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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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自己也說不明白,心中多年來的情結意緒糾糾葛葛,對她他已沒有理智冷靜可言。

    雖說是他自己内心的矛盾掙紮,但仿佛她虧負他不知有多少,要将她「占有」了,拿她來填補,才能填補滿心田深處那個虛空、那個破洞。

     「那麼到底要怎麼樣才算完了?」不明白他究竟要她怎麼樣,張明美備覺無力又不安無奈。

     曾有一度,在那暗巷裡,她那樣意亂情迷過。

    喜歡一個人不是那麼複雜的一件事。

    即使是邪氣的男人、有條件有魅力的男人都有對女人的吸引。

    她不敢承認被他的吸引,連她自己都會譏笑自己吧,怎麼承認?果然也受辱了,羞辱難堪不已地落荒逃走。

     「今晚妳跟我回去。

    」不經思索就脫出口。

    周英傑心裡暗自一驚,臉上仍若無其事。

     「跟你回去?」她刺跳一下,想到下該想的,咬住唇,語氣有些顫抖。

    「如果那……樣,你就……就會放過我?」 顯然地,她誤解他的意思。

    他沒解釋,反而說:「再說。

    」 她下意識抓握着拳頭,連帶抓起腿上長褲,把長褲抓皺。

     ******bbs.*** 「哪。

    」他把自己的睡衣褲遞給她。

     洗完澡,她換上他的睡衣褲,衣服過大,袖子褲管都長上好幾寸,穿在她身上,好像小孩穿大人衣服,有點滑稽。

     「過來。

    」 她聽話過去。

    他幫她折起袖子跟褲管。

     「上來吧。

    」他拍拍身邊的床。

     張明美一窒,身體僵直。

    他緊緊盯視住她,目光逼得很緊。

    她閉閉眼,全身僵硬,同手同腳地爬上他的床。

     燈光忽然暗滅,一片漆黑,她來不及驚呼,他便翻身壓上她。

    配合那漆黑合暗,壓低聲顯得陰涼說: 「妳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妳?告訴妳,我跟妳沒完沒了。

    」 倘若這聲音柔一點、氣氛美一點、濃情加蜜意一點,整句話十成十的是調情的蜜語甜言。

    那種俯在耳畔,輕輕吹着氣,暧昧咬着耳垂舔着耳際的歡愛甜蜜。

    然而,周英傑顯然不懂什麼叫柔情,這話叫張明美聽起來更像是威脅。

     她僵住。

     事情到此,她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蠢到這地步。

    真的擺脫不了嗎?真的需要如此解決嗎?除了表面上的無奈,她内心深處是否有種什麼不可告人的隐微的東西? 那一度的意亂情迷該不是偶然的吧。

    她心底深處,盡管她不承認,藏着那一點羞恥、不可告人的渴盼欲望,她不敢正視,而要以這樣的方式表現出來吧。

     「周英傑,你是個男人。

    」黑暗中,壯着膽子,第一次大膽叫出他的名字,一種異樣的顫栗泛遍全身。

     「妳叫我什麼?」顯然,他也感到那異樣。

     她咬下唇,再次喊着:「周英傑。

    」 他沒說話,俯下臉,把臉埋在她頸邊。

     這是什麼意思?默許嗎? 「你好重。

    」他毫無保留地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七八十公斤的男人體重壓得她透不過氣。

     「壓死妳,就一了百了。

    」這哪是傲慢的優等生會示弱的話,黑暗中,他顯然也有些不對勁。

     「周——嗯,你到底——」 「叫我名字。

    」他打斷她,俯在她耳邊輕輕呵着氣。

     沒想到他竟會有這種舉動,都不像他自己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頭有股熱竄動着,動作先意識而發,由心頭那股熱蕩控制着,而不聽理智的指揮。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嗎?冷靜理智全失,全不受控制,全受感情的擺弄? 可笑他居然暗問自己這個問題?周英傑啊周英傑啊! 「周英傑。

    」她不禁舔舔幹澀的嘴唇。

     他滿意了。

    安排起她的事。

     「明天,妳就把工作辭了。

    我會負責妳的生活,妳隻要——」 「我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專門伺候你就行了,是嗎?」張明美打斷他,心平氣和地接口。

     她并不想太自憐,除了一紙婚姻契約書,大概多半女人就隻有這種選擇。

     周英傑怔一下。

    故意要問:「伺候我有什麼不好?」 這跟一開始有什麼兩樣?但她搖搖頭,累了,不想抵抗了。

     他似是看穿她的心思。

    「妳最好别想逃開,張明美——」頓了一下,仿佛在回味品思從他嘴裡吐出她名字的感受,那三個字還纏繞他舌尖般。

    「妳欠我的,我要妳一一還我。

    不過,這不一樣,我——我——」又頓住,說不出甜言蜜語。

     對她的心牽牽繞繞。

     但這種話叫他怎麼說得出口? 不過,算了,他自己知道就好。

     「妳喜歡我嗎?」他突然反問。

     太突然了,張明美措手不及,怔愣住。

     「妳喜歡我還是喜歡錢?」他又追問。

     「我、你突然這麼問,我怎麼好說。

    」她猶豫了那麼一下,隻