鷹輕便裝束必定會引人注意,但此時衆人皆驚,直以為是天變,驚惶得想收拾東西逃難,哪還管得誰是誰? 南宮鷹得以大大方方走在村道,首先欣賞村落被炸得開花之蒙古包。

     那翻了一半竈爐還挂着冒熱煙的鍋子,斜斜流出乳酪,南宮鷹覺得可惜。

    撿來還算幹淨杯子,舀着乳酪慢慢喝,驅點寒氣也好。

     範王看樣學樣,也撿來小盤,裝起酪奶,像小狗般舔着喝。

     “就像喝他娘的奶那麼過瘾!”範王有了征服經燈教之快感。

     南宮鷹自也不差,輕輕讪笑,翩着步:“到神殿看看成果!” 此時崩雪已停,許多紅燈教徒聚集一堆,準備挖開積雪以拯救神殿。

     天變、神譴謠言仍是不斷,怕事居民早就躲人家中,或而逃避他處。

     南宮鷹和範王走近白熊山下,隻見得堆雪厚沉,以及隐隐現現紅燈籠之外,已無其他特有景象可瞧。

     範王道:“可惜!該多瞧一眼再炸塌……”後悔卻已來不及。

     南宮鷹正想尋求蛛絲馬迹之際,忽見一紅衣人掠向白熊山峰,快速飛縱而下,此人身材雖中等,身手卻十分了得,幾個騰掠已落于衆人前面,那群人全部拱手拜禮直呼教主。

     “教主!” 南宮鷹心神一愣,沒想到這麼快即把救主轟出來小怕他們識破身分,故意裝作拜禮,目光卻偷瞄過去。

     但見這位教主面目白皙,本是十分年輕,卻留着短鬓、短須,聲音更是粗沉,似故意裝作老成模樣。

     他冷道:“發生何事?” 有人回答:“似天變,又似轟雷,一連六擊,打得神殿部落全垮。

    ” “你們看到閃電?”柳紅燈甚急。

     “不像……有人看到四周曾出現紅光。

    ” “紅光?”柳紅燈若有所覺:“還有哪裡被炸?”不等手下回答,他已瞄及村落缺口,掠飛射去,就近落于深坑,并蹲身找尋什麼,翻來翻去,找出一薄薄黑片,怔詫地聞它味道,表情頓變:“是炸藥?難道是南宮鷹找上鷹這死王八蛋!” 他極力往四面山林瞄去,又罵聲一:“死王八蛋!” 此話在南宮鷹聽來,有着莫大快感,暗道:“罵啊!罵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